第20章：回收銀行卡
「東西？」雲澈不知道店裡還有什麼東西是在外面的。
「就是你剛來那天，不是有一個女人過來借錢嘛！店長借給她一張可以無線取錢但是會消耗壽命的銀行卡。我們去把那張卡收回來。」蘇璃在一旁補充道。
「我可不可以不去？」雲澈對於接下來的安排有些抗拒，一張會吸走人壽命的銀行卡被放棄的原因是什麼不用細想也能猜出個大概，他不想當自己到達目的地時看見一個樣貌蒼老但其實只有二十多歲的人，不想聽見他們悲慘懊悔的哭聲。
「你是店裡的正式員工，早晚是要面對這些事的。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事但是你不能一直逃避，你得習慣。」蘇璃的語氣罕見的沒有說教氣而是一種帶著無奈的解釋。
雲澈沒有反駁，他沉默著吃完早飯就準備和蘇璃一起去完成這件輕鬆的回收商品的工作。就像蘇璃說的，自從他決定留下來成為正式員工的時候就應該猜想到這一天，猜想到會面對一個個因為貪婪而將自己推進深淵的人。他不能一廂情願的只看見願望實現的神奇一面，他更要看見為願望付出慘痛代價的可怕一面。
「準備好了嗎？我建議你多做一些心理準備，雖然我不清楚那個女人會變成什麼樣但是那絕對會讓你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會調整好自己的。」雲澈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輕鬆。
「那就好，心理素質太差可幹不了咱們這一行。你到前面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
「有車？」雲澈看著蘇璃已經走遠點的背影心中有些激動，原來店裡是有配車的嗎？會是什麼車？店長那麼有錢那車肯定也是輛豪車吧？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真正做過豪車呢，上一次去汪家他們只開來兩輛普通的黑車可能是怕顯眼。
就在雲澈站在街邊滿心期待的等待蘇璃會開出來一輛拉風炫酷奪人眼球的豪車時，一輛布滿灰塵看起來已經相當一陣子沒有清洗過的麵包車緩緩停在了眼前。車窗被搖下，蘇璃的臉從裡面露出來，「上車！」
「上這車？」
這倒不是雲澈嫌貧愛富，否則他早就找汪珞認親去了，主要是他這人比較惜命和膽小，就他面前這輛車開上街估計出不了三里地就會被交警攔下來。外殼上那一層能讓正常人都患上潔癖症的灰塵也就算了，擋風玻璃上那一片均勻的龜裂紋是個什麼情況？尤其是車頭就好像是從中東戰場上回來的一樣都快能看見裡面的構造了。
「這車根本就沒法上路吧？」雲澈指著戰損版的車頭問道。
「怕什麼，都是小問題。我在上面施加點幻術看起來就和新的一樣，而且看清楚，這是車標。」蘇璃哈哈一笑從裡面遞出一塊車標，雲澈在看見那塊深紅色的三角車標后頓時無語。
「行吧，你厲害。」原來是輛五菱宏光，怪不得敢這麼上街。這可是沒輪子沒外殼都能開的神車。
「你就放一百個心，本姑娘的車技好著呢！就是店裡人一般都不怎麼開車所以就積了不少灰，回頭有時間洗一洗就好了。」
雲澈聽到蘇璃的保證心中有些放鬆，畢竟是幾百歲的大妖怪車技應該還是可以信得過的。不過很快雲澈就為自己天真的想法而後悔，看著蘇璃手忙腳亂地擺弄著方向盤雲澈只覺自己的心跳已經比車速更快了，著她丫的都分不清楚剎車和油門啊！
雲澈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帶到目的地的了，整個過程蘇璃壓根就不是在開車而是靠著她那妖怪的反應力一點一點蹭過來的，
你能想象行駛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車從前後左右各個方向擦著其他車邊開的嗎？速度與激情也不敢這麼演啊！
「呼~~安全抵達。怎麼樣，本姑娘就說沒有問題吧！」
此時的雲澈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癱在座椅上，「要不，我找時間把駕照考了吧！」他發誓得一下回去死也不做蘇璃的車他怕這一來一回自己就要突發心肌梗塞當場猝死了。
「有那麼嚴重嗎？妖怪的反應力可不是吹的，就那麼慢的車速不可能有問題……」蘇璃還想要再為自己解釋一下，臉上表情卻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別癱著了，辦正事吧。一會你別多說話看著就行。」
此時的雲澈也從那種驚魂未定的狀態里恢復過來，耳朵中聽到一陣不算響亮的哀樂聲，這讓雲澈一下子就坐著身體看向蘇璃，「這個該不會是？」
蘇璃收起笑容點了點頭，「八成就是，我們過去吧。」
蘇璃和雲澈下了車順著聲音的方向向小區內部走去，很快他們就鎖定了一處位於五樓的人家，播放哀樂的喇叭就是在那家的窗戶上掛著。
兩人對視一眼明白已經找到了這次的目標便一齊朝著樓上走去。
張家的新家中，張婷張凱兩姐弟操辦著父親的喪事，雖然遺體已經送去了殯儀館但是在馬秀芬的強烈要求下還是在家中布置了一處靈堂弔唁。
「媽還是不吃飯嗎？」張婷看著從母親房間里走出來的弟弟問道，自從母親在醫院昏死被帶回家后就始終一言不發，不吃不喝地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哭。自己因為之前的事情壓根就沒法勸解，弟弟說的話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張凱搖搖頭，看著除了自己和張婷外沒有一個人的靈堂不由得心生憤慨，「咱爸都去世了，大家作為親戚不管怎麼說都應該來祭拜一下吧？他們竟然一個來看看的都沒有！」
張婷知道弟弟這是在為那些親戚不來弔唁的事生氣，可是她卻能夠理解對方這樣絕情的原因，畢竟率先將事情做絕的是自己的這對父母。一個為了換賭債一個為了在人前顯闊氣兩家說得上話的親戚朋友被借了個遍，之後借不到甚至有上門威脅的事情發生，甚至就連自己這個女兒都被他們賣給高利貸過一次否則她也不會走投無路去那間許願屋許願拿到銀行卡。像這樣的人死了除了兒女外就算沒有一個人來弔唁也是正常的。
就在姐弟倆打算暫時休息一下再去勸勸馬秀芬的時候，兩個陌生的身影卻從門外走了進來，來人一男一女正是蘇璃和雲澈。
看見正對著門的黑白相框雲澈有些意外，因為那上面的是一個他沒見過的男人，而借走銀行卡的張婷坐在一旁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驚訝歸驚訝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和蘇璃來到照片前一起為那位死去的男人三鞠躬后雲澈就退到一邊準備看著蘇璃來處理這件事情。
張婷看清楚來人的樣貌后臉色頓時就有些慘白，從沙發上做起來看著兩人一時沒能說出話來，「你們來幹什麼？不是說沒有其他的代價嗎？等到我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完自然會把銀行卡還給你們。」
「張小姐，你不要誤會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拿回那張卡的。我不懷疑你的品格但是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不敢再去碰那張銀行卡了吧？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取走應該也沒什麼問題。」蘇璃語氣非常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就好像完全不涉及到一個人的死亡。
此時張凱已經聽明白了來人的身份，臉色頓時就變得憤怒不堪，上前一步抓住蘇璃的衣領就大聲怒吼道：「就是你們害死我爸！就是你們那張破卡……」
話剛說出口張凱的手就被蘇璃抓住，手腕被直接反轉了一百八十度疼得張開凱半跪在地上不停的慘叫。張婷想要阻攔卻被蘇璃的一個眼神震懾的不敢動作。
「第一，我們沒有害任何人。害死你父親的是他的貪婪無度，如果你們一家人可以剋制貪婪珍惜生命願意聽們說的警告那麼你們完全可以支付出很小的代價就獲得一輩子吃穿不愁的生活，只是你們沒有。是你們自己的貪婪害了自己怨不得任何人！第二，我最討厭有人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好在蘇璃並沒有真的動怒，只是稍微給了張凱一點教訓就鬆開了抓著對方的手讓他退到了一邊。
「張小姐，我重申一次。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回那張銀行卡，事情辦完我們就離開不多打擾。」
本來就已經不想再擁有銀行卡的張婷在得到了這樣的承諾后也不再多想，趕緊從懷中拿出那張銀行卡遞還給蘇璃，「卡我還給你，我們之間的契約可以作廢了吧？」
「當然可以。」蘇璃檢查了一下銀行卡后將之收好，從口袋裡掏出那張摺疊好的契約紙當著眾人的面撕碎，「現在你與店中的所有關係都已經解除，感謝你對本店的光顧。告辭。」
拿回銀行卡的兩人打算離開，雲澈卻覺得自己的腿被人一把抱住差點一個趔趄，回過頭看見竟是一個滿臉涕泗橫流的老女人撲倒在腳邊手還死死攥著自己的褲腿。
雲澈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老太太剛才咋沒看見呢？」第二反應是，「她這不會是要為自己老伴報仇吧？」
雲澈的猜測並不正確，就在剛才房間里的馬秀芬聽見了四人在客廳里的對話，明白了就是這兩個陌生人提供了銀行卡而且貌似是通過契約什麼的儀式交換過來的。得知了這個消息后馬秀芬那裡還坐的住趕緊推開房門就想要攔住兩人，只是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衰老又一直沒得到休息所以一著急就摔了一跤，這才有了她躺在地上抱住雲澈褲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