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在敲門
就在這時,咚咚咚,響起了三聲敲門聲,
屋子裡所有人都一怔,書童停止了腳步,特別是那個老爺,幾乎想把耳朵取下來放到外面去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樣,
老爺等了一會,似乎又沒有動靜了,他和書童對望了一眼,朝書童作了個眼色,書童正打算繼續下去,咚咚咚,三聲敲門聲又起了,
老爺一臉的憤怒,這種關鍵時候來打擾他,簡直就是吃了豹子膽,以前也從來沒有過,哪次不是順順噹噹的就製成了血浴,
老爺轉過臉,對書童怒氣沖沖地道:「老薛,你去開門看看是誰,若是哪個不長眼的,就把他打出去。」
書童領了命,看了何不亮一眼,然後拾起旁邊那張桌子上的麵皮,從下巴開始往上戴,最後一直扯到了耳廓,等他戴完了麵皮,他的面目又迴轉到了剛才那個模樣普通的書童,
接著他轉身朝那扇門走去,那扇門有兩道門栓,還掛了一把鐵鎖,之所以這麼牢固,大概也是防備何不亮逃走,一旦有人逃出去,他們的行為那就大白於天下,這是他們絕對不允許的,
這個深宅大院,上至他這個老爺的家人,下至那些下人奴婢,還沒有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他們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的道理,所以除了他和他的書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在書童開門的當兒,這個老爺也沒有閑著,他拿起準備好的一截繩子,把何不亮捆在了椅子上,然後再把一塊布條塞進了他的嘴裡,以老爺煉化了三年血浴功的能力,控制一個孩童不費吹灰之力,
書童取下了兩道門栓,最後打開了那把鐵鎖,然後拉開了門,門緩緩開了,一個小廝的臉孔顯現了出來,小廝臉上剛開始還面無表情,等門一打開,臉上就露出了諂笑,
看來,他也明白現在來的不是時候,以前,他看見過多次,老爺和書童進了這扇門,就把門關的死死的,裡面似乎也沒有一絲動靜,但是老爺的事,他從不敢去多管閑事,
小廝一看不是老爺,而是書童,但還是諂笑著道:「老爺在嗎,老爺是在這屋子裡面嗎?外面有個人找老爺。」
書童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這個時候來,不但老爺生氣,連他這個書童都會生氣的,他怒目圓睜:「你找死,什麼時候不可以找老爺,就這時候來找,還不快滾。」
屋裡的老爺聽見了外面的對話,他把拳頭捏的緊緊的,恨不能一拳把那個小廝打飛出去,耽擱了他煉製血浴,誰都得去死,
何不亮看見了大門開了,可惜只開了一點點門縫,連門縫都被那個書童堵的死死的,幾乎光線都進不了,他想喊叫,但布條堵在嘴裡,他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小廝的表情停滯了一下,但他從書童的語氣里判斷出,老爺就是在這裡面的,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道:「外面那人,叫我給老爺帶一樣東西來,說要立即交給老爺,老爺看了,自然會見他的。」
書童的臉上仍然是憤怒,但他思索了一下,覺得何不先自己看看,自己跟隨老爺多年,知道什麼事緊要,什麼事不緊要,於是說道:「什麼東西,交上來。」
小廝手裡早就捧著一個東西,此時他把那東西遞了上來,書童接了過來,那是一個赤色木盒,木盒普普通通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木盒腰身有個按鈕,書童輕輕一摁,咔地一聲木盒開了,但打開了一剎那,他的臉色突變,他立馬關上房門,
朝老爺走來,躬身把木盒遞到了老爺手上,
老爺看著書童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比煉製血浴更重要的?他疑疑惑惑地接過了木盒,但只朝裡面看了一眼,臉色也變的煞白,木盒裡只有一張紙條,紙條上有八個大字:血浴之術,非我不可,
老爺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最後變得極其凝重,他考慮了一會,轉頭對書童道:「你立即著那小廝,把那人帶到這裡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書童去了,告訴了那小廝立即去把那人接來,然後迴轉身來,走到了老爺身邊,老爺還在看那張紙條,然後聲音有些抖動地說:「老薛,你怎麼看,這人是真是假?」
書童一直都是在老爺身邊輔佐他的人,三年前,他被老爺從江湖上請到了這個深宅大院做了書童,表面是書童,其實內里就是術師,幫助老爺尋找道具,然後熬制血浴,
這門「血浴功」,此前他也並不知道,老爺也沒有跟他說過從哪裡得來,但他懂得一些秘門法術,知道這門功法是真的,如果是孩童修鍊,成為修士強者是大有可能,只是老爺年老體衰,只能追求一下延年增壽了,
老爺雖是一戶富豪之主,但對他卻很恭敬,私下裡都叫他老薛,而老爺的「血浴功」之術也確實靠著他的解讀,輔佐老爺修鍊,老爺才有了很大的精進,不然以老爺對術法一無所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突破,
書童老薛有時候對這個老爺很恭敬,但在某種時刻又會出言不善,這不,現在他的目光又變的幽幽的,道:「老爺,你糊塗了,這人既然能寫出血浴二字,自然就是真的知道了。」
老爺以為老薛會對那人大加貶斥,血浴功一直都是他在輔佐自己,也就是說目前只有他才最懂這門秘術,現在出來了第二個人聲稱只有自己才懂,什麼搶飯碗的之類不說了,這不就是在打老薛的臉嗎,
老爺道:「我看見了他寫的這八個字,就把他叫了進來,你不會怪我吧。」老爺有些委婉的解釋,但也包涵了另外一個心思,想從另外的懂得這門功法的人身上探秘,萬一真的從他身上能得到他們還不知道的東西呢。
書童老薛慷慨道:「老爺多慮了,他既然能寫出這八個字,就說明他也是知道的,但我跟著老爺一起研讀了三年,我胸中有信心比他懂的更多。」
「好。」老爺在心裡暗叫了一聲,他作為『血浴功』的修鍊者,自是願意看到輔助者在他面前為血浴功角逐了,無論誰輸誰贏,他都是獲益的那一個,
但是老爺知道自己絕不能把這個心思表現出來,他道:「老薛,等一會他進來了,我們就看他是不是真的懂,他要是能說出我們不知道的,我們就好好招待他,他如果是有別的什麼目的,想在這裡騙吃騙喝的,我們就不必對他客氣了。」
老薛彈了彈袖子上的灰塵道:「老爺放心吧,我的工具都準備好了,都放在抽屜里,還沒有用過,他要是個不懂規矩的,正好我也可以試試我的法器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