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觀虎鬥
秉承著人道主義精神，亦是為了不在道德上留下把柄，豐戚並沒有選擇巷戰，而是把地點定在城外的荒山，雖然不太符合豐系的身份，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總不能把辛辛苦苦刷的好感度給打水漂吧？
前者扔進水裡起碼還能聽個響，但要真的不顧城裡人的死活，單說年祁，就會笑著念叨著天助我也，然後拎著手榴彈丟上來炸開花。
「喲，傑羅芬，在這裡哦，可不要臨陣脫逃啊——」
正午時分是最溫暖的時候，就連刮過身體的寒風都變得溫柔可人。
豐戚站在一處廢棄建築的門前，身後微風吹過，颳起一陣沙塵，是天然的背景板，他抬起手，招呼著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久等了，豐隊長。」
看來正式戰鬥開始前還有一陣躲不過的寒暄啊。
傑羅芬手中拄著紳士拐杖，將身體的重量一部分壓在上面，呼出一口氣，道：
「我是很佩服你獨自一人站在這裡等我們的勇氣的，但，是不是太託大了一些？」
傑羅芬虛眯著眼睛，太陽光折射在鏡片上，顯出五彩的流光。
「我可是會忍不住的啊。」他喃喃道。
「說笑了傑羅芬，我可是很寶貴我的腦袋的。」
豐戚笑笑，伸出手指輕點太陽穴，示意傑羅芬看向手下的腦袋，繼續道。
「沒點準備工作，哪裡放心出來呢？」
傑羅芬順著豐戚的手勢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個個紅色的小圓點，正對準著瑞克的腦袋，而這還只是他的副手身上的。
「……」
傑羅芬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活像是別人欠錢不僅沒還，還打算繼續賒賬。
「那麼，寒暄完畢，傑羅芬，希望等會兒你還活著。」
說完，豐戚轉過身，當著傑羅芬的面大搖大擺的走進深處，藏進掩體，而傑羅芬則是全程一言不發，指揮著自己人也跟進去躲避。
…………
由於是被荒廢已久的廢墟，能藏身的地方很多，但是暴露自身蹤跡的地方，也是同等的。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硝煙的味道，連帶著荒山的土腥味，都變成了沉重環境和壓抑氣氛的幫凶。
傑羅芬被眾人簇擁著走在人群的最中心，手下以血肉之軀為他抵擋著不知會從何處射來的子彈，而此時該糾結的不是道德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是該如何活下去。
明明艷陽高照，秋日的冷風卻還是倔犟的存留在原地，傑羅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查著，在行至中間的之前，一切都是安靜的。
「咔嚓。」
有人不慎踩斷了一根細長的樹枝，連帶著而來的，卻是一眾人驚慌的臉龐，以及手忙腳亂的護衛。
而大概就是以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為信號，當傑羅芬等人條件反射性的妄想躲進廢墟的縫隙躲避時，斷壁和牆樓上的拐角處，甚至就連背後的過道處，都出現了人影。
豐戚一把掀起身上遮擋的破布，他獰笑著開出第一槍，直接一槍命中靠近傑羅芬身邊的保衛人員，而以豐戚的槍聲作為信號發射器，陸續的人員亦是探出頭來，狙擊著傑羅芬的手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爆炸和槍聲此起彼伏，傑羅芬被炸起的灰塵眯了眼睛，他赤紅著眼睛，碧綠色的眼睛渡上流光，倒顯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聖人模樣。
但可惜了，惡徒就算是披上羊皮，
也掩蓋不住身上的血腥味。
「都給我鎮定，誰要是敢退，我保證你們會死的比外面的人還要快！」
傑羅芬猙獰著臉龐，面目可憎，他從槍套中掏出左輪，一柄裝飾藝術大於實戰的手槍，他的槍口對準了一名面露驚恐的手下，也不瞄準，只一抬手，那人還未來得急慘叫，就伴隨著手榴彈炸起的煙塵，魂歸異鄉。
「我說了，冷靜！」
顧不得再掩飾一派的優雅形象，傑羅芬冷眼注視著被震懾住的眾人，瞪大了眼睛，高舉著手中的槍，咆哮著。
「記住了，小夥子們！不要慌亂，我們是豺狼！我們要吃掉他們，然後得到所有的寶藏！」
「哦哦哦哦！！！」
也許是寶藏刺激了人心中的佔有慾，傑羅芬他們歡呼著，奇迹般的冷靜下來，有計劃的躲避著豐戚放在明處的火力。
「砰，砰砰砰砰砰！！！」
「呸，小瞧他們了……」
豐戚低下頭抖落掉在他頭上的灰土，此時的他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但凡淋上點水，就是一張天然的泥土面膜。
「火力可真猛，我都有些羨慕了……」
低下頭躲過飛射過來的流彈，或許是被迸射出來的土塊，豐戚垂下頭，看著掉在地上的空殼，眼神中帶上了心痛。
都是家當啊，大帥出門可沒有給他多少的物資，現在這一顆顆射出去的子彈，可都是他一點點積攢的家底，每少一顆都是可惜。
「都給我打，手榴彈呢，給我扔進去，瞄著那個冒光的地方！」
吵雜的環境里甚至容不得人大聲說話。
「嘣！」
不知道被哪個神投手，又或者是哪位運氣好的兄台，一顆手榴彈直接扔進了人堆里，剛巧離著豐戚有不遠的距離，伴隨著一聲悶響，豐戚被人撲倒，半天沒有抬起頭來。
「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伴隨著不斷炸起的槍聲和炮聲，豐戚推開壓在他身上的人，白凈的臉變得黝黑，耳中轟鳴不斷，像是有人在他的耳邊吹嗩吶，即刺耳又煩人。
「嗡嗡嗡」
豐戚用力地敲著耳朵，試圖平嗡鳴，但還是在吵，秉承著以牙還牙的優良傳統，他猙獰著一張臉怒吼著。
「都給我打，把這顆手榴彈給我還回去，我今天就要看見傑羅芬那老小子的躺在這裡求我！」
「啊啊啊啊啊！！！」
戰局再一次變得膠著，甚至比剛開始的火力還要更猛些，傑羅芬氣急敗壞，豐戚則是被那個手榴彈殺紅了眼。
「給我幹掉對面的傢伙！」
「給我幹掉對面的傢伙！！」
吵雜的爆炸聲中傳來了各方首領的怒吼，帶著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