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罰

()大概在每個男孩子，或者還沒來得及，或者就算是已經成為男人的心底，都住著一個長不大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可以是妹妹，可以是與你共度一生的人，甚至可以可愛如同自己的女兒一樣。我看到七小姐時，便是這樣一種感覺。儘管年齡上我和她一般大，但是骨子裡已經把她當做了小女孩，沒有長大。這種感覺直到很多年以後，大概是在她過了可以稱為女孩，過了所謂青net年少的年紀以後，才漸漸改變。

我見到七小姐時，是低著頭的，確定的事實是她比我要矮，而在半個主子面前，我肯定是不能昂挺胸的。

「見過七小姐。」我拘謹地說。

「這，就是三叔你收的新人啊。」她正眼都不瞧一下，只是瞥了一眼，向張總管問道。

「我說，七小姐，很普通的一個人罷了，我看他背著一把木劍，一心要進來學武，就讓小李子和他比試一番，沒想到小李子這麼不長進。就把他收進來了。」張總管不以為意的答話。

對此，我是不敢有什麼想法的。他說的也是事實。

「呵，木劍？小李子居然打不過他。」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我聽她說話的口氣，是有些向著李莫的，如果要收徒弟，為什麼不找李莫呢。或許，李莫是覺得拜這樣一個小姐為師，太過丟臉吧，但所謂寄人籬下，七小姐看起來功夫也不差，這些面子上的東西其實都無所謂的。這件事里大概也有玄機。

「小的名叫劍不語，有幸得會七小姐。若七小姐賞光肯收入門下，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說這話出口的時候，自己也是很驚奇的，大抵沒有想過人有這樣的潛能，可以說些場面話，其實對於這樣虛以委蛇的奉承客套，心裡還是有一些厭惡，不過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而我確實也是真心想著可以在她那裡學點什麼的。

「放肆！」七小姐居然怒了。我看著她橫眉冷目的生氣樣子，竟然覺得很是可愛，提不起一絲正經的畏懼，反而想笑。只是既然是怒了，笑是肯定需要忍著的。

「本小姐什麼時候說過要收你為徒了，虧你名叫不語，話倒是多，偷聽主子說話，成何體統。本小姐罰你，」她突然頓住，大概是一時心血來chao，卻還沒想好，「罰你在後院面壁思過一天，不許吃飯！」

所謂小女人，想到的能夠懲罰的方式，無非就是這些了。七小姐既然話，頂撞是全然不行的。只好照做。張總管也擺出了平常的嚴厲口氣。

「還愣著作什麼，還不快去！」

我不做聲。假裝狼狽地退出主廳，去後院面壁。

說面壁思過是不可能的。在後院當我面對著灰褐sè的牆壁時，腦子裡浮現的卻還是七小姐生氣時的俊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