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絕地求生
,明末:帝國崛起
錦州城門開了……
對於擁有空中打擊能力的武銳軍而言,再雄悍的城池關隘都跟紙糊一般脆弱。
不過此番開城倒不是多鐸要投降,而是派人議和。
議和嘛就是談判,談判這東西沒有一次就能談妥的可能,所以先派人去談,談出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之後,主要人物再出場一錘定音才是正確打開方式。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大清國需要知道馮愷的底線,形勢沒人強,作為弱勢的一方,他們能接受獅子大開口,但是不能接受毫無底線的談判結果。
真要幾次談判有談崩的可能,那麼在盛京的多爾袞接到消息后,恐怕就該和在北京時候一樣準備棄城而去了。
武銳軍從不急功冒進,喜歡穩紮穩打的風格早就被大清國所熟悉,所以在多爾袞等王公看來,他們擁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大轉移,武銳軍唯一能夠追得上大清國的騎兵,其主力根本沒東進,就算東進也無所謂。
區區一萬騎兵,失去了火力庇護還遠遠不是大清國的對手,武銳軍要是真敢派主力騎兵追擊,那麼多爾袞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予其狠狠一擊,以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奪回談判桌上的主動權。
只可惜馮愷沒那麼愚蠢,所以多爾袞根本看不見一絲一毫翻盤的希望。
此番出城談判的乃是洪承疇……
這位明末歷史上給予皇帝和大明最恥辱的降臣,此刻的心情已然複雜到了極點。
他自己很清楚,大明朝的讀書人有多恨他,估計將他剝皮抽筋,碎屍萬段都未必能解恨,更清楚大明的百姓有多恨他,是那種恨入骨髓,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那種恨。
甚至於洪承疇極其清楚多爾袞為何讓他來和談,因為多爾袞也知道馮愷這個以後註定會篡奪大明江山的巨賊,至少在當前還是大明的忠臣孝子。
那麼不管馮愷是務實還是虛偽,他一定會在談判條件中要求滿清將他洪承疇交出去,然後在天下人的面前將他洪承疇剝皮拆骨,多爾袞也知道,但是在大清國的生死存亡面前,他洪承疇的生死自然是可以隨時拋棄的。
洪承疇後悔了,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葯,如果不是當初認定大明必亡,大清必興,他又怎麼可能背棄祖宗選擇投降建奴,如果不是為了洗脫身上的污名,他又怎麼可能充當起滅明的急先鋒。
後悔已經遲了,該死的時候沒死,現在就算是死,他也會背著大明的貳臣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子上面,也只會成為這天地間的遊魂,死了都沒有再世為人的機會。
所以他想搏一次,看看有沒有絕地求生的機會,看看有沒有機會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自己塑造成為一個為了覆滅滿清不惜委屈求全乃至自污尋找機會的大明忠臣。
當年祖大壽不也降了滿清,可最後一旦逃離清營,還不是和滿清血戰到底。
祖大壽個匹夫能在當時得到天下人諒解,他這麼個兩榜進士為何不能!
躊躇滿志的洪承疇雖然有被滿清賣掉做人肉包子的憤恨,卻沒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覺悟。
「洪承疇……」隨軍第一參贊,參贊處副處長穆郊微笑道。
「把人給本將綁了,立即送去北京。」袁老四毫不客氣的下達了軍令。
南征的梁嵐鬱悶,他袁老四同樣鬱悶,梁嵐算是倒霉,因為面對實在過於彪悍,戰績堪稱恐怖的武銳軍,那些軍頭乃至地方官員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想要反抗的念頭,於是南征軍儼然就跟南下遊玩沒什麼兩樣,晃晃悠悠的就進了南京城。
但是東征建奴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因為馮老二都快把袁老四的耳朵說出了老繭。
戰爭的目的很多時候不是為了殲滅敵人,而是要利用敵人為自己創造最大的利益。
在遇到頑抗的時候要以最兇猛的火力去殲滅敵軍的有生力量,讓人建奴感受到什麼是疼,痛徹心扉的那種疼,要讓建奴怕,聞聽武銳軍之名就發抖的怕。
山海關之戰就是給建奴秀肌肉,讓建奴知道武銳軍不僅僅只是野戰強悍,攻城奪關戰同樣攻無不克!
而在此之前,西安之戰對於建奴而言沒有太深刻的認知,寧武關之戰也只能算是小試牛刀,悍然奪取曾經讓建奴望而興嘆,最終只能靠吳三桂獻關才能僥倖入關的所有建奴看看,他們以為的天下第一的雄關,在武銳軍面前同樣彈指可奪!
這就是典型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對武銳軍戰力越發認知深刻的建奴其實不難做出選擇。
所以馮愷料定滿清一定會求和!
接受還是不接受這本身就是擺在馮愷面前一道並不算太複雜的選擇題。
還是那句話,以武銳軍當前的軍事力量還不足以徹底消滅掉建奴的有生力量,既然消滅不了,那為何還要白費力氣?
因此馮愷的算盤很簡單,目前以盛京為界,寧錦防線為軍事緩衝區,迫使滿清轉移去尋找新的生命線。
至於最後能談出什麼結果,那可以慢慢談嘛……
不過馮愷本以為多爾袞十有八九會派范文程來談,卻沒想到來的是洪承疇,而馮愷給給予談判團的底線條件之一就是交出賣國賊洪承疇!
袁老四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命令將洪承疇拿下!
可悲洪承疇還準備搖唇鼓舌,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就被綁了個結實,然後送上了囚車直接拉去了北京。
此時雙方談判人員已然分列兩邊坐在了談判桌上,以穆郊為首的大明談判團成員自是趾高氣揚,而滿清十餘名談判人員一個個垂頭喪氣,彷彿是被霜打過的茄子。
這也是廢話,還沒開始談呢,正使就被綁了,還能有什麼底氣?
弱國無外交,武銳軍一記下馬威直接把清使團給干趴下了。
穆郊坐在談判席的正中,以一種居高臨下,極度藐視的眼神看向對面的清副使費懷道:「費懷,山東濟南府舉子,崇禎十二年建奴入寇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