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收集露水

()清晨，天sè微亮，莫亦痕，夕兒雙雙躺在床上，身上衣物也未脫下，想來是昨晚二人暈倒后，就被這樣「扔」在床上。

最先蘇醒過來的是小胖子莫亦痕，睜開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床頭一側夕兒依稀熟睡。

莫亦痕直起身子，按著還微微漲的頭，回憶起昨晚的事情，「當時握起筆后，好像緊接著突然暈倒了，接著嘛……」撓破頭皮前思後想他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索xìng不想了。莫亦痕走下床yù叫醒夕兒，床頭印入眼帘的一張牛皮紙，引起了他的注意，「這，這是？」這不是那張「計劃表」嘛，那張牛皮紙正是昨天牛匕給他的「計劃表。」回想起還有「計劃表」這事，莫亦痕趕忙用最快的度蹬上鞋子，拎起房間里兩個用來盛水的木桶，一陣風極馳衝進不遠處的竹林。

這小胖子幹嘛去？前面現的牛皮紙上，第一條明確寫著:早飯之前收集一桶脛骨竹露水！他這是去完成第一天訓練的第一步。

飛快跑進竹林的少年，看見大片竹林盲目無措，抬起頭面前竹子，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粗。

「露水在哪裡？」目標是露水，可在哪裡收集呢，這個保證是做下了，可不能食言。

不知道就找唄，瞅准面前一株青sè的，按照姥爺說法，竹節呈現青sè都是百年，圍著這有自己腰粗的青sè脛骨竹看了一圈，還是沒有現目標的蹤跡。

這百年的這麼高，那姥爺說的黑sè的不是更誇張？目光順著竹子上延。

不說，還真被他找到了，這次有收穫，在竹節每處竹葉抽出的地方，有一窩凹槽，凹槽里都是經過一晚上聚集成的露水。

目標是找到了，可接下來呢？少年站在這裡躊躇，一籌莫展，始終在想怎麼把露水從高處到桶里。

靈光一閃，「有了！」莫亦痕兩隻手抓住這株青sè脛骨竹，用力的搖晃起來。

我去，紋絲不動！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搖有自己粗的竹子，能有動靜才怪，適過最大的氣力，青sè竹子依然堅挺。

見硬來不行，乾脆退而求其次，旁邊大腿粗的竹子，成了莫亦痕的第二目標，抓住它，又一次晃動，一時間，聚積在脛骨竹縫隙里的露珠，像是雨點一般，「啪嗒啪嗒」落下來，此法可行！

他蹲下身來，一點點開始收集掉落下的露水。可真的沒多少，搖下的露水大多數都落到地面被土壤吸收，瞬間「消失」，極小部分遺留下的，無非就是掉在落葉植物根莖上的少許。

再少也比沒有強嘛，本著這樣的想法，開始收集這顆顆晶瑩。

幾分鐘，滿地的成果，都被莫亦痕倒進木桶，伸直頭看看，立馬就灰心喪氣了，這就叫作杯水車薪？忙活許久，連一層水跡都還沒有，家裡可是還有個大木桶等著我灌滿呢，按照這效率，貌似一天才能完成，那計劃表卻是明明白白寫的早飯之前，這我能完成嘛？少年自己都覺得這是個不能完成的任務。

還能怎麼樣呢，他可沒忘記牛匕帶著詭異笑容說出的那句「記得，沒有完成可是有懲罰的哦。」一肚子壞水的牛姥爺，肯定沒有打什麼好算盤。

想到這裡的莫亦痕無奈的道:「得了，繼續想辦法吧。」

見到竹節縫裡的露水，引伸出另一個想法，「難道我還要爬上去？」，只能勉強一試了，他可不想體驗那還不知名的懲罰。

看向一個比一個高的大片竹林，為了幾滴破露水，還要爬上去。相當無語的少年，一時間不停抓耳撓腮。

「就它了。」挑中最開始的青sè竹子，百年的比一般的粗，那上面露水分量可是相當誘人。

認準膀大腰圓的脛骨竹，搓搓手，向上攀爬，這可不是普通樹木，竹子本來光滑，攀爬就不簡單，這脛骨竹還是百年之份，要爬，真是太艱難，就是上去了，還要拿著桶去盛水，昨天的諾言可不能反悔。

為了上面一窪的露水，莫亦痕真是拼了命，兩根手指掛住水桶把，雙手雙腳圍著竹子，試了試，正巧一抱大小，雙手還可以在那頭箍住，抱緊了就開始一點點朝上竄。

竄到第二節時，箍住的手稍稍鬆開，一隻手固定身體，用另一隻勾住水桶還剩下的三根手指頭，收取凹槽露水。不說，還真行，露水收取完畢，向上一節進。

不知道是第一次沒經驗，還是恐高，竄到第四節時，莫亦痕看向地面，垂直地面起碼有個三四米，恐懼感瞬間浮上心頭，猝不及防下「彭」的落地聲傳出，莫亦痕摔了下來！

墜地后，一時間蒙了，五臟俱震，疼痛感襲來，渾身難受，躺地上痛的只打滾。

緩了緩，揉揉屁股，心想，「急於求成，爬太高，這次教訓算是總結經驗，還的再來。」

其實這次摔得夠慘，也不是沒有收穫，疼的躺在地上時正巧看見不遠處有一株巨顯眼的竹子。

為什麼說他顯眼，第一:它太大太粗，抬頭望去，一眼不見頭，少說也有一百多米，其二:竹節略微紫。「紫」看來這就是千年脛骨竹。最讓他興奮的是那每處竹節凹槽里的露水。天！分量真足，一兩窪桶就滿了，像是現新大6的莫亦痕，立馬轉移目標，顧不得身體疼痛，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去。

跑到面前，效仿上一次，抱著竹子，這一抱不要緊，差距可是不能同rì而語，剛剛那正好圍著，這個呢？也就三分之一。抱還能抱，這次可費大勁了，力氣用盡才勉強抱住，爬是完全不管用，轉變策略開始抱跳。

所謂抱跳，就是繃住四肢，腿部率先力，全身力道朝上，同時兩隻手將身體向上托，騰空衝起，緊接瞬間抱住上面的竹節。

不說，還真有用！一躍就是二十公分，想法很好，但還是低估生長千年的紫sè脛骨竹，它不止大，還特別光滑，表面是纖塵不染，剛升起二十公分，立馬就滑了下來。莫亦痕不死心，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渾身無力也沒在上去一點，力竭的少年不顧形象躺在微微濕潤的地上，眼睛直勾勾定這那一窪「清泉」，近在眼前，就是可望不可及。

少年爬起來，「靠！」對著這隻竹子啐了聲，抬起腳，用力跺一腳泄不滿，千年脛骨竹動都沒動，搞的莫亦痕一臉無奈，還能怎樣呢，算了，轉移目標吧。

望洋興嘆的小胖子，見奈何不了這株千年的，目標再次轉向百年，找到一株青sè百年脛骨竹，又開始最初效率低的辦法。雖說還是會一次次從高處掉下來，索xìng還是有成功的時候，這株收集完了，再去尋找別的青sè脛骨竹，時間如此一分一秒過去。

現在竹屋裡的幾人，都吃過了早飯，一間屋外，夕兒坐在渺身旁，她雙手撫琴，渺在一旁言傳身教。

渺青絲飄揚，丰姿卓越，夕兒紅裙舞動，連袂飄飄，一對玉人在此，它物都顯的黯然失sè存在感全無。

說話的緲，語氣卻略帶失望，「我是沒有辦法了，夕兒這丫頭，沒有學琴的天賦不說，自己也一點興趣沒有，你們說怎麼辦？」頭大的緲對屋內著只顧當甩手掌柜的儇寰，牛匕二人道。

牛匕正在擺弄那幾盆不知名植物，道，「琴不行，不是還有棋，琴棋書畫一樣一樣來，不急。」

緲硬著頭皮想，「也對，一項一項來，我就不信還培養不出點什麼。」並不是我這個老師當的不好，實在是這個「徒弟」沒有天分，渺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緲對著身旁還在撥弄琴弦的夕兒道:「今天就到這裡，玩去吧，明天教你棋道，記得明天可別再這麼散漫。」苦口婆心的說完，換來的卻是夕兒，「好耶，好耶……不用學了，越聽越煩。」緲聽到夕兒如此言辭得出一個結論「，得，這丫頭，將來可不會是什麼淑女，大家閨秀都離她太遙遠，我是會見證一位小魔女誕生么？」

竹林這時卻傳出聲響，莫亦痕朝著竹屋走過來，兩隻胳膊各提著一個木桶。

「莫莫哥哥那到哪裡玩去了，怎麼不帶我？」見到莫亦痕走過來，夕兒不滿的叫嚷。

「玩？」莫亦痕聽到都有吐血的衝動，一個哫趔，還好沒有摔倒，不然這幾個時辰的辛苦真就白費了。現在他可沒空搭理那傻丫頭，拎著桶，走到那隻大桶旁，把「心血」全都倒進去，瞅瞅多少，我天！才僅僅讓桶底抹上薄薄一層，依這樣的趨勢，沒有五六十桶搞不定！

莫亦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順勢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再去收集露水的yù望也打不起來，當下想的就是，「躺著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