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嬋同學:突然不是很想回來了!
清平…哦不,現在應該叫嬋氏門閥駐地了。
嬋氏門閥駐地,女生宿舍樓,444寢室。
小嬋像條鹹魚一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目光獃滯地盯著赤條條的天花板,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
生無可戀的趕腳。
可不就是生無可戀嘛。
別看她一直嚷嚷著要寧凡,把身體掌控權還給她,可當她真的拿回自己的身體掌控權之後…她立馬就後悔了。
因為寧凡…留了一堆爛攤子給她啊!
遠得就先不說了,就近的:曹子矜給她…不,給寧凡告白的時候,她是在內心世界里,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會兒寧凡著急去皇朝酒店,這事就被暫時擱置了。
而現在事辦完了,人也回來了,卻成了她來面對曹子矜…這踏馬要怎麼面對啊?她是個剛正不阿的女孩子啊!
難不成還要她像寧凡那樣撩撥曹子矜?
別。
這她是真做不到,很難為情的好不好?
還有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就是。
她身體里住著另一個靈魂的事,曹子矜事先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說,其實小曹並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寧凡…
她至今還仍被蒙在鼓裡。
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嬋紅衣呢!
所以,這就搞得嬋大小姐很尷尬了呀。
是啊。
尷尬。
能不尷尬嗎?
我特碼把你當好閨蜜,你居然想泡我?!
雖然知道曹子矜喜歡的大概率不是她,而是那個前段時間佔據了自己身體的寧小魔…但這樣更彆扭了好不好?
就。
那種感覺就像小寧和小曹在耳鬢廝磨。
結果她像一堵牆一樣,橫在兩人中間,硬生生地將你儂我儂兩人給隔開了去,擋著兩人親密接觸,更進一步。
最要命的是,這兩位都特碼對她這堵牆視而不見,她還特碼的跟寧凡感同身受,同樣能感受到曹子矜的肌膚。
搞得她跟橫在她倆之間的第三者似的。
合著我的存在礙著你倆談情說愛了唄?
那我魂飛魄散一下,讓你倆雙宿雙飛?
那我走?
嬋紅衣扶著額,一臉的啼笑皆非,哭笑不得,旋即又無奈地搖了搖頭,翻了個身,裹了裹小被子,繼續想道:
有時候真連她自己的分不清楚。
到底是寧凡在跟曹子矜搞曖昧,還是寧凡是在代表她跟曹子矜搞曖昧了,又或者…是曹子矜在拿寧凡當借口?
實際上,她的目標始終是自己?
不,還有一種可能:
她喜歡的,其實是曹子矜,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卧槽,實錘真相了!
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的哇!
啊啊啊!
套路這也太多了吧?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嬋紅衣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
完全就是三個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她愛著他和疑似愛著她,他愛著她和她,她愛著她和被迫愛著她…
妻目前犯加夫目前犯。
然後三方還都特踏馬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乃至有些樂在其中的那種,恐怖至極的詭異視角啊有木有!
那麼問題來了。
假如有一天,三人的和諧關係,破裂了,到底算是寧凡綠了她,還是算寧凡綠了小曹?要不就是小曹綠了她?
或是曹子矜綠了寧凡?
好像也有可能是她綠了寧凡和曹子矜…
好特碼亂啊!
…
「大小姐?大小姐?」
嬋紅衣想事想的太入迷,全然沒注意到司空墜月已經進了房間:直至女殺手連著喚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啊,司空…司空姐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小嬋下意識地從床上驚坐而起,往牆角里縮了縮,緊緊抱著被子,模樣顯得有些怯懦,像極了看到大腦斧的…
小貓咪。
嗯。
她可沒忘記,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曾用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收割掉了皇朝酒店一整層樓倖存者的性命。
說到底。
她是怕司空墜月的。
不是怕寧凡的那種。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儘管寧凡有時很兇,但他會一直遷就自己,所以,不管寧凡殺多少人,她都不會害怕他。
可司空墜月不一樣。
她不知道寧凡跟司空墜月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了解司空墜月的真實性格,她對司空墜月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上面:她能背叛皇朝,就能背叛自己!
由不得她不怕啊!
…
而瞧見這一幕,對面的司空墜月,明顯愣了愣:怎麼感覺眼前的大小姐,跟之前的,嗯…有些不太一樣了呢?
如果將前陣子在皇朝酒店大殺四方的嬋紅衣,比作一朵美麗且致命的罌粟花,盛開於黃泉的血色曼陀羅的話。
那麼眼前的嬋紅衣,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青蓮,盛開於雪山之巔,潔凈如雪的絕美蓮花。
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為何會同時集中在…
同一個人的身上呢?
不過。
司空墜月也沒多想。
畢竟天驕都是有怪癖的嘛,連她自己也有:「我進來都有好一會了,看你一直躺在那兒發獃,就沒打擾你。」
「怎麼了?是碰到什麼煩心事兒了嗎?」
一邊問著。
司空墜月順勢坐到床塌上,輕輕握住嬋紅衣的玉手。
冰涼細膩的觸感,從手背上傳遞而來,回饋全身,嬋紅衣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暗忖道:這是又踏馬來了一個?
小曹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這個又是咋回事啊?
她喜歡的是小凡還是喜歡我?
那個壞傢伙也真是的,給我留爛攤子就算了,還不告訴我該如何應對…萬一把她們關係搞亂,他會生氣的吧?
哎呀!
煩死了!
就這短短几秒。
她都想躲回內心世界,看著寧凡自己玩了。
該說不說的。
只要不殺人,單純看寧凡撩妹紙、磕cp啥的,還是蠻…
蠻有意思的。
emmmm…
她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被撩的那個,而且還快中招了:沒辦法,聖母嘛,總有小腦袋瓜子不太靈光的時候。
…
「煩心事倒是沒有,就是…」
猶豫思索了許久。
生怕自己將事情搞砸的嬋紅衣,最終還是決定先將足下的麻煩給搪塞過去,等回頭有空,再找寧凡商議一下…
看看該如何處理,這幾個女孩子…後續的問題。
然而。
就在她準備開口,說出自己預謀已久的借口時。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道青衣袂袂的窈窕倩影,保持著推門的姿勢,俏生生地站在門口,一雙燦若星河的美目,燃燒著慍怒之火。
死死盯著那一對交錯在一起的玉手。
一張國色天香,如出水芙蓉般的俏臉被醺紅渲染,看上去風情萬種,但從她那瓣丹霞紅唇中傾吐而出的質問。
卻是令床塌上,裹著厚厚被單的兩人,從頭涼到腳…
如墮冰窖!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