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血之啟迪
時光飛逝,轉眼間又一年過去了,這一年,安榮將「萬刃」的所有招式都練到了極致,到了比師傅還要強的地步,然而,如開始所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掌握「歸一」的一式,不論他再怎麼集中去揮刀,依然只是能達到「自己的極限」而已,與師傅那種達到神魔的境界依舊存在本質的差距。
在最後那幾天,一位奇怪的女人來到了這裡,明明是夏天,但她卻身著厚衣,還戴著面罩,而且不知為什麼,安榮覺得她身上散發著陣陣寒意。
女人自稱是帝國最強的魔法師,本來已經退休了,但受朋友(高昂)所託過來教授安榮魔法。女人並沒有展示什麼厲害的魔法,看得出來她雖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卻很抗拒使用它,在了解到安榮的特殊異能之後,向他傳授了一種以生命力為代價短時間提升魔力的魔法咒文。
「但是,如果不會其他魔法的話就算提升魔力又有什麼用呢?」安榮曾這樣問過他。
「我們研究的結論是所謂的魔力不只是使用咒文魔法所需要的能量,事實上,你使用異能甚至自己的體力都與魔力有關,也就是說這個魔法能夠增強你的異能,顯現在你身上的話,大概就是肉體重塑什麼的更快的吧。」女人這樣解釋了。
然而這種魔法的副作用之大連安榮都難以承受,魔法的效用過後往往會在很長時間裡喪失體力,至於為什麼不再教他其他魔法...
「啊,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的異能和魔法消耗的魔力是一體的,如果使用魔法將你的魔力耗盡的話,說不定你就真的...不,至少會『死很長時間』吧?」
在安榮完全掌握之前,女人早已神秘地消失了。
現在鋼鐵莊園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安榮是「安榮」了,由於小強在很長時間裡活動範圍都限於熔煉工坊之內,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人們只知道「安榮」是之前被逐出家門最近才回來的大少爺,並且即將與高雅小姐完婚。
莊園外的世界,帝國的戰爭又開始了,這一次是南方的獸之王國糾結千里石漠的一些小國對東南邊境發動的侵略,前線戰事吃緊,鋼鐵莊園內也顯得格外忙碌。
然而就在這種時候,一位貴族來到了鋼鐵莊園「考察」。
管家:「家主,那位先生在這個時候來,是怎麼回事啊?」
昂:「怎麼回事?我哪知道他怎麼回事。」說這話時兩人正快步往熔煉工坊趕,「不過,同樣是跟鐵器打交道的,身為競爭對手,恐怕是來者不善啊,真是的到了這種時候還要...」
管家:「那該怎麼辦啊?」
昂:「沒事兒,凡是都小心點,說話恭敬些,別讓他抓到把柄就是了。要是他成心想找事兒,我們也沒辦法了。」
管家:「是,家主!」
昂:「嗯,快到了你記得......」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來腳步。
管家:「這...這...」
眼前的景象差點讓人驚壞了心。
一個身著華貴的青年倒在血泊之中,左胸處開了個大洞,身旁躺著幾個或被斷臂或被割喉的奴隸,前方唯一站著的男人被血液浸透了身體口中嘟囔著什麼獃獃地望著那些屍體。高昂認出了他,那是熔煉工坊的奴隸,名字是...
「比伯...」
(一個小時前,熔煉工坊外圍。)
監工阮恩:「哎呦,沒聽說您今天要來,有失遠迎了啊,嘿嘿嘿。」
貴族男:「啊,沒什麼,我家姑且也是帝國的武器供應商啊,現在戰爭又打起來了,想辦法提高產量,自然要來你們這兒取取經嘛。」男人言語中並無輕侮之詞,卻滲透著骨子裡的輕蔑。
「那個便是大名鼎鼎的『鐵葫蘆』吧?」男人指著熔煉工坊的主體,
「是啊,大家都習慣這麼叫了。」阮恩點頭應答。
「據說通過裡面的緩釋裝置用一個『火種』就能燒好幾個月,是真的嘛?」
「啊,幾個月是不敢說,一般的燒個一兩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謙虛個什麼啊,我說,那也算是商業機密什麼的了吧,不能讓咱看看裡頭的構造嗎?」
「哎呦,瞧您說的,哪有什麼機密不機密的,您想看那肯定是可以看的,只是...現在不是正忙著呢吧要是進內部看的話就得把火滅了停工了,這樣的話給前線的供應...」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還是說你覺得身為皇室側枝王家會為了偷學你們的機密損害整個帝國的利益嗎?」
「不不不,小人...小人絕無此意,您要想看的話,等戰事不那麼緊時,您提前通知我們一聲要來就行了。」
「哦。」
正說著,一個奴隸背著礦石將要經過。
那貴族嘴角上揚,想到了壞主意。
經過身旁之時,他偷偷往那奴隸的腳跟踢了一下,奴隸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巨大的礦石掉下來,砸斷了左臂。
「啊!!」慘叫傳來,塵土飛揚,鮮血四濺。
貴族男:「喂喂喂,你們家的奴隸怎麼這麼笨啊,而且...我的衣服都被你的臭血弄髒了呢...」走到那奴隸身邊蹲下去:「喂,小子,疼嗎?」
奴隸:「疼...疼...」流出了眼淚。
「很疼吧?不過別擔心,就一會兒,馬上就不疼了啊。」抽出了佩劍,「嘻嘻嘻...」
「不...不...不要...」無用的哀求。
阮恩張口欲攔,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
劍刃閃過,動脈斷裂,血液噴涌。
「啊...啊!!」一旁另幾個奴隸見此情形,紛紛放下礦石瘋了似的向遠處逃去。
貴族男:「哦哦哦,這可不行啊,怎麼辦啊監工先生,您家的奴隸看來是要逃跑啊,怎麼辦呢?要不我先替高先生來懲罰一下,你們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啊,您要願意的話...」
還沒等他說完,男人已將手中的劍擲了過去,准准刺穿了一個奴隸的身體。
「哎呀呀,聽說吃了火玲瓏果子能提升身體素質什麼的,我還以為皮膚也會更硬什麼的,什麼啊,這不是跟一般人也沒區別嘛。」走了過去,拔出了屍體上的劍,「不過,這樣干效率有點低吧?」
男人持劍在空中一劃,化作數道氣斬追蹤並斬殺了幾名逃跑的奴隸。
「不愧是高家制的兵器啊,居然真的能夠複製我的異能,這樣的『意念化斬』即便在皇族裡也算是強大的能力了吧哈哈...」某個奴隸正在遠處盯著他,「你...竟然在看我,我允許你看我了嗎?」
一劍斬向空中,劍氣破風而行,風聲驚裂,手臂應聲斷落。
鮮血湧出,但那奴隸並沒有慘叫,也沒有跌倒,這是依舊怔怔地站在那裡,盯著他。
「吼,居然這麼堅強嗎?看來平時你們對他的折磨也不少呢。不過...呵呵呵,正好啊,之前在家不捨得拿買來奴隸試,現在殺你們的話應該就不必賠錢了吧?!哈哈哈,感到榮幸吧小子,就用你的身體來試試我的這把劍究竟能有多——咳啊!!」
......
剩下的一隻手臂穿透了左胸,不可名狀之物伴著鮮血落在了土地上,與那些奴隸的血和殘肢混在了一起。
「媽媽...我趕上了...這次終於...趕上了...」那「男孩」顫抖著說道。
抽出手臂,貴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