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之傳承
皇宮,大殿之上。
「愛卿,你以為,此事當如何解決?」女王依舊是無心地把玩著手中懸浮的石塊。
「臣以為,明面上,應該讓他交出主犯,然後處死當時在場的所有奴隸,並且親自進宮請罪。」
「吼,就這麼簡單嗎?本王可是死了一位非常討人喜的哥哥呢,這樣的處罰不會太輕了嗎?」從她的語氣中自然是聽不出什麼悲傷。
「這是自然,所以臣只是說的明面上,在暗中我們可以...」
「別賣關子,可以幹什麼?」
「是,眼線來報,之前被逐出家門的高家長子最近又回來了,而且即將與自己的妹妹成婚,兩人都已經完全掌握了高家的技藝,既然如此的話,現任的家主我想帝國已經不需要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剷除以絕後患,您意下如何?」
「是嘛...原想著只是個沒用的遠房親戚結果死了之後反倒給我送了份這樣的大禮嗎...高家啊...要說的話,也算是對帝國挺挺忠心的一族了卻是只能...」
「陛下,此事不宜推遲,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啊,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本王早就已經不是那種會感情用事的人了——就按你說的做吧,擇日宣他進宮。」
「是,陛下!」
......
鋼鐵莊園,禁閉室。
安榮:「噓,動作小一點。」
高雅:「別擔心,其他人進不來這個地方所以老爹沒有給這兒配備護衛什麼的。」
「就算這樣也——」
「哎,你看那兒。」打眼觀瞧,一個斷臂男人正被鎖鏈吊在那裡。
安榮:「比伯!」
「...唔...哦,小強啊,好朋友...你怎麼來這裡了,還有高雅小姐...噢對了,祝你們新婚快樂。」
高雅:「我...我們還沒——啊不對,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啊,畢竟我的命運已經註定了嘛,就算想表現地很悲傷什麼的也沒有用了吧,所以說,至少讓我這個樂觀系大哥哥的角色...扮演到最後吧。」吃力地擠出了微笑。
安榮:「你別再說話了,這次我們就是來救你的,你可一定保存好體力,給我咬緊牙關努力活下去啊!」
比伯:「就算你這麼說,不如說現在這樣就已經是奇迹了,看看這隻斷臂吧,現在還在...一滴一滴地滴血吶,居然能撐到現在,恐怕也是我的異能的功勞吧?但是,已經到此為止了,我能感覺得到...恐怕已經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不過...這樣就好,至少不用活著去接受審判...不然的話,想必還要受到凌遲什麼的吧,這樣...這樣就好...」
安榮:「少說屁話了!你怎麼會死呢,我可不會讓你死的,上次請你吃的牛肉還沒還我呢。」
「安榮先生還真是錙銖必較吶...」
「啊,既然做了貴族就得拿出點貴族的樣子啊」拿出了一個銀色的手鐲,「來,把這個戴上。」
「這是什麼...」
安榮:「雅兒親手鍛造的手鐲,剛剛吸收了我的一些異能,雖然來不及實驗了,但是應該能夠複製我的一部分『不死』異能的,這樣的話只要你戴上就能恢復了,快,戴上試試啊。」
「我...我不能收這東西,雅兒小姐造的,肯定原先是準備送給你的吧?怎麼能,讓我戴上呢...」
高雅:「現在根本不用想這些啊,還是趕緊保命重要啊你個死腦筋!」
安榮:「對啊,快點戴上它,之後我們把你送出去,逃出高家,逃出皇城,有多遠逃多遠,找個偏僻的地方重新——」
「逃?逃走了,又能如何呢?不論逃到哪裡,奴隸終究還是奴隸...看到我胸前這個印記了嗎?它不僅是我身為奴隸的證明,而且只要有這個在,無論我走到哪裡他們都能找到我,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只要我還活著,就拜託不了這個命運。所以說...只要死了就好了啊,死了的話...就有自由了,就能...再次見到...媽媽還有,村裡的大家了...」
安榮:「照你這麼說,我不是也一樣嗎,而我連去死的資格都沒有,不還是要想辦法好好活著嗎?」
「不...你,小強是不一樣的,當然不是因為你現在叫『安榮』所以不一樣了,而是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跟我們是不一樣的,這個印記永遠無法印在你的身上,一定...一定是女神不同意你做奴隸啊,我們的命運是不一樣的,你一定...一定就是那個給帝國帶來變革的人,所以說,請不要再為我這種人...流淚了。」
......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也要你活下去!如果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能保護的話,所謂不死的能力、女神的庇護又有什麼用呢?!難不成要讓我眼睜睜看著朋友去死自己卻無能為力嗎?!!」
「啊...好朋友,你是...拯救不了我的,身體雖然死皮賴臉地活到了現在,但我的心,早在家鄉被毀之時就已經死了,我的故事...比伯的悲劇已經結束了,就算繼續活下去,也只是,一個個空空的軀殼罷了...」
「別說了...就算你不想活著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將手鐲強行塞到他手上。
「你這傢伙...還真是,不講理呢,這就是你所謂的貴族的樣子嘛。」
「啊...」抽泣「別看我這樣,現在的我姑且也是你的『大少爺』了...所以說,我不許你死啊,聽到了嗎?!」
比伯用力攥著手鐲,金色光芒閃爍著。
高雅:「不,不對,那顏色不是你的異能,他沒有使用裡面儲存的異能他是在——」
安榮:「你在幹什麼啊混蛋比伯!!」
「啊,你不是說我還欠你一頓牛肉嘛?說起來,我還沒有送過什麼給你吧?正好你倆要結婚了,這就算是,給你的禮物啦...」
魔力自比伯身上流入手鐲之中。
高雅:「安榮,快!」
安榮試圖掰開他的手指。
「不...不行啊...你快鬆手啊比伯!這樣下去你會...」
「想不到這個小小的手鐲居然有這麼大的容量啊,不愧是高雅小姐的作品,不過...到此...為止吧,你倆冷靜下來想一想,如果我逃走的話,沒法交差的高昂先生可就要難辦了啊...」
高雅:「即便如此,老爸他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現在重要的是你...」
「你們就不覺得自己進來地太容易了嗎?所以說...不要辜負昂先生的信任啊...啊...差不多了嗎...」光芒消逝,安榮終於奪回了手鐲。
「這便是...我的...全部了...你要...經常戴著它...就當是...我還陪著你了,想必還挺有用的吧呵呵...最後...算是我一個...任性的請求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不要再讓比伯的悲劇再次發生了...不,你...一定能做到...我...相信你...我的朋友...相信...你...」閉上了雙眼...
陽光從一尺見方的窗戶照了進來。
高昂:「居然自己選擇了這種結局嗎,還挺有骨氣的吶。」
雅兒:「爸爸?!你...對不起...你怎麼會在這兒?」
昂:「啊...姑且...再看你一眼了...」
雅兒:「這都是...我的主意,請...至少不要責怪安榮。」
安榮:「不,說到他是我的朋友,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反正這身體也不會死,您就隨便虐待吧。」
昂:「算了吧,現在沒工夫處理這事了,剛剛收到聖旨,一會兒我就帶著這小子的屍體去請罪了,畢竟斷了胳膊就說昨晚失血過多死了吧,不過在此之前...安榮,你跟我來,最後,我得跟你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