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最後一面
「花痴,沒事吧?」琉璃爬起來,大聲喚著華遲。
「呲——」
「我沒事,就是腰閃了下,你在那別動,我瞧見你了,我過去尋你。」
琉璃看著大約一個人影走過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飄過來,她以為是華遲,本能的要去扶他,結果「啊——」
她的手臂像是被什麼劃了下一般的刺痛,痛的她叫了出聲,等到那身影過來時,她才看見那哪是華遲,那是一個極丑的妖,左半身子是白骨皚皚裡面的肝臟清晰可見,右半個身子雖有血肉,但皮膚上都是如燒焦般的疤痕。
那丑妖在琉璃本能往後退時,想要再次上前攻擊琉璃,所幸華遲及時趕到,一記掌風,那丑妖頓時灰飛煙滅。
「小心些,這裡都是惡妖,他們許久不見生人,咱們的到來,定是讓他們團結起來攻擊咱們。」
「乾坤袋?乾坤袋?」
「怎麼了,琉璃?」
「我的乾坤袋呢?哦,找到了。」琉璃從袖口翻出那小小的如荷包大小的袋子。
「不對,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了,那些神器呢?」
「哎——」
琉璃倒扣那變大許多的袋子。
此時華遲也很慌,這塔足足九層高,那陷仙劍在最高的一層,這就是說要對付九層的妖怪,能關在這裡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妖或魔,實力一定不容小窺,要是沒武器加身,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在仔細想想,是不是把神器放在其他地方,沒放這乾坤袋裡面?」
華遲這一提醒,琉璃一下就想了起來,昨晚上戮戮鬧著不睡覺,她就把神器都拿出來給他玩,然後就沒在放回去,那些神器全都在她的床上。
「哎呀!」琉璃懊惱的拍了下腦門。
「完了,完了,我沒帶來。」
「說真的?」華遲看她這樣也不像是騙自己,但還是不死心的再次詢問她一下。
「我沒框你。」琉璃平靜又無奈的看著他說。
「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看來要打一場硬仗了!」
「嘶嘶嘶——」
琉璃與華遲背靠背的向樓梯那移動,這塔里的光亮全是靠壁上掛著的那幾個微弱的燭光。
一個人首蛇身的美女蛇朝琉璃這襲來。
有了準備的琉璃,這回很快的反應過來,一腳踢向那條美女蛇,只見那美女蛇,灰溜溜吐著芯子走了。
「不錯啊!」
「那是!」琉璃撫了下剛才出腳時,亂了的秀髮說道。
「走,路還長著呢!」
「走!」
青欞梢梢恢復了些體力,就抱起一旁那還在哭著的嬰孩出了這一十八天都沒邁出的的房門。
她出來時看見那人,還是很驚喜的,畢竟他之前是那麼的反對自己,怎麼可能會在這等著自己出來,所以見到那人時,不知說什麼,抱著還在哭的孩子,獃獃地看著他。
秋鄔雖不喜她這般做法,但他還是擔心她的安危,這可是會要了她半身的修為,如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他怎麼可能裝做無事一般。
他來時想著是自己就看著她平平安安的出來就好,以後自己與她就少見面,最好是不見面,但他沒想到過,看著從那門出來的她面色蒼白,抱著那一團小小的孩子時,他的內心為止一觸。
他也無聲地看著那娘倆,兩人這對視,還是那襁褓里的孩子啼哭打斷這對視。
他瞧著那不滿這毯子,小手拚命地要掙脫出來的嬰兒說,「我能抱抱他嗎?」
這話說完他就看著青欞,等她的回答。
青欞本以為他會超級討厭這孩子,沒想到他會眼含寵溺,小心翼翼詢問自己要抱他。
嗯嗯!!!
青欞使勁地點著頭
青欞小心翼翼把那嬰孩遞給他,也許是骨血相連,那孩子到了他懷裡,竟然一下就不哭了。
他看著這小小的一團,因為太小還看不出到底像他們倆誰,但不管他像誰,他都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甚至打心眼裡的喜歡。
他之前以為自己會因為不喜青欞連帶著討厭他,結果確出乎自己預料,他好像萌生出這樣一家三口的日子也不錯的想法。
「看,他多喜歡你啊!他看著你都不哭了。」青欞在心裡想著。
青欞眼含疼惜的看著那吃手的嬰孩。
秋鄔本想這時說,「青欞,要不我們和孩子好好的過日子,曾經不好的事我們都忘了吧!」
但還沒等他說出來時,那一般情況就藏在青雲宮的暗衛卻現身,走到青欞身前跪下說,「陛下,宮外有人起兵造反。」
「造反?知道是何人嗎?」
青欞問道。
「屬下看像是那金堒反賊,還有一個人屬下不知,只知道他們已經在排兵布陣了,約有十萬大兵,陛下剛才沒出來怕陛下出什麼事,屬下不敢稟報,陛下出來才敢上前稟報。」
秋鄔聽到金堒時,他就慌了,前些日金堒找自己說要偷那兵符之事原來就有為造反之事,當時自己心太亂,被他蠱惑,才把那兵符給了他。
青欞這時不顧身體不適,還沒休整好,和身邊的妖仆說,「看好妖后和小殿下。」
然後她就急匆匆的去向東面。
秋鄔看著青欞離去的方向,猛的想起什麼,把孩子交給妖仆后,大步跑著跟了上去。
等他跟青欞腳步,到了那間密閣時,瞧見的是青欞看著那打開的錦盒,聽見他來的響聲,抬眼看向自己。
「呵!」
青欞那抬眼一看,他瞧著很陌生,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不再向從前要不就是含情脈脈看著自己,要不就是又恨又疼惜糾結的看著自己,這樣的青欞讓他很陌生,原是想要跟來和她解釋那兵符的事,在她這一抬眼,生生地說不出口了。
青欞看著那空空地錦盒,在看著門口那驚慌失措的人,她此時竟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原以為他會和自己一條心,連這隻有她自己進來過的密室她都告訴了他,可確換來他的這般背叛,但現在不是感傷時,大戰在即,她不能倒下。
青欞扣上錦盒,「叩!」的一聲嚇到那直直看著青欞的人。
青欞走向門口對著密室外的的暗衛說,「保護好妖后和小殿下,等我好消息。」
青欞換好紫色的戰甲,拿起久冥鞭,對著青雲宮裡面的五千暗衛說道:「勇士們,反賊來犯,爾等怎能讓他得逞,跟吾殺退反賊,要是有人不想參戰,吾也不強求。」
「我數三個數,要是沒人戰出來,我就默認你們都參戰了。」
「一——」
「二——」
「三——」
「那好,勇士們跟我出這青雲宮,守衛妖界和平!」
「守衛妖界和平,誓死追隨妖王!」
守衛妖界和平,誓死追隨妖王!」
守衛妖界和平,誓死追隨妖王!」
……
五千名暗衛無一人貪生怕死,全都喊著那追隨妖王鼓舞士氣的話。
是啊!他們怎麼會貪生怕死,他們可都是他給青欞挑選出來的,即使他現在不在這,但他的眼光從來都沒出過錯。
那繁華的青雲宮宮門打開,青欞騎著麒麟身後跟著那五千暗衛,人數雖不抵金堒那十萬大軍,但氣勢上卻比那十萬大軍還要高漲。
「金堒老賊,不料讓你跑了,竟讓你起了造反的心思!」
青欞眼睛兇狠的看向他,那計眼神,就連他這經過大戰之人都有些膽顫。
「妖王,現在你是妖王,不過一會兒就不是了,我會殺了你,自立為王的」
金堒越說越癲狂。
「狂妄至極!老賊」青欞冷冰冰語調,讓人聽了如在寒冬的冰窖一般。
「狂妄至極?要是你沒殺我孩兒,我許是不會造反,但你偏偏動了我最疼愛的孩兒,我豈能不報仇,我要讓你給他陪葬!」
青欞想起初遇秋鄔的那天,「那是你孩兒?那是他該殺,辱他義妹,殺他義兄,如此無情無義之人該殺!」
「你!」
「今日我就要為我兒報仇雪恨!」
金堒受青欞的刺激,率領十萬大軍向青欞逼近。
青欞瞧著那黑壓壓一片的妖軍,心中怒火燒的更旺,手中的久冥鞭燃起紫色的氣焰,沖向金堒那十萬大軍。
對著身前的妖兵就是一頓鞭打,看著昔日自己統領的兵,慘死在自己的鞭下,說不難受是假的,但他們都已經被金堒蠱惑,無了心智,殺了他們也是無奈之舉。
青欞穿過那些妖兵的阻擋,逼近金堒,只見她站在金堒身前,手裡的久冥鞭一扽,那久冥鞭頓時變成紫纓的長槍,鋒利的槍頭閃著寒光,手裡一轉,對著金堒就刺了過去。
不料他身旁那個身披道袍之人擋著一下,那長槍就沒刺向他的要害之處。
青欞看著那熟悉的道袍,「你是蜀山之人,怎會幫他?」
「青欞妖王,我與你口中的反賊兄弟相稱,我們有共同的目標,當然要幫他了。」「難怪那些妖兵有修道之人的氣息,原來是你領他們修妖術。」
「好,這蜀山竟出了你這歪道,是該教四哥好好休整休整手下了。」
「今日我就要為四哥除了你這禍害!」
青欞用那久冥槍使著招招治命的狠招,遊刃有餘的對付他們二人。
此時青雲宮裡,秋鄔拿著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威脅著看著他的妖仆和守著宮門的暗衛,「你們別過來,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她!」
他激動的比劃著抵在自己脖子的匕首,可見那脖頸上已經有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秋鄔看沒人敢上前,就趁此機會打開宮門沖了出去,可一出去時候他就被暗衛砍死的妖兵濺出來的血糊了一臉,他用手胡亂的擦了擦,在這片血流成河的混亂中,尋找那抹紫色。
他在青雲宮裡很慌,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如果此次不見她,就在也見不到她了這強烈的預感。
直到他不顧危險出了宮門,看見那抹身手不凡的紫色,那預感才一點點消散。
他激動的向她奔去,青欞一轉身時,與他四目相對,她還沒注意到他那深情的眼睛時,卻注意到他身後舉起斧子要砍秋鄔的妖兵,她把手中的長槍一扔,那長槍直直帶著風聲射了過去,只見他身後那舉起斧子的妖兵頭被穿透,然後那長槍掛著那妖兵直直的插在宮牆上。
秋鄔剛從這緩過來,就要繼續向她奔來。
因為秋鄔,她這一分身,等她一收手那長槍剛到手上時,她就感覺到身後穿來痛感,金堒把著她肩膀,從她背後偷襲,用那龍鱗匕首使出全力插入她身體,她低頭一看她的胸口,竟看到匕首尖。
金堒用龍鱗匕首把她的心口都穿透了。
青欞本就受創了心口,又剜了心頭肉,今日為了生那孩子又丟了一半的修為,本就硬挺著傷上的戰場,此時又被龍鱗匕首所傷,怕是會要了她的命。
青欞左手剛要聚起的掌風,還沒等劈到身後的人,就被那人發現,他又發狠地對著她的心口刺了兩下。
青欞感受到自己的修為一點點的散去,魂魄離自己遠去,她看著前面的秋鄔,他彷彿對著自己在大叫著什麼,但她頭腦已經開始混沌,什麼也聽不清。
青欞手上的掌風散去,那紫纓槍也失了氣焰,從她手上落下,落到地上,彈了幾下。
金堒把著青欞的手把她向前一推,那龍鱗匕首從她身體里出來,只見她的胸口有了她那長槍粗的洞,沒了龍鱗匕首的擋著,她的血如決堤的水壩噴涌而出。
青欞感覺自己此時很累,什麼也不想想了,就直直地看著自己奔來的人一點點離開自己的視線,她沒有氣息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