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殺盡惡妖
「青欞——」
秋鄔感覺身體里的血凝固了般,奔到她倒下地方,明明剛剛還威武霸氣的她,這時安靜的躺下那血泊之中,那麼大的一攤血,怎麼從她這般纖細的身體里流的出來。
他顫巍巍地跪下,用那粘了妖兵血的手極盡溫柔地抱起那個胸膛還在向外涌血的她。
她的本就松垮的頭盔因為他抱起她離開地面而掉落滾了好遠。
他瞧著那血窟窿,用手堵著那血窟窿,不想讓她在流血。這是他第一次為她哭,決堤地眼淚全都砸在她的盔甲上暈開,她要是看見一定會心疼不已。
「你睜開眼看看我!我們還有好長的日子沒過呢?你不說要保護好我嘛,你這樣怎能保護好我?」
抽泣著在她耳邊低喃,像是怕聲大嚇到她。
「青欞——」
「我錯了,原來你早就在我心裡紮根了,只是我自己不相信而已,我錯了,你睜開眼,不要這樣,你罵我,打我都隨你,別這般——」
他用法力護著她的身體,不讓其他妖兵侵犯到她。
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後悔,真的要了解自己的心,不然失去后再也不會回來了。
此時的金堒瞧著那無聲息的人,癲狂不已,「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死啦!她死啦!妖王死啦!這妖界是我的了!」他大舉雙手,頭上戴著黑袍散下,露出那花白的頭髮隨著狂風亂飛,神色扭曲的大喊著。
那邊還在和妖兵浴血撕殺的圭賢聞聲,瞧向這邊,看著那癲狂人的旁邊,那個人抱著他要護好的人,他心裡怒火中燒,心裡暗叫不好,「兄弟們,保護妖王——」
那些作戰中的暗衛,全都後退,圍在青欞秋鄔他們的前面,用身軀圍成一堵肉牆。
圭賢想起他大哥走時和他說的話,「我走了,護好妖王,要是她有危險,一定好通知我。」
他警惕地看著金堒和他身後的妖兵,然後手裡拽開弦,放了一個只有他和他的大哥——付塬才知道的煙花。
金堒他們看著那煙花以為是搬救兵的,更加加大火力的對著他們。
付塬打坐時,滿頭大汗,本已經進入佳境的,他不知為何心慌意亂。
從打坐中驚醒,撫著胸膛,才發現那煙花不見了,他和圭賢的暗號就是,他二人手裡各有一個煙花,只要有一個沒了,那另外一個也隨著不見了。
這就代表著圭賢那邊有大事發生,定是青兒出事了。
他立馬站起身要離開這,「塬兒,既入了佛門,豈能然紅塵之事煩擾。」
原來他的師父——燃燈古佛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師父,望您原諒,今日我一定要去,恕難從命。」
「若是你非要去,那從今以後我就不再是你的師父,你也不在是佛門弟子。」
那頭的人,頓了會兒,「好。」
「好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當初讓你做我弟子,也是強求來的,看來你我註定沒師徒緣分,去吧!」
「謝師父!」
「對了,想救她的話,去仙界尋不死草吧!這是為師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付塬很震驚師父說的話。
「去吧,去吧,早些去,她在等你呢!」
「徒兒,告退。」
他向著那穿著袈裟坐在蒲團上了,重重地一跪磕了個響頭而後離去。
這時他才睜眼看著那自己曾經最滿意弟子離去的身影念了句,「阿彌陀佛!」
那個曾經一直陪在青欞身邊的人,脫下袈裟,穿起盔甲,恢復回原來戴著半面面具的人。
他回到青雲宮時,看到的是那被幾萬妖兵圍成一團的暗衛,而那五千暗衛,因為體力消耗,敵人數量太多,只剩下一百人的暗衛,還在堪堪守在青欞他們的前面。
他飛到暗衛圍起來的圈中,看到那個他守護幾萬年的的人,這般狼狽破敗的在那人懷裡。
他本以為她會幸福,才會獨自離去,豈料他的離去竟換回這般結果,他放在心尖寵的人竟丟了性命。
他看著那抱著青兒傷心哭泣自言自語地人就怒髮衝冠,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
他一把揮過去,那人拖地滑了好遠。
他單膝跪到她身旁,吐出自己的內丹,溫柔地放在青欞嘴裡,
他用疼惜溫柔的語調說著,「青兒,小傻瓜怎麼不愛惜好自己,我會心疼的,等我一下,然後我帶你去療傷。」
然後他抱起青欞,做了個透明的光圈,只見他懷裡抱著的人,一點點騰空,進去那光圈裡,在光圈外的任何事物都傷害不了她。
他看著那被他推開的人,又再次想要到青欞身邊,他擋在那人前面,用胸膛擋著他說道:「你不配碰她,從今往後,你都休想在見到她。」
說完他狠狠地撞了下那人,只見那人癱坐在地,但他沒工夫理他,因為他要替青兒把這爛攤子收拾了。
那暗衛分開一條道,付塬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句廢話也沒說。
帶著僅剩下一百的暗衛對著那數萬倍的妖兵殺了過去。
他手裡的三叉戟嗅到鮮血,越發的兇狠。
但寡不抵重,只剩下不幾個暗衛和他了。
「啊——」
圭賢倒在那妖兵的斧子下,而他對付塬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大哥,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不要——」
只見他的身體一點點長出魚鱗,背脊長出飛翼,化成巨大的魚身,揮動那如鳥的飛翼,那些從四處奔涌而來的河水直衝妖兵。
他在這水裡揮著魚尾,在這湍流的水裡,那些妖兵不是溺水而亡就是被他魚尾拍死。
此時的鎖妖塔裡面,「嚇嚇——」
琉璃拿著華遲化成劍身的誅仙劍,對付著這鎖妖塔里的妖怪。
他們二人沒有神器相輔,對付不了這些妖怪非常吃力,所以華遲就化為劍身,讓琉璃進行防身。
琉璃雖有神器傍身,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身上已經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痕了,這時她剛把八層里那壯如牛的妖怪擊退,連連跑到第九層。
這鎖妖塔里的妖怪在這裡待了不知多久了,他們為了生存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不敢去其他塔層的,所以,快速逃到九層的琉璃「嚇嚇」的喘著大氣。
這最高的一層不向其他樓層那般,她剛進來時撲面而來的數個妖怪,走進裡面妖怪多到數不清,而是冷冷清清。
她謹慎地向那陷仙劍走去,眼睛和耳朵都是高度的警惕,時刻注意周圍的環境。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一個絕美的九尾狐化成人形,還沒等琉璃對付她時,她對著琉璃吹了一口氣。
然後琉璃手上的誅仙劍掉了,眼睛閉上,進入了九尾狐製造的幻境當中。
琉璃一下子回到天宮,看著那大殿前一秒還對自己張開懷抱的父君母后,下一秒和殿上的仙君一個臉色,一起說著「禍害,你是危害六界的禍害,該殺!該殺!」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琉璃在幻境裡面拚命地解釋,那天雷直直劈到她身上,然後她就感覺到她的胸口一陣疼痛。
而事實上是那九尾狐伸出那長長的指甲,想要一點點伸進琉璃胸腔,掏出那炙熱的心臟,而琉璃感受到胸口傳來的疼痛也是這般傳來的。
鎖妖塔外,賢祥攔著西沉說道,「這後山外人不可進入。」
原來西沉抱著那睡著的孩子回來時,看到那亂爬爬的字,有些無主慌亂地把戮戮放到榻上,就匆匆忙忙去蜀山,此時的他,心裡緊張萬分,這是第一次花沁沒和自己去尋神器,他在路上心裡想了無數不好的事情。
到了蜀山,他毫不畏懼的推開蜀山的山門,看守蜀山的賢祥看見此人問道,「你是何人?」
本就急切想知道花沁在哪的他,那有工夫搭理他,無視他的問題,開始各各房間的查看。
這前山的屋子幾乎被翻了個遍,也沒看見花沁他們的身影,西沉才轉回身拽著賢祥衣襟,「這蜀山還有其他房間嗎?你可看見一男一女來蜀山?」
本就被西沉周身強大的氣場嚇到,但又不得不看著他,怕他毀壞蜀山的物件。
「我,我沒瞧見你說的什麼一男一女這前山你都翻了,後山倒是……」他說道這的時候捂住嘴,咽下要說出來的話。
西沉一聽後山,鬆開他就向後山走去。
他身後那人邊追邊喊,「後山外人不得進去,不得進去,那的鎖妖塔很危險!」
西沉看著那難纏的賢祥想著要不,一掌劈暈他算了時,那鎖妖塔突然閃現金光還伴隨著一聲慘叫。
西沉聽這聲音是花沁,而且他渾身感覺久違的法力一點點的回來,定是花沁封印被人傷到。
沒工夫在耗下去,一把扯開那人,化出花沁給他的第一把神劍——寒冰劍,使出全力砍向鎖妖塔的大門。
那九尾狐快要得逞的時候,突然琉璃胸口那金色的封印閃現,刺的九尾狐手被灼傷,退了好幾米,九尾狐知曉自己吃不到琉璃的心,就戀戀不捨的隱退在黑暗裡。
而琉璃一下就倒在地上,蜷縮著,閉著眼哭泣地說,「不要,不要,我不是,我只是琉璃,只是琉璃。」
那需要咒語的鎖妖塔在曾經六界之主的太一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現在西沉他還沒全恢復法力修為,但也足夠了。
他進這鎖妖塔,也看見那懸在塔尖的陷仙劍,而他這一進來那些安靜待著的妖怪又全都出來了,「就憑你們。」
西沉看著那些在他眼裡排不上號的妖怪。
那些妖怪也不傻能看出此人的氣息非常的強大,但他們本性惡且貪,不然也不會危害人間被關在這了。
他們看西沉沒有動作,就開始蠢蠢欲動,「我給你們機會了,這是你們自己自尋死路的。」
頃刻間,西沉身上被火焰包圍,凡事要近他身的人全都被灼燒到灰飛煙滅。
「螻蟻就是螻蟻,豈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他使出寒冰劍,所到之地全被冰峰覆蓋,頓時那雜亂的聲音沒了,這層的妖怪全都消失在六界中。
西沉沒有了耐心,他看著那些傷害過花沁的妖怪,無論他們有沒有傷害自己,全都殺了他們,就這樣,沒費什麼力氣的他,殺到了最高的塔層——第九層。
他進來看到,花沁像是做噩夢一般,痛苦的哭著,又感覺到這層塔的氣息不對勁,他閉眼聽周圍響聲,就一剎間,他帶著寒冰劍劈了過去,那個剛想偷襲西沉的九尾狐,被他一下砍掉了腦袋,他撿起腦袋,手裡聚起一團火,只見他手裡拿著的九尾狐的腦袋燃了個灰燼。
西沉等自己周身火焰退去,走到花沁身旁,抱起她,撫著她的背,安撫她,「沒事,沁兒,沁兒,我在,我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沒人能傷害你。」
琉璃彷彿在那個無邊無盡的黑暗空間里,聽到了「我在,沒人能傷害你。」這保護安慰的話,一下子撕開了她在的黑暗空間,就一瞬間,那光亮灑了進來,讓她回到現實中。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寬闊的肩膀,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
「西沉,西沉……」
她緊緊地回摟他,「我好怕,好怕……」
「乖,沒事,沒事,都過去了,有我呢!」
琉璃看著這個眼裡都是自己的人,看著擺弄自己身體看自己有沒有受傷的人,她知道她再也離不開他了。
西沉背著全身都有傷痕的琉璃出了這鎖妖塔,很顯然這鎖妖塔以後不會再有嘈雜聲音了,因為他把所有的惡妖都殺了,就算關不上這鎖妖塔也不會有惡妖出籠,危害人間。
賢祥看著出來的二人嚇壞了,就獃獃地看著他們出了蜀山。
「這人間怎麼陰氣這麼重?」
「怎麼了?」怕在西沉背上的琉璃問。
「看,我們腳下地方上空全都是陰氣,哎,有居然有那麼多的厲鬼。」西沉剛想解釋又發現了厲鬼說道一般,就又說自己發現的事情。
「厲鬼?真的,不應該一下子又有這麼多厲鬼出現,莫非是冥界出了亂,地域之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