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婚後生活
這一年裡,謹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為大小姐婚事做準備。
而本是京城第一商賈之女——杜滿鈺,為了獨女出嫁,僅用一個月時間給獨女建了座綉樓,而那嫁妝說是十里紅妝都是少的。
她的喜服,被褥全都是京城最好的綉娘繡的,據說都是從宮中退下來的綉娘,手藝精湛不已。
而她所佩戴頭飾首飾,全是價值連城。
而那埋在後院的整整一百壇女兒紅酒,隨著日期的離近,也要被挖出宴請賓客了。
女兒紅,顧名思義在女兒出生時埋下,然在女兒出嫁時挖出。
經過長期的儲藏,女兒紅呈現為橙色,香氣撲鼻,色濃味醇。
可見謹行對這獨女寵溺程度。
話說謹花沁她娘親得知此事時,對她爹爹好大埋怨。
說為何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把女兒許配出去,又說那人出身如何是清白人家嗎……
但和謹行一樣,在得知那人生辰八字后,一下就改變了態度,開始敲鑼打鼓的準備女兒的嫁妝婚事。
而謹家為了掌上明珠的出嫁,為了行善事,在大婚前一個月都在施粥發放給吃不起飯的窮人,乞丐。
大婚當日,梳妝台鏡里的人一身大紅喜服,而她身後那雙眼通紅的人——杜滿鈺,給她梳著頭。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囡囡,記得娘和你說的要懂得禮節,做個好妻子,好兒媳,但也不能被人欺負了,不過依囡囡的性子,娘倒是怕你把我的女婿給欺負了。」
那個滿臉嬌羞的人,靠在她的身上撒嬌地,「娘,你胡說……」
桂嬤嬤進來說,「夫人,花轎到了!」
本來就不舍女兒出嫁的她,聽到花轎到了,再也控制不住,落下了淚。
「娘親,你別哭,我時常回來看您,您放心……」
「傻孩子,瞎說什麼,你看有幾個嫁人的新娘子,老往娘家跑的,別人看見豈不是要笑話你,但若是受了欺負,別自己瞞著,告訴娘親爹爹,娘給你做主,聽見沒!」
她的女兒,她不求她有多賢惠優秀,只求她過得開心順遂。
「知道了。」
「對了,娘知道府里就一個小玖和你年歲相符,把她帶去,也好有個伴。桂嬤嬤一會兒也和你去夫家,桂嬤嬤是娘從娘家帶過來的人,信得過,辦事利落,你還小不懂的都可以問桂嬤嬤。」
「嗯嗯……」
「走吧,一會兒該誤吉時了。」
那綉著鴛鴦的紅色蓋頭落下,然後她就被快要年過半百的父親背起,她能感受到她父親的背膀結實有力。
「囡囡,咱們慢點走,慢點走,爹爹還能和你多待會兒,不著急噢。」
本來很開心的心情,看到母親在自己臨走時的千叮嚀萬囑咐,父親此般的話語,讓她濕了眼眶。
「嗯……嗯……」
因她是獨女本該哥哥的活,爹爹代勞了,她被爹爹背上轎,又是爹爹關好轎門。
「升轎——」
喜婆的大嗓門一喊,那花轎騰空,隊伍再次響起敲鑼打鼓聲音,浩浩蕩蕩,隨著吹鼓手的一陣歡呼聲,向著男家奔去。
帶走的嫁妝除了那十里紅妝外,還有那埋了整整十七年的女兒紅酒。
那酒謹行只留下一壇,其他的都隨著女兒出嫁帶走了。
隊伍浩大,引了無數的人駐足在道兩旁看著喜事的隊伍,而上一次有這場景還是去年那場狀元的遊街。
那個在屋檐上的少年一直從謹丞相府跟到了牟府,看著那轎門被人打開,那人牽著牽紅邁門檻,過火盆……
他這一年全都是在邊疆度過生怕自己沒忍住破壞了她的婚事,平日都是聽聞派在保護她的屬下時常回來和他說她的近況。
但忍了一年的他,在擊退鄰國要班師回朝時,前功盡棄,他連夜騎馬回來,就怕撞見她大婚場景。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還命令屬下在她大婚前日夜裡把自己綁在椅子上,但他低估自己想見她的慾望,就用牙齒生生的把手指肚粗的繩子咬斷,那木頭製成的椅子,被他摔的稀爛。
終於,他還是趕上了她上轎,瞧見他的姑娘最美的一面,原來他之前所有的擔心到現在而看,全是多餘的,他看著迎親的隊伍沒有搶親的衝動,直到看那隊伍遠去時,他的腿不受大腦控制的跟了過去。
終於到了夫家時,經過一些禮節后,到了拜堂時,外面傳來一聲,「聖上駕到——」
屋內外的賓客全都驚嘆不已地跪在地上,都想著說丞相嫁女竟還驚動了聖上,又或者說是重視那新科狀元,聖上竟參加新科狀元的大婚,這是何等的殊榮。
「平身——」
「謝陛下。」
滿堂的賓客瞧著這九五之尊下一步要做什麼。
「今日謹愛卿嫁女,而他之女又是我親封的琉璃郡主,寡人此次前來自然是為她證婚的。」
眾人一聽,原來是因為謹丞相,不是重視新科狀元啊!
當然潛意識就是說,這婚雖不是我賜的,但經過我的同意,不可做出對不起謹花沁之事。
那牟兮傲母親聽聞,愈發覺得自己兒子娶她對了,這回兒子大婚聖上都來了,這可是祖墳冒青煙了。
而且九五之尊的聖上竟然替他們主持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此過程中,那位高堂是如坐針氈啊!所幸聖上主持完拜堂就走了,不然她的腿都軟的站不起來了。
夜晚降臨,那大紅貼有金色囍字的蠟燭,燃的更旺。
「吱呀——」
花沁聽到那人有些輕飄的腳步聲,直到看到那紅色的喜鞋停在自己身前面。
只見眼前的紅色不見,抬眸所見被灌得微醺的他。
她被他領著,喝下合歡酒。
看著他溫柔地剪下自己的一綹頭髮,與他剪下的一起綰在一起,放在小盒裡。
「這回你是真的屬於我的了……」他對著她的耳朵說著情話。
他雖有些醉,但不至於什麼都不記得倒頭大睡。
直到二人要躺下時,才發現被子下是鋪滿一床的花生。
這時想起是白天桂嬤嬤撒的,說是寓意說早生貴子。
「嬤嬤撒的,說是早生貴子……」
那人頓了下,「那我們就如她們說的早生貴子……」
說著他大臂一揮,床上的一大半花生全都灑落在地,生怕硌到她,他摟著那人躺到了床上,紅色的床紗落下,只是那蠟燭燃了一夜,直到快天亮時分才燃盡。
在他們的房頂上,那個一路跟來的少年已經呆做了一宿,他不知這一夜竟是這般的難熬。
他後悔投胎下凡,他後悔看她嫁做他人婦,他後悔為何要眼睜睜瞧著這刺眼的事實……
而如蘇西沉心情一樣的還有那和他同歲的呂尚書之女——呂朵婭,就在他們大婚之日,她在心裡不知咒罵花沁多少回了。
不過她在痛恨她的同時心情也愉悅起來,這說明離自己嫁給兮傲的日子也不遠了,現在就是要沉住氣,等到他們的孩子死了,她就可以一直與兮傲在一起了。
不管是牟兮傲,還是兮傲戰神都是屬於她的。
「娘,請喝茶。」
那個身嬌的她,強忍著身體不適,早早起來給她的婆婆請安。
胡淑君瞧見自己這兒媳,心裡還是很滿意的,家世好,相貌好,就那個傳言中的性子估計是改了或者是外界瞎傳的,總之她對兒媳很是滿意。
直到兩個月後的一天,她開始發現事實並非如她想的那般。
「噥,輕點~慢點按~」
那床下一盆洗腳水,而上面坐著那彎起褻褲露出那雙纖細小腿和腳,而自己那兒子此時竟坐在地上抱著她的腳給她按摩,而那露出來的小腿和兒子彎起的衣袖,更是說明兒子不僅給她按摩而且給她洗腳了。
本想著叫媳婦與自己挑下做新衣的布料時,卻發現那個自己一直以為改了性子的人,卻在使喚著自己的兒子,本應是她伺候自己兒子的,怎麼能角色調換過來呢?
不過她也不好發作,畢竟她是有聖上撐腰的,若是鬧僵,怕是對兒子前途有影響。
但對她也不再是以前從心裡接受她了,在她心裡已經把她定義為不守夫綱的女人,這也是她日後對她不滿大吵埋下了炸藥。
就如那話,有了偏見以後,不管她做什麼都是覺得她不好,總是把她往最壞的地方想,就連她的長處優秀之處全都自動略過了。
而那個本以為自己生活美滿的牟兮傲開始母親,夫人兩邊哄了。
不過就是些你媳婦她不會烹飪,不會裁剪,不會……
反正就是一些小事,母親在背後說她,他本沒在意這些,他覺得二人相處舒適就行了,不過面對母親,他還是為了讓母親不那麼擔憂慌騙她,說她改了。
而終於讓他可以不在這般哄騙母親,母親對妻子態度恢復如初時因為,她懷孕了。
她要做母親了,自己要做父親,而那個老在背後說自己妻子不好的母親要做奶奶了。
她這才忘記謹花沁的不好,一心只想盼著自己的乖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