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小枝姐姐啊,你怎麼又喝多了?」,看著回家的喻枝一身酒氣,他每每最頭疼,卻也笑的十分寵溺。蹲下把她的鞋子脫掉,將她扶到沙發上,又轉身去給她倒水。
「什麼叫我又喝多了,我這叫應酬,會不會說話啊?」喻枝晃著手端起水就灌,然後就整個躺沙發上。又說:「姐姐不掙錢怎麼養你啊?」酒意漸漸將她包裹,臉頰微微發紅。
「我有媽媽留給我的錢和獎學金呢,我夠花的。」許榛幫她揉著被高跟鞋摧殘的腳,手指緩慢有力的按壓著那一道道紅痕,似乎越按越興奮。
「我都養你七年了呀,不做數啦?」喻枝彎起紅唇問他。
「是,姐姐可好了呢!」許榛朝她吐舌頭做鬼臉,而後起身去打熱水給她泡腳。一個憨實的大木桶,被放在地上,熱水壺裡出來的水滾燙,在深秋的房子里冒出片片蒸汽,潤著眼睛可舒服了。「小枝姐姐,要玫瑰的,還是茉莉的啊?」許榛沖著客廳喊道。沒聽見回應,他看著玻璃瓶里裝的滿滿的花干,索性兩種都倒了進去。香噴噴的,姐姐肯定喜歡,他笑著笑著,露出些許無奈。
「姐姐,泡腳腳啦!」說完這句,許榛便看見了這一幕……
喻枝在沙發上躺著,眼睛不爭氣的又微微泛紅。這些年來,喻枝沒少哭,特別是聽到那個人的消息的時候,心裡像是螞蟻撕咬過一般的折磨。又想起媽媽總說:「傻豬豬,是上天給的最珍貴的禮物,不能輕易哭,好運都被哭走了怎麼辦。」心中酸澀不已,眼淚她口中細細呢喃:「媽媽,你們都走了,我要好運幹什麼呢?」
許榛的眸子暗了下去,無非就是那個人的消息而已。放慢了腳步。將木盆放下,拿著小的可愛的腳放在木桶邊緣,大掌捧著點熱水淋了上去。「水溫合適嗎?」
「嗯……」這聲既是沙啞又更咽。許榛沒了動靜,喻枝只覺著腳被緊緊拽著,不舒服的動了兩下。看著眉眼輪廓及其相似的兩個人,喻枝好像不知道怎麼說了。
「最近論文準備的怎麼樣了,這個周末有空嗎?」許榛抬頭看著她不明所以。
「你哥他……回來了。」說完,眼淚又蓄滿了眼眶,卻平和的笑著。
許榛走過去,用紙巾擦擦眼淚,抱緊了她:「姐姐不哭,,乖,小榛在呢。」他雙眼猩紅,力氣不斷增大。姐姐,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哥哥也不行。
「這個周末,他說他要見你,哪天都行,你自己和他聯繫吧。」喻枝拍了拍許榛的背,「好啦,你到時候安排好了時間就告訴我哈,我送你過去。」她起身還不忘摸摸許榛的頭,以示安撫。撐著迷糊的身子走到卧室。
「喻枝啊喻枝,放不下的,終究是你自己罷了。」
躺在床上,眼裡一片漆黑。不一會就陷入了夢鄉……
小枝,你還記得我的樣子嗎?你的樣子……我在十三歲就見過了,一直沒忘。
那是一片很大的玫瑰花海,有個穿著純黑t恤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