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趙淑

酒店裡冷冷清清的可能是因為雨天所以並沒有客人，地面用木板鋪面，打掃的特別乾淨。

擺放了五張方桌，凳子整整齊齊的一面放一張。店內也沒有什麼特別裝飾，只有窗上貼了窗花。

「你餓了嗎？要吃點什麼？」紅衣女孩將少年領到桌前坐下問道。

「我不餓」少年蜷縮著坐著細聲回道。

紅衣女孩看著少年說道「沒事兒不要你錢，這樣你先將衣服換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轉頭對著櫃檯叫道「煙兒，你來把這個大哥哥領到客房去，再去把父親的衣服給拿一套來給他換上。」說著指了指少年。

櫃檯後面探出一個小腦袋，梳了倆羊角辮，個頭還沒櫃檯高，倆眼睛水靈靈的，身體比較單薄。

小女孩怯怯的走到少年身邊用手輕輕拽了拽少年的衣角。

「大哥哥跟我來。」說完仍怯怯的走在前面引路。

這是一家四合院式的酒店，剛剛少年坐的地方就是前廳，從櫃檯旁邊有道帘子進入後院。

正對著簾門的是客房，客房總共也才五間，左邊是廚房。右邊有兩間房應該是雜貨間了。

小女孩將少年領到第二間房門口，踮起腳尖才勉強夠到門鎖，然後熟練的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打開房門，站在一旁等少年進去。

「大哥哥你先坐下，我去把爹爹的衣服給你拿一套來。」

少年本想拒絕，可是想到自己身份，也就沒有開口。

不一會兒小女孩抱著件衣服跌跌撞撞的進來了。

衣服可能太大了有一半都拖在地上，由於下著雨，就這點距離已經把小女孩淋濕了。

少年接過衣服，衣服除了拖在地上的，其他地方一點也沒淋濕。

「謝謝你，小妹妹」少年輕聲說道。

「不用謝，大哥哥你會給我們錢對嗎？」小女孩怯弱的說道。

「啊，要錢嗎？可是我沒錢。」少年一臉的尷尬，他以為不要錢。

小女孩兩腮鼓鼓的，眼睛瞪的很大，雙眼淚水汪汪。

「你們都是壞人，都不給錢，老來吃我的飯，還要打我們。」說著轉身跑了。

少年一時愣住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虧心的事。

他拿著衣服追了出去，隨著小女孩來到了廚房。

剛跨進門還聽見小女孩正在告狀。

「姐姐，他是壞人，他不給錢，他肯定是白天的壞人派來的。」嗚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發出來。

「沒事，煙兒不怕，有姐姐呢。」少女安慰著小女孩，聽到門口動靜。

偏頭看向門口，少年正站在門口

滿臉羞愧道「對不起，我沒錢，我這就走。」說完轉身打算離開

「外面雨那麼大你去哪兒？」後面少女問道。

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道「這點雨沒事兒，我早就習慣了。」

「因為一個小孩的話就讓你接受不了嗎？回來吃點東西，等雨停了你再走吧」

少年轉身走向廚房，面對少女站著。

少女臉上滿是煙塵，一隻手裡還拿著鍋鏟，圍裙遮擋住了下半身。

「能告訴我什麼是錢嗎？」

空氣安靜的可怕，少女大眼盯著這個少年。

她是看少年一身破爛的走在雨中，以為這是個和她一樣受苦的人，心生憐憫想著留他避雨。

不想這人居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不知道錢是什麼嗎？」還是小女孩帶著還未更咽完的聲音問道。

「不知道，你們能告訴我嗎？或許我有。」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那些壞人每天都來逼姐姐要錢，姐姐給我說只要有人來吃飯就會給我們錢了，有錢了他們就不打姐姐了，可是他們每天來吃飯也沒給錢，你也不給。原來你也不知道什麼是錢。」

少女將女孩拉到了身後不讓女孩再說了，她對著少年問道「你說你不知道什麼是錢？那你是哪裡人，沒錢怎麼活著的。」

少年不明所以的問道，「活著一定要有錢嗎？」

「你……」少女給氣的不知如何接話了，換言問道「你是誰，來自哪兒，家裡還有誰。」

「我叫沈風，自幼生活在山裡，沒有家。」

「嗯？」少女揣摩了一下少年，「你是，仙人？」

沈風慌忙的擺手「不是，不是。」

「說謊，不是仙人會生活在山裡？」少女明顯不信。

「真不是，我自幼父母便不在了，被一老人帶回山裡，每天都打獵來維持生活。我這是第一次出大山，一直都不知道什麼是錢。」

少女再次仔細打量了一遍少年，想了想覺得少年沒有說謊。

要說仙人她也見過，這城裡就有個老仙人呢，那人被城主供奉在家裡，什麼金銀珠寶沒見過.。

而且城主也是修仙的人，她實在想象不到眼前的少年是個仙人，也就信了他是個大山裡的獵人了。

「你多大了」少女接著問道

「十五。」

是了，十五歲穿的破破爛爛肯定不是仙人了，少女想到。

又問道「你打算去哪兒？去幹嘛。」

說到這個沈風迷茫了，他要去哪兒？去幹嘛？他好像不知道只能老實回道「不知道，四處流浪吧。」

「對了，你叫啥名字，你多大了」木易突然腦子一熱的問道」

少女撇了撇嘴說道「我多大，要你管，你叫姐就是。」

「那你叫什麼」沈風不甘的追問

「趙淑」少女沒好氣的回道，接著說道

「別擱這兒回去把衣服換了，我一會兒給你送吃的來，」說著還摸了一文錢到沈風面前，「這就是錢。」

一夜，沈風吃得很飽，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