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舞弊案(三)
胤禵忙將身後二人踹翻在地,在那人的刀指向舒宜的剎那,提劍將他抹了脖子。鮮血濺落,胤禵趕緊蒙住舒宜的眼睛。
門口兩個惡徒知道敵不過胤禵,驚慌失措轉身向樓下逃竄。
舒宜正為眼前的鮮血和殺戮驚懼,又聞見一陣腳步聲,嚇得鑽到胤禵懷裡:「怎麼又來這麼多人啊!」
「別害怕,這次來的應該是自己人。」
說罷,侍衛興泰押著剛剛逃掉的兩個黑衣人跪在胤禵面前:「奴才來遲,望貝勒爺責罰!」
「我這裡沒事了,將這二人秘密關押起來嚴刑查問,直到吐出幕後之人!」
「奴才明白!」
舒宜用力掩住口鼻,不讓自己聞見這滿屋的血腥氣。
胤禵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咱們現在回自己的院子去住。」
「好!」舒宜回著話,腿卻有些軟,胤禵將她抱了起來,對面前的屬下說:「清理好這裡,你們去巡撫張伯禮那裡守著!」
滿月之下,街巷空寂,舒宜早已睡意全無,倚靠在胤禵肩膀上,問道:「張伯禮是誰?」
「向皇上舉報此案的江南巡撫。」
「到底是什麼人敢來殺你啊?」
「我心裡還不確定,但是私底下查到誠親王、兩江總督噶禮、皇阿瑪此次派遣查案的欽差張翊然互為姻親,其中盤根錯節,還未理清楚。」胤禵的聲音低沉,似也有些疲憊。
舒宜嘆氣,不再追問。誠親王也就是皇三子胤祉,他竟然想要謀殺胤禵嗎。現在朝中除了雍親王胤禛,在皇上面前比較得臉的也就是位了。
胤禵沉思著:「他們想暗地裡對我下手,看來咱們明天要去打明牌了。」
舒宜扭頭看著他,憂心地問:「還會有人來暗殺?」
「明日亮明身份就不會有人敢再行此事了。」
胤禵說話時面上雲淡風輕的,讓人安心,舒宜也不在多想。
次日,鬧市之中,忽然竄出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打手,攔住了舒宜和胤禵的去路。
舒宜擰著眉頭抱怨:「你昨天不是說不會有人來暗殺了嗎?」
「這不是暗殺,這是當街行兇,應該與昨晚的不是一路人!」
「你劍都沒拿,現在怎麼辦?」
胤禵對著舒宜挑了下眉毛:「收拾這幾個草包應該用不著兵器!」
果然如胤禵所料,吳泌從人群後走出來,站在離二人幾米遠的地方:「小爺昨天回去左思右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看這不巧了嗎,咱們今個又遇上了。」
胤禵對舒宜耳語道:「你去揍他,其他人交給我!」
胤禵抬扇,擋住一人襲來的攻擊,將舒宜推到人群之外。不屑地對吳泌說:「這口氣我今天就讓你咽下去!」
舒宜抬眼就看到吳泌那副無賴嘴臉:「呦呵,你這相好的對你可真好啊,打架都把你推到一邊。」
不想舒宜抬手一拳將他打了個趔趄,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說道:「草包一個!」
吳泌這個無賴氣急,竟然上來扯住舒宜的辮子不肯鬆手,還將她頭上的氈帽也打落在地上,暴露了舒宜的女兒身。
「哎呦呦,我說他怎麼護的和寶貝似的,竟然是個美人啊!」說著那臟手就要摸到舒宜臉上。
舒宜抽出腰間的蒙古金刀,手起刀落,斬斷了被他攥在手裡的一截頭髮,也割開了那人的手掌。
三千青絲披散肩頭,如水的眸中儘是怒意,大罵道:「無恥之徒!」
吳泌抱著手掌疼的咿咿呀呀的,不忘指著舒宜罵道:「怪不得你這小娘們這麼兇狠,竟然是個蒙古人!」
此時興泰帶人趕了過來,頃刻間收拾了那一眾打手。胤禵將舒宜護在身後,問道:「沒事吧?」
舒宜微微喘著氣,攏著頭髮,道了聲:「沒事!」
胤禵拿過舒宜手中的金刀,將吳泌一腳踹的跪在地上,然後把刀刃抵在他脖子上,凜聲道:「你敢斷我妻子頭髮,取你一顆項上人頭,不過分吧!」
吳泌瑟瑟縮縮地說:「是她,是她自己斬斷的!」
胤禵冷哼一聲,命人將他捆起來,一路牽著遊街示眾,往蘇州府衙去。
街上的人議論紛紛:「不知這夫妻二人是哪裡來的貴人,竟然敢將這蘇州府本地的小霸王揍成這樣。」
興泰和一眾侍衛跟在胤禵身後,低聲道:「這小子死定了,貝勒爺平時最寵我姐姐,一根頭髮絲都傷不得,他竟然敢扯我姐的頭髮!」
蘇州府衙。
噶禮和張翊然正坐在堂前假模假式地審案,其實抓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胤禵帶人直闖府衙,將吳泌等人帶到堂前跪下。高聲喝到:「這就是你們蘇州府考出來的舉人,當街行兇,還調戲我的福晉!」
噶禮和張翊然趕緊跪下來,拱手道:「貝勒爺息怒啊!」
「有作弊之嫌的不審,有受賄之嫌的也不審,抓了一堆無關緊要的人來打算糊弄當今聖上嗎!既是你們不做為,此案由我來審!」
胤禵坐在堂前,不怒自威:「來人,拿紙筆來!」隨後又對著吳泌、程光奎一眾有作弊之嫌的舉子命令道:「我今日也不為難你們寫什麼策論文章,一炷香的功夫,每個人默一篇千字文給我,若是默不出來,等著你們的是什麼自己掂量掂量吧!」
此話一出,其他人趕緊動起筆來,只吳泌端在那裡沒有動作,大嚷著:「我手受傷了,寫不了!」
胤禵走到他身前,眸光里透著寒意:「你真當我在街上所言是笑話嗎,我身為大清皇子,這點先斬後奏的權利還是有的!來人,拖下去,斬了!」
聽著吳泌的慘叫,堂下其他人嚇得發抖,程光奎高呼著:「我招,我招!是我父親給主考官三百兩黃金,三千兩白銀!」
舞弊的舉子們將賄賂考官之事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胤禵命人去捉拿兩個考官前來受審,就先退了堂。
眾人散去,胤禵抬眼就看見舒宜站在府衙門口,抱著手臂沖他笑,還豎起了大拇指。嚴肅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噶禮和張翊然看不明白,也趕緊尋了個由頭告辭。
舒宜走到胤禵面前,說道:「誰說我男人處理政事不行的,我看簡直是遊刃有餘!」
胤禵牽起她的手往堂外走:「這話我愛聽,再誇幾句!」
「不過,你今天為什麼不趁熱打鐵,一起審結了呢?」
胤禵輕咳兩聲,低聲與她耳語道:「背後的魚太大了,先容他們撲騰撲騰,他們越慌,破綻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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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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