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試衣

之前應寧去找辛巧采便事先見過齊皇后的禮服，應寧記著是件黑金色綉滿鳳凰的禮服。起初辛巧采將禮服放在托盤之中應寧還未發覺，現如今取出來應寧才看個分明。

齊皇後身上的還是那件主黑金色的禮服，不過腰襕處用紅色縫上了彩鳳。待齊皇后穿戴完畢，用腰封一束便只看得見與黑金之中有一抹鮮紅呼之欲出。更妙的是腰帶也被辛巧採用紅色的綢帶綉上了彩鳳，這腰帶不寬不過一指之長但上頭的彩鳳卻是栩栩如生。

也不知這腰襕和腰帶是不是辛巧采後面加上去的，應寧那日去時是沒見著。因著這一抹紅，這禮服便多了一番風情。

將一整套禮服穿上齊皇後身，也不見黑金色顯得人老氣。許是因著辛巧采將禮服的色彩用了由深到淺的原由，一整套禮服都不顯得厚重，但卻端莊、靈動。當齊皇後走動時帶動腰間的腰帶飄動，這件衣服更顯別出心裁、令人見之難忘。

不知是不是因著這件衣服的原由，齊皇后今日看著竟是比往日更加艷麗。雖說是同樣的妝容同樣的發簪，可當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便覺著這人有那不同了。

「娘娘穿著可真好看！」一眾婢子還沒開口，玉雙便又搶先稱讚出聲。

齊皇後轉身看著應寧，似在詢問應寧的意見，思及此應寧也稱讚出聲：「前些日子婢子去司衣局時便覺著這衣裳適合娘娘，果不其然。」

聽聞應寧的話后齊皇後站在西洋鏡前左右又瞧了瞧：「辛娘子果真是巧手奪天工，倒真是比往年的禮服好看了些。穿這麼一身下來，本位竟覺著還有些熱。咱們去給如妃瞧瞧，也叫她觀賞一番這般好的綉活。」

說完齊皇后，讓應寧拿來絹帕輕輕按走了額角的細汗。

「娘娘這是辛娘子的巧思。」應寧接過齊皇后遞下來的絹帕，交給身後的人，又同玉雙將齊皇后一左一右仔細扶著。

齊皇后本是抬腳準備邁出房門的，聞言又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辛巧采：「辛娘子可有什麼巧思？可能說來聽聽？」

辛巧采一直跟在應寧身後，自打踏入房門之時其便不發言語，只專心給齊皇后更衣。不論齊皇后和應寧她們說些什麼，都是安安靜靜在一旁靜立。現下辛巧采被齊皇後點名回話，便快步上前一步緊隨應寧同玉雙之後。

「回娘娘，這禮服之中婢子用從書上看來的法子做了件夾衣。」

聞言齊皇后低頭瞧著袖子，還翻看了下：「辛娘子莫不是誆我？這禮服之中哪有夾衣？」

玉雙在聽到辛巧採的話后也同齊皇后一般偷摸著打量著齊皇後身上的衣裳：「就是，婢子瞧著這其中也不是又夾衣的模樣。」

辛巧采福神請罪：「那便請娘娘恕婢子無禮。」齊皇點頭道了無妨，辛巧采才走上前去將齊皇后的衣袖之中一層略有些蓬鬆的衣袖捧到齊皇后眼前。

齊皇后定睛一瞧，便見一層淡墨色用金線綉著些鳳穿如意紋的布料在日光下泛著柔光。這一層衣物雖是蓬鬆、柔軟，但絲毫不見厚重，遂在給齊皇后更衣之時一眾人還沒往夾衣那處去想，如今辛巧采將其單獨拎了出來，眾人才見其中的不同。

見眾人皆是將目光放在齊皇后的這層衣袖之上，辛巧采才又接著說了下去：「這夾衣是用天蠶繭不抽絲直將其繃開在一起製成了，天蠶絲本就輕薄且保暖，做成夾衣便也兼具兩者間的好處。不過若只是蠶絲做夾衣的話，夾衣還是會蓬鬆，婢子便將蠶絲夾衣仔細用重物壓薄又在其上綉上細小的花樣。這般這件夾衣便不會顯得臃腫了。」

齊皇后笑盈盈看著辛巧采，慢慢頷首。應寧在齊皇后看的分明，但辛巧采正低頭為眾人詳細說蠶絲夾衣的製作過程不曾發覺。眼見齊皇后眼中的讚賞越發濃烈，應寧便知果真辛巧采和齊皇后之間猶如命定。

但這又如何呢？不說應寧已經知曉自個在齊皇后心中的分量，單說這一世重活應寧便發誓要與辛巧採好生共處好將齊皇后共同護得周全。

果真是活得久了，應寧自覺著相較上一世，這一輩的自個還要更看得清楚些。

且說既是要將辛巧采拉攏到齊皇后的陣營，應寧便自是樂得見到兩人越是惺惺相惜越好。必要時應寧還將為兩人的相處鋪橋搭路。

一眾人邊說笑著邊誇讚這辛巧採的綉活往正殿去了。

齊皇后還沒買進正殿之中，便聽見一眾驚呼之聲。

如妃更是驚得從座上站立了起來，愣愣看著齊皇后出神。齊皇後行至如妃身旁，將人扶到座位上，笑著打趣道：「妹妹，這是怎麼了？」

如妃回過神，笑開了：「方才妾以為是見著了仙女，便看愣住了。還想著這是祥瑞能為肚中孩兒集福。」說著如妃拉著齊皇后仔細觀賞起齊皇後身上的禮服。

在如妃觀賞之間，只聽見如妃的讚賞不絕於口，不停誇著齊皇後身上的衣裳。

「這繡花真真兒是巧奪天工，瞧瞧這鳳凰就跟活得樣。這禮服的顏色也是別具匠心啊。辛娘子果真是妙手鬼斧神工。娘娘的氣度配這件衣服是再合適不過的，想必官家見了也要為娘娘傾心。」

齊皇后將如妃安撫入座，才笑著坐下：「哪有你們說得那般，這件禮服手藝是定好的，倒是本位怕是壓不住這件衣裳。」

齊皇後方說完，玉雙便笑說：「娘娘可真是菲薄您了，這宮中誰不知娘娘的容貌是頂一個的。娘娘可別說又是婢子瞎說了，娘娘若是不信便叫她們也來說一說。」說完玉雙伸手環指了一圈殿內侍候著的人。

一眾人見齊皇后也沒說什麼，便有一群宮女內侍輕聲著開了口。一個說「娘娘也好看的緊」，一個說「娘娘花容月貌穿什麼都好看」……一眾人嘴都似抹過蜜，好聽的好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好似是要將平日里沒說到的恭維話都在今日說個痛快。

殿內的唯幾沒說話的，聽著也不由笑了出來。

眼見丫鬟內侍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齊皇后只得笑著大聲著說：「好了，好了。」

眼見齊皇后發了話，殿內眾人才閉上了嘴。

－－－－－－題外話－－－－－－

今天的我更加可愛，皇後娘娘也更加可愛了呢，開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