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能慣著它！
「聖僧！龍出現了！」
「聖僧！龍不見了！」
「聖僧！龍又出現了！」
「聖僧！龍又不見了！」
……
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去了，興奮的金頭揭諦安靜下來，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那頭龍在魚餌下方的水裡游來游去，遊了這麼長時間，既不咬鉤也不離開。
本來還滿懷期待的一直盯著看，現在卻已經無聊到睏乏了。
不過他倒是挺佩服的江流兒的，沒想到這位大唐聖僧竟然真的是在垂釣中感悟。
完全不在乎龍上不上鉤，沒有像自己一樣患得患失。
整個過程都是不聲不響、不急不躁的盤坐在那，真不愧是觀音菩薩選中的得道高僧。
看來人家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垂釣不是為了中魚，而是為了修身養性，自己還是境界不夠呀。
「呼——呼——」
金頭揭諦：嗯？哪裡來的打呼聲？一定是錯覺吧？
小心翼翼的扭頭一看，結果就發現某位大唐聖僧，不知何時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金頭揭諦：……
沒事！沒事！聖僧一定是感悟的太多！把自己累的睡著了！
嗯！一定是這樣！
「聖僧……聖僧……唐三藏！」
「嗯？」
江流兒努力睜開眼睛，好像聽見蚊子在耳邊嗡嗡響。
「發生甚麼事了？」
金頭揭諦了無生趣的指了指懸崖下面的鷹愁澗：「聖僧，那頭龍還沒有上鉤。」
「我睡了……啊呸！我參悟了多久了？」
明明是睡了啊混蛋！
「回稟聖僧，已經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都沒有咬鉤？」
「對！它就在水下游來游去！」
就在金頭揭諦說完這句話后，他發現江流兒的表情瞬間陰沉了起來，似乎有黑氣在他身邊出現。
「這條孽龍！它不咬鉤還在下邊轉悠！它是在調戲你！」
金頭揭諦：？？？
調戲的不應該是你嗎？關我什麼事？而且用挑釁更合適吧？
「特么的！不能慣著它！」
江流兒站起身來，伸手就將金頭揭諦給拎了起來，「去把那泥鰍給本聖僧捉上來！」
「聖僧！不值當啊——」
「噗通！」
金頭揭諦的慘叫聲還在山谷間回蕩，他本人已經被江流兒給扔進了鷹愁澗里。
「嘖！這個水花給你零分！」
江流兒站在那裡搖頭嘆息，鷹愁澗中突然水波激蕩，掀起了層層巨浪。
如此情形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水面突然爆炸開來，一道人影飛了出來，摔在他的面前。
江流兒低頭一看，是一個鼻青臉腫的金頭揭諦。
「聖……聖僧！」
「你怎麼連頭龍都打不過？」
看著江流兒嫌棄的表情，金頭揭諦立刻漲紅了臉。
「不是打不過，我本來就不擅水戰，而且還沒有兵器。」
「你來保護我西天取經，為什麼不帶兵器？」
金頭揭諦：……你要臉嗎？
就很委屈！但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滿臉悲憤、一隻手還提著褲子的金頭揭諦，默默指了指江流兒手中的魚竿。
江流兒：啊這……
「咳咳咳！你說你下去之前也不提醒我一聲！」
金頭揭諦：……你倒是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算了！已經無所謂了！
自覺有些尷尬的江流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啊！看本聖僧去給你報仇！」
說完之後，江流兒從懸崖上一躍而下，重重的砸在了鷹愁澗岸邊的巨石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
當初葫蘆藤吸收了青袍道人的弟子隕落後留下的靈光，就結出了一個紅葫蘆。
那自己現在多喝點水，結出一個青葫蘆不過分吧？
回想自己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葫蘆娃，江流兒認為這個推論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折斷蛇盤山，堵住鷹愁澗了。
「我喝！」
江流兒面對浩蕩水流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後猛的一吸。
霎時間氣流涌動、空氣塌陷，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澗中流水旋轉著升入空中，全部匯聚到了江流兒的嘴裡。
靈台方寸中，葫蘆藤上流轉著七彩的光茫，模模糊糊的生出了一個青色葫蘆的虛影。
……
懸崖上，金頭揭諦放生當了半天魚餌的獐子，把自己的褲腰帶重新繫上。
剛準備拿著沒有月牙刃的禪杖下去幫忙，他就被看到的景象給震住了。
好似海邊的退潮一般，鷹愁澗的河底迅速顯露在空氣中，並且不斷向上游蔓延。
大量魚鱉蝦蟹在河床上爬行跳躍，一頭白龍更是躺在淤泥里，慌張的抬頭觀望。
金頭揭諦的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有些替江流兒撐得慌。
用法寶收取山川湖海的他見過，直接喝的這還是第一次。
不愧是大唐聖僧！
「嗝！」
江流兒打了個飽嗝，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然後跟戰戰兢兢的小白龍對上了視線。
「嘿！小泥鰍！你倒是挺會游啊！再游一個我看看！」
小白龍先是江流兒慈祥的笑容嚇得一激靈，隨後就被他說的話給氣的怒火中燒。
本太子好好的窩在鷹愁澗里，沒招誰也沒惹誰，你這光頭釣龍不成還抽水？
抽水也就算了！你竟然還罵起來了！
「昂！」
小白龍長長的身軀騰空而起，巨大的尾巴拍碎山石，張牙舞爪的對峙江流兒。
「泥鰍？！你這潑魔！我可是西海龍宮玉龍三太子！我可是高貴的神……嗷！」
江流兒用力踩碎腳下巨石，直接彈射升空來到小白龍的頭頂，對準腦門、一拳打出。
「嘭！」
巨大的龍軀摔落到岸邊，引得大地震動、山林顫抖。
江流兒落到小白龍的龍角之間，發現這傢伙已經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不會下手太重打出腦震蕩吧？應該沒事！畢竟是高貴的神龍！」
既然小白龍被逮住了，喝下的水就可以吐出來了。
江流兒當即對著顯露的河床開始吐水，之前被吞下的江水又回到了鷹愁澗中。
「咦？我的青葫蘆怎麼不見了？」
江流兒往靈台方寸里看了一眼，發現剛才的葫蘆虛影消失了。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葫蘆藤上七彩光芒一閃，給江流兒傳去了一道意念。
「太垃圾了！不要！」
江流兒：……
你這樣讓水娃很尷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