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有後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有後台

「別…別為難我娘……負心郎…是我……」

「撲通!」

蘇彬一頭栽倒在地,鼾聲大作。

望著醉倒的蘇彬,蘇望亭若有所思。

很顯然,這是個孝順的男子,一個不忍忤逆母親命令的男子。

為了孝道,不惜將斬斷自己姻緣的男子。

看來這個蘇彬,不是想象當中的那麼壞。

不壞,卻也沒有擔當。

倒像是個唯母命是從、還未長大的孩子。

蘇望亭用腳尖捅了捅毫無反應的他,冷冷道:「但你們,還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蘇夫人一把撲到了蘇彬的身前,張開雙臂護住了他:「你…你不要傷害他!!他是個好孩子!!」

蘇望亭點頭:「看得出來。」

「你這般駭人的身手,我…我深知劍湖山莊對你來說不過是可隨手抹去的東西,可…可可可是……玉面妖刀,你可知道?」

蘇望亭聞言一怔。

這娘們要做啥?

突然提起自己來做啥?

「玉…玉面妖刀可也是姓蘇!!你若對我兒出手,你可仔細!!」蘇夫人是唾沫橫飛。

蘇望亭楞了半晌,是啞然失笑。

想她口中的玉面妖刀正站在跟前都不認得,竟還想搬出來嚇唬人。

可見是為了護住自己的兒子,這個蘇夫人已是慌不擇言。

蘇望亭的臉上泛起了頑味的笑,雙手負於身後來回踱起了步子:「嗯嗯,接著說。那玉面妖刀和你們又是何關係?」

「我兒與他,可是同宗!!」

蘇望亭聞言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這娘們,為了護住自己的兒子倒是豁得出去,啥瞎話都敢編?

蘇望亭強忍笑意,淡淡道:「是么?可我聽聞那玉面妖刀的蘇家,家傳的可是槍法,既是同宗,你們這個蘇家為何家傳的卻是劍法?」

「你不信?」

蘇望亭搖頭:「不信。」

蘇夫人急聲道:「若我能證明呢?」

蘇望亭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滿面無奈道:「只要你能證明,我便不對你兒出手。」

「好,你等著!!」蘇夫人匆匆跑入了院門。

待她再出來時,手中已捧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你看!」蘇夫人將冊子塞到了蘇望亭的手中。

蘇望亭茫然道:「這是何物?」

「族譜!」

「額……」

好吧。

既然你信誓旦旦,那便看一眼。

可看著看著,蘇望亭不再淡定了,甚至抬手捂起了臉。

「天爺……」

還真是同宗!!

二百餘年前,這個劍湖山莊的蘇家先人,竟與自己江南蘇家的先人還真是倆親兄弟。

「如何,信了?」

蘇望亭將族譜遞了回去,哭著張臉點頭:「信了。」

「哼!那便好!」蘇夫人雖語氣故作強硬,卻可見她是明顯的鬆了口氣,「既然知道玉面妖刀和我兒的關係,那你是否動手,可想仔細了!」

「誒…不是……那你這個蘇家為何家傳的是劍法?」蘇望亭好奇了起來。

「還不信??」蘇夫人眉頭一挑,「二百餘年前我們兩家先人是親兄弟,這兩兄弟自酷愛習武,卻各自喜好的兵器不同,遂各悟出了一套槍法和一套劍法。那江南蘇家的槍法名為『風鳴槍法,』我說的對否?」

蘇望亭點頭:「對。」

蘇夫人輕哼一聲,昂頭道:「我們這蘇家的劍法,名為『嘯風劍法』,與那風鳴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雖兵器不同,但二者的招式當中許多可貫通之處!」

蘇望亭眨了眨那對熊貓眼:「我信了。」

蘇夫人聞言臉上止不住泛起了得意的笑,卻又故作冷聲道:「你殺我五名弟子,也算給那徐姑娘一個說法了,我再奉上白銀一萬兩,此時就算了了,如何?」

蘇望亭搖頭:「不好。」

「什麼!?莫非你不懼那玉面妖刀??」

蘇望亭呲牙一笑:「你把他叫來。」

「你!!」

見蘇望亭非但無半分懼意,反而嬉皮笑臉了起來,蘇夫人是又心虛又著急。

「你可想仔細了!那玉面妖刀可是孤身血洗了天嵐峰的人物!!」

「好了好了,別提那破事了!」蘇望亭連連擺手,「這樣如何,我給玉面妖刀一個面子,就先聽你說說,為何要強行拆散這樁婚事?」

蘇夫人嗤笑道:「好大的口氣,你給玉面妖刀面子??只怕你當真見了他,連哭都哭不出!」

蘇望亭眉頭一挑:「那這面子我還不給了,這就先以你兒的性命來了此事,如何?」

「碰著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小子,算我倒霉!!」蘇夫人是連連跺腳,來回疾走,「好好好,我說便是,你切莫亂來!」

蘇望亭掏了掏耳朵:「我聽著呢。」

蘇夫人蹲下輕撫蘇彬的面龐,是滿眼的疼愛,只見她漸漸的紅了眼眶,捂著嘴抽泣了一聲,悲聲道:「先夫走的早,這劍湖山莊靠我一人撐著,我不得不謹慎行事,唯恐哪日敗了家業無顏去見先夫。」

抹了抹眼角,蘇夫人望了蘇望亭一眼,接著說道:「彬兒是蘇家唯一的骨肉,我自然是疼惜萬分,萬事都由著他。他也懂事,自幼從不給家裡招惹麻煩,只苦心鑽研劍法,如今倒也略有小成,在望州也闖出了些名氣,沒辜負他爹的遺願。」

蘇望亭微微頷首:「說重點吧。」

「彬兒與徐姑娘相好之事,我原是贊同的,我也很喜愛顯真那孩子,只是…只是後來她們合一門得罪了翠幽谷,顯真雖逃了出來,可若是有朝一日翠幽谷得知她成了我家的媳婦,那我劍湖山莊豈不是大難臨頭?」

蘇望亭淡淡道:「所以你以家業為重,忍痛逼迫你兒找借口趕走徐姑娘?」

「正是。我…對不起那孩子!」

蘇望亭輕嗤一聲,道:「怕什麼,玉面妖刀不是你的族人么,他能孤身血洗天嵐峰,還怕他翠幽谷??若是翠幽谷來生事,你只叫玉面妖刀出面來擺平不就是了?」

蘇夫人聞言面上泛起了羞愧之色,糾結了良久,才細聲道:「實不相瞞,適才唯恐你要殺我兒,所以才拉出了玉面妖刀的名頭來唬你。我們雖與玉面妖刀素不相識,但的確是宗親,這我並未扯謊。」

蘇望亭笑道:「既真的是宗親,又何懼翠幽谷?你該去主動尋那玉面妖刀說出此事,想他必會出手相助,又何必鬧成了這樣?」

蘇夫人稍愣了愣,苦笑道:「江湖傳言那玉面妖刀是嗜殺成性之人,再加之名頭又那麼大,只怕我們舔著臉去求,人家必定是不會搭理。」

蘇望亭聞言其實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好一個四大名門!那蘇望亭一向秉持道義行事,又哪裡是什麼『妖刀』?不過是妨礙了他們暗地裡行的醜事,才竭力將他妖魔化!哼!將黑的說成白的,將白的說成黑的,為了自身利益和江湖地位,無所不用其極,哪裡還有半分的道義和人性可講?簡直是有辱『名門大派』這四個字!」

蘇夫人是被眼前這人莫名的義憤填膺給整的有些懵,支吾道:「你…你又為何這般的氣憤?莫非,那玉面妖刀是你的朋友?」

蘇望亭仰面長吁,待情緒稍稍平復了些后,喃喃道:「既是宗親,又何不早說,枉送了你五名弟子的性命。」

蘇夫人聞言倒吸了口氣,小心的問道:「你…也是我們的宗親?」

蘇望亭卻沒有答話,只是突然對著蘇夫人深深一拜。

「你這是……」蘇夫人被這突然的舉動給嚇得不知所措,連連擺手,「快快起身,有話慢慢說來。這一拜卻是為何?」

蘇望亭撓了撓頭:「適才看了族譜,我與你兒是平輩。見著族中長輩,自然要拜。」

「你果真也是蘇氏宗親?」

蘇望亭微微頷首,再次抱拳,朗聲道:「在下茂州江南蘇氏,蘇望亭,見過叔母!」

「噫!!」

蘇夫人驚呼一聲,踉蹌著連連後退。

「你…你便是那玉面妖刀,蘇望亭??」

蘇望亭苦笑道:「叔母可別再叫這沒安好心的名號了,只喚我望亭便是。」

靜……

蘇夫人雙目瞪圓,就這麼直愣愣的盯著蘇望亭,久久無語。

「侄兒該死,竟出手殺了叔母的徒弟,請叔母降罪。」

「不、不不不……」蘇夫人連連擺手,突然搶上前來上下仔細的打量著蘇望亭,口中念念有詞,「我…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這種身手、這柄窄鞘長刀…還有你這張難得一見的俊俏的臉……」

蘇望亭苦笑道:「叔母真是好眼力,侄兒的眼睛都摔成這熊樣了,還能看清侄兒的面容。」

可蘇夫人卻直愣愣的盯著蘇望亭,突然捂嘴大哭起來了。

「真…真是玉面妖刀么!!玉面妖刀肯認我們這個宗親,這下我們劍湖山莊不再懼那翠幽谷了!!」

說著蘇夫人蹲下猛搖自己的兒子,哭喊道:「彬兒、彬兒!!娘不逼你了,再不逼你了,你快些去將徐姑娘給接回來,玉面…不,蘇望亭認你這個族弟了,咱不必再懼怕翠幽谷了!!」

可蘇彬任由他娘搖晃著,仍是鼾聲大作,毫無反應。

蘇望亭將蘇夫人攙起,笑道:「讓他睡吧,我自會讓人將徐姑娘送來,你只快請善於解毒名醫來便是。」

蘇夫人猛點頭:「有、有!!我認得一個尤其擅長解毒的名醫,我這便遣人去請!」

話畢蘇夫人再次沖入了院中,不多時,只見兩名家丁飛快的沖了出來,上馬疾馳而去。

又兩名家丁狂奔而來,將蘇彬抬了進去。

「望亭……」蘇夫人自院門探出身來,連連招手,「快快進來,我們家中敘話。」

「好。」蘇望亭欣然答應。

蘇望亭先是主動在其先夫的靈牌前焚香祭拜了一番,這才坐下接過熱茶喝了。

蘇夫人也立即親熱了起來,毫不忌諱的拉起蘇望亭的手問道:「你爹蘇錦榮,身子可還硬朗?」

蘇望亭聞言一怔:「叔母,認得我爹?」

「可不是么!你還未生下來時,我曾隨你族叔去你家拜訪過你爹,當時他二人以風鳴槍法和嘯風劍法切磋了數日,你族叔病重之時,仍對此事津津樂道呢。呵呵,此時我才發現,你長的隨你娘,對了,你娘可還好?」

蘇望亭的面色黯淡了下去,輕嘆一聲,搖頭道:「我娘生我時因難產,去世了。而我爹也於兩年前,去了。」

「竟…竟都不在了?」蘇夫人輕撫蘇望亭手臂安慰著,「你爹未傳你風鳴槍法么?你的家傳本事是槍法,為何你卻練出了這般驚世駭俗的刀法來?」

蘇望亭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風鳴槍法么,我也會,改日得閑過來,我就以槍法與族弟切磋一番,以告慰我們兩家先祖。」

蘇夫人連聲道好,可面色又很快消沉了下去。

「叔母,怎麼了?」

蘇夫人輕聲道:「有你的名頭坐鎮,想必翠幽谷即便發現了顯真也不敢輕舉妄動。但這終究是被動的,人家殺上門來了才會知此事,就怕家下難免還是有死傷。」

「被動??」蘇望亭微微擺頭,雙眼寒意驟起,「那我便主動讓他們知曉,這劍湖山莊,不是合一門,不是想欺就能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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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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