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郎
許常青正想著,小武的聲音卻突然在耳邊響起。許常武在門口看著他,嘲笑他說:「你看起來好傻噢。哈哈哈」
許常青隨手拿起身邊的枕頭就朝許常武扔過去。這直線而來的枕頭連普通人都不可能砸得到,可許常武卻被砸到了。被枕頭砸到許常武,像是被什麼厲害的致命招式打中,直接朝後倒在了地上,還很誇張地喊著:「啊!青哥,你好狠的心吶!」
許常青綳不住笑了一下,一閃而過的笑容收后,卻是嚴肅地說:「你就學他吧!沒個正經樣。」
小武武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枕頭跑進屋裡,坐到他身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哥,你是不是喜歡上哪位仙子姐姐了?」
小武比許常青小了兩歲,身形還未長起來,比他還矮了一個頭。看著這個孩子,許常青有點哭笑不得,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許常青張嘴,準備說教,小武回頭看向對面那張床,問:「咦,大哥呢?」小武一向不喜歡叫許常棣大師兄,而是喜歡直接叫許常棣大哥,他們親如手足,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然,除了道瑾長老。道瑾長老最講禮了,每次都會嚴肅糾正。
「他在小寧那做小抄呢。」許常青沒好氣地說。雖然許常棣說是給丁寧補習,但許常青知道他們哪會做這麼正經的事情,肯定是做小抄呢。
「啊,你們又要考試啦?」
「是啊~」
「我去看看!」說完小武便跑了出去。
「哎......」許常青剛想叫住,小武已經跑出去了。今天不是旬休日,還沒問他這麼回家來了呢。
「哼,就知道找大哥,親哥都不要了!」許常青這樣想著,躺倒在了床上,拿起枕頭錘了兩下。
許常棣果然是在丁寧的住處,趁著室友都出去吃飯的功夫,兩人正在猜考點,做小抄呢。丁寧是個懶散的,最討厭背書什麼的了,看見書就犯困。要不是時常靠許常棣幫忙,怕是已經因為補考過多被趕出去了吧。
小武推門而入,喊著:「大哥,你們抄完了嗎?」
許常棣和丁寧兩人條件發射得跳起來,捂住小武的嘴,伸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道老頭可是古板得很,萬一被他知道了,可是不會有什麼情面可講的。許常棣朝門外探頭左右看了一下,見沒人,趕緊把門關上。
「小武,你這麼回來了?」許常棣問
「噢,宗主讓我回來給爹帶點東西。」小武解釋說,蓬萊有旬休,每到旬休日都有一天休息,可以回家也可以休息一下,除了旬休日,是不得隨意下山的。小武看到桌子上的小紙條,饒有興趣的小聲說:「你們抄完了嗎?」
丁寧反駁道:「哎,武少,這怎麼能是抄呢?我這是借鑒,借鑒你懂吧?」丁寧一本正經的說。
一般來說,許常棣會在猜完考點之後監督丁寧在靠前突擊背熟,許常棣不愧是在許家長大的,對道瑾長老的了解可不是這些剛來的外姓弟子可以匹敵的,每次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這樣突擊一個晚上,考不了甲等,勉強丙等是沒問題的。但有時候考的內容太多,他實在記不住的時候,就會用點非常規手段。
然後三人就窸窸窣窣地小聲討論小抄怎麼做可以抄下更多內容,抄在哪裡不容易被發現。
事實證明,作弊這種事,自古以來都瞞不過監考老師的眼睛。第二天的考場上,不出例外的,丁寧和許常棣兩人暴露了。
三人並排跪在門外走廊。
原來前一天許常武走後,許常青沒忍住也跑了過去,結果被三人慫恿著也抄了兩張,結果就是被看出了他們各自的字,連坐一起罰。
丁寧不好意思地對兩人說:「對不起啊,師兄~」
許常棣拍拍丁寧的肩膀:「嗐,沒什麼大不了,我都習慣了。」
許常青瞪了一眼許常棣:「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許常棣偷偷朝課室瞄了一眼,道瑾長老正在很認真的監考。許常棣回頭看向丁寧,笑嘻嘻地說:「在跪著多無聊,大師兄帶你們找樂子去!」
丁寧為難了,道老頭可是很兇的,萬一被發現了,估計就不是跪走廊這麼簡單了。許常青著急地拉著許常棣:「許常棣!你給我安分點!我可不想又被你連累受罰!」
許常棣無所謂得說:「怕什麼,在考試結束前回來,道老頭是不會知道的。走吧走吧!」說完就拉著還想說什麼的丁寧起身貓著腰鬼鬼祟祟的跑了,許常青大急:「哎!你們給回來!」左右張望著是否有人發現,趕緊也起身貓腰小心追過去了。
許家在蓬萊下屬眾多家族中的佼佼者,許家所在的雲陽山距離蓬萊山較近,靈炁相對充裕,山靈水秀鬱鬱蔥蔥,禽飛獸走生機勃勃。
逃課三人組,許常青負責打獵,丁寧負責生火,許常棣負責處理和烤熟獵物,分工明確。
許常棣指著一隻竄出來的雪白的兔子,叫嚷著:「阿青阿青,快啊,在哪裡!」「哎呀,他跑那邊去了!」「左邊左邊,哎呀,太左了,右邊點!」
許常青被吵得忍無可忍,回頭吼著:「許常棣,你給我安靜點!」
許常棣立時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許常青瞪著了他一眼,許常棣看到那兔子又跑出來了,急忙一隻手捂住的嘴巴嗚嗚嗚著,一邊瞪圓了眼鏡用手指著。許常青自然也是看到了竄出來的兔子,沒了噪音干擾,拉弓放箭,正中獵物。
許常棣拿沒捂嘴巴的手給許常青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誇讚。許常青的修為可是同輩第一,打個野兔簡直是手到擒來,先前不過是被許常棣在一邊叫嚷得心情煩躁,才頻頻射偏的。
兩人將打到的獵物拿回來,便看到丁寧撅著屁股使勁朝一堆柴火吹著風,可是這柴堆並沒有給他面子,只是冒著煙,沒有半點火苗的樣子。
許常棣「噗」一下笑出聲,「小寧寧,你這是幹嘛呢?」
丁寧回頭看是兩人回來了,解釋說:「生火啊。」
丁寧這一回頭,兩人便看到丁寧的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灰。這會連許常青也憋不住了,笑了出來,許常棣直接笑彎了腰。
許常棣笑著說:「我說,小寧寧,你捏個火決不就行了?還把自己搞個花臉,又不是在唱戲。」
丁寧無奈,火決他也是捏了,但這柴就是不給面子啊,硬是燒不起來,他也沒辦法。
許常青過去捏了個火決,柴堆便漸漸成了火堆。丁寧表示很受傷,這果然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別嗎?
許常棣不愧是後山的常客,山雞野兔們的剋星,燒烤的手藝倒是很不錯。三人都是吃的津津有味。許常棣不知道去哪個角落裡掏出了一小壇酒,許常青忙阻止:「許常棣,你可收斂一點吧,逃課出來還敢喝酒,回去小心道老頭收拾你!」
許常棣笑嘻嘻地說:「就這一點點,發現不了的。吃烤肉不喝酒沒有靈魂啊!」說著搖著酒罈繼續說:「這可是醉仙樓的桃花眠,我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小壇。」
許常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丁寧便一臉諂媚的朝許常棣說:「大師兄,給我來點吧!」許常棣便開了封遞給了丁寧,丁寧趕緊灌了一口,許常棣趕緊搶過來:「哎,給我留點啊!」許常棣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回味無窮,果然是好久。又給許常青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