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下山
長溟真人領了法旨,不敢怠慢,忙借遁法往太谷宮后廚趕去。他修為高深,瞬息就到了太谷宮,宮中道士見了他,忙打稽首。他也不理,只是問鶴山,道人聽了,就說鶴山從昨晚去打柴,至今未歸,他們也在疑惑。
聽了這話,長溟真人心道:「壞了」也不再多說話,直往太玄宮,向長清真人稟告。
長溟真人來到太玄宮,眾人見他兩手空空,已然明白。長清真人沒有說話,只是揮手讓長溟真人坐下。
殿中沉默了一會兒,長清真人才開口道:「雲蘇上前。」
雲蘇走向前跪下,長清真人對她道:「比試講求的是真才實學,不料你竟然用暗器,用心如此險惡,實在是不像我道中人,就此把你消籍除名,你下山去吧!」
聽長清真人要把自己消籍除名,雲蘇心裡咯噔一下,癱坐在地,一雙婆娑淚眼看著長湫真人,長湫真人心中也十分悲痛,想要求情,卻又有口難言,只好轉過頭去,默默流淚。
這時,長湞真人起身,走到中間,對長清真人施禮道:「主持師兄,雲蘇雖然此舉不當,但也是情有可原,把她消籍除名,未免太重,貧道斗膽,與她求一個人情,還望主持師兄從輕發落。」
一見長湞真人求情,其餘眾人,除了長湫真人,都來求情,長清真人見眾人都來求情,也不好拒絕,只好說道:「既然眾人都與她求情,貧道也不能一意孤行,好吧,那就讓長湫師妹帶她回太陰宮,讓她面壁思過二十年,以示懲戒。」
長湫真人聽了,忙拉起雲蘇,向長清真人道謝,處置完雲蘇,長清真人讓她退下,他和眾真人繼續商量竹葉鏢的事。
雲蘇一神情消沉的走了,真人見雲蘇退下了,才道:「竹葉鏢乃天魔教之物,如今出現在我日月山,眾位如何看法?」
眾人聽了,一個看著一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說,在殿里議論紛紛。
祖師洞,李慕玄躺在床上,雲機一勺一勺往他嘴裡喂著湯藥,雲機不曾注意李慕玄看她,卻見李慕玄的嘴角彎著,便開口問他道:「師兄,你咋了?」
李慕玄笑道:「我在看花。」
雲機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圍道:「師兄犯痴了,這裡哪有什麼花?」
李慕玄看她認真的樣子,越發的嫵媚多姿,調笑雲機道:「佳人於眼前,豈不是嬌花一朵。」
聽李慕玄調笑自己,雲機臉上一抹微霞,霎時間就害羞不已,正要開言,就聽外面腳步聲,雲機立馬起來。
不一會兒,天成子進來了,後面跟著熊大,二人來到床前,天成子沒有說話,用手搭在李慕玄手腕上,發現他的脈搏有力,知道他已經無礙了,起身,也沒言語,雲機和熊大一看天成子也不說話,急了,忙問道:「仙長,我家主人如何了?」
天成子看他倆如此急切,笑道:「不要擔心,鶴鹿他無礙了。」
聽天成子說李慕玄沒事了,這才轉憂為喜。雲機讓熊大守著李慕玄,自己去給李慕玄做吃的去了。
且不說日月山上如何,就說鶴山把竹葉鏢給雲蘇,讓她去暗算李慕玄之後,怕有人捉他受責,早已經借著打柴,逃下山去了,下山之後,一路北行,直往北寒國去,他知道,天南國早已沒了自己的容身之地,只有去北寒國,去投靠天魔教,找個避難之所,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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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山逃去了北寒國,投靠了天魔教,歸屬在赤發鬼王座下。這鶴山真是狡猾,原來他早和天魔教的人有勾結,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有竹葉鏢,加入天魔教容易的原因,這種敗類,應該死在五雷之下,粉身碎骨,魂飛魄散才能解人心頭之恨。
大殿里幾位真人還在議論著,這時,長泫真人站起來,高聲道:「眾位師兄,鶴山之事屬於長遠,當下鶴鹿子和雲機的事,又當如何處置?」
他這樣一說,眾人都停住了嘴,看向長清真人,畢竟最終的決定權還在長清真人手裡。
長清真人看大家都看著自己,手捋這白須道:「此事,貧道心裡已有打算。」
長泫真人忙問道:「但不知師兄如何打算,還請講出來,免得我等懸疑。」
見長泫真人如此性急,長清真人才道:「長泫師弟不要性急,且聽貧道講來,鶴鹿與雲機的事,貧道是這樣打算的,既然他倆情投意合,我們和不成全他們。」
話尚未說完,長溟真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打斷長清真人道:「主持師兄,萬萬不可啊,若是助長了這樣的不正之風,那以後,這山上的清規戒律還有何人遵守。」
長溟真人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滿天飛,長清真人見他如此激動,揮手讓他坐下,這才緩緩的說道:「你們都不要急躁,貧道還有話說,雖然成全了他們,但是日月山已經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貧道要逐他們出教,趕他們下山,以示我道門嚴法。」
這話一說口,大殿里眾人都不言語了,長湞真人心裡一陣難受,想自己徒弟被趕下山去,以後再不想相見,十幾年的教養都成了畫餅,怎不教人心傷。
長湞真人正在傷心,就聽長清真人問眾人有什麼意見,眾人都搖頭不語,又問長湞真人可有什麼意見,長湞真人忙止住悲傷,回答道:「師兄裁決,自有深意,貧道沒有異議,一切聽從主持師兄安排。」
見眾人都沒意見,長清真人就讓長浴真人傳法旨於九宮八院,讓山上之人都知道鶴鹿和雲機被逐出了山門,長浴真人領了法旨,去傳法旨去了。
李慕玄和雲機還不知道自己被趕出了山門,在祖師洞還過著你儂我儂的神仙日子。
這天,李慕玄正在院中打拳,鶴通緩步進來,見面就誇李慕玄拳法打的精彩,李慕玄看到鶴通,收了架勢,問鶴通道:「師兄不在前山,來祖師洞做什麼?」
鶴通笑道:「奉師命來看望你,不知師弟身體恢復的如何?」
李慕玄揮揮胳膊笑道:「已然無恙,現在神清氣爽,氣力充沛。」
聽了李慕玄的話,鶴通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好啊!」
隨即變臉厲聲道:「日月山太玄宮鶴字輩道徒鶴鹿子聽主持真人法旨,茲太玄宮鶴鹿子屢犯清規,校而不改,今又與太清宮雲機暗生情意,壞我戒律,故將二人除卻道籍,逐出山門,法旨到時,即刻下山,不得耽誤,如有違拗,當受五雷之刑。」
李慕玄聽到自己被除了道籍,趕出山門了,還說的這麼狠,就對鶴通道:「師兄,即是師父趕我出門,我也不敢違背,容我去見師父,向他老人家作別。」
鶴通道:「李慕玄,師父說了,你與他師徒情分已盡,不必見他,接到法旨,就下山去吧!」
李慕玄聽師父如此絕情,也不敢多說什麼,心裡猜想,師父此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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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深意,只是一時還猜測不到,想來日後定有分曉。
說話之時,雲機從房中走了出來,看到李慕玄和鶴通站在哪裡,走過去給鶴通見禮,鶴通也躬身還禮。
雲機還沒說話,李慕玄就把他倆被趕下山的事給雲機說了,雲機聽了,沉默了好久,才開口道:「即是主持師伯法旨,我等也不敢違背,師兄你暫且在此地等我,我去月山太清宮辭別我師父長湞真人,然後下山。」
李慕玄知道雲機和她師父情深,見她要去辭師,也不阻攔。雲機此時心急如焚,駕起風遁直奔太清宮。
見雲機走了,鶴通對李慕玄說了些保重寬慰的話,也告辭走了。
天成子見李慕玄又要下山,心裡難免會有些傷感,但老人家性情剛強,也不多說話,默默地干著活。熊大倒是很高興,自己終於能下山了,再也不用幫天成子幹活了。
雲機駕著風遁來到太清宮坤字院長湞真人的房門前,收了風遁,正要敲門,就聽裡面聲音說道:「進來吧,貧道在裡面。」
雲機聽了,推門進去,見師父長湞真人盤膝坐在紫雲床上,雲機走過去,跪在床前,長湞真人見雲機跪下,心裡有些酸楚,說道:「起來吧,不用跪了。」
雲機磕了三個頭,才起來,正要說話,長湞真人率先開口道:「徒兒不要傷心,我道門講求取法自然,今日你下山,亦是天意如此,緣分到了,自會重逢,莫要傷懷。」
說完,長湞真人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雲機,雲機接過仔細一看,原是一張髮網。這髮網乃是用金絲織成,拿在手裡,輕如蟬翼,雲機不知髮網有何玄妙,問長湞真人道:「師父,此乃何物?」
長湞真人答道:「徒兒不知,此乃祖師傳下寶物,名叫金絲髮網,將髮網戴在頭上,水火不侵,刀兵難傷,可防仙家暗寶偷襲,還可當法寶祭出,今日為師就將她送給你,你必要收下。」
雲機看師父神色,自知難以推脫,只好收下,收下法寶,長湞真人又對雲機說了些教誨,雲機這才出了房門,又去與眾位師姐妹告別,眾人見雲機要下山,心中都十分不舍,尤其是小雲夕,拉著雲機的衣服,問她何時回來,雲機怕她哭,騙她說過幾天回來。
雲機看了幾遍,就是沒看到雲嬋的身影,就問眾人,雲蟬去了何處,一個道姑對她道,雲嬋下山歷練去了,至今未歸。
聽說雲嬋下山去了,雲機心裡有幾分失落,與眾人說了許久,才依依不捨地下了月山,來到山門,見李慕玄與熊大,在哪裡等他,李慕玄已經脫了道袍,換上了俗裝,面帶微笑的等著她,雲機回頭看看日月山,心裡多少不舍,也都深埋心底,回頭就與李慕玄下山去了。此一去,不是永絕,還有再來之日。
月山水月峰上,雲蘇看著李慕玄與雲機的身影,心裡滿是怨恨與惆悵。站了許久,李慕玄與雲機沒了身影,轉身要下去,卻見師父長湫真人站在身後,叫了聲師父。
長湫真人看著她說道:「雲蘇,往日的掛礙糾結此時該放下了,往日種種,皆如雲煙,飄散於天地中了,不要在執著了。」
雲蘇聽師父這樣說,就撲到長湫真人懷裡,大聲哭泣,長湫真人抱著她。
李慕玄與雲機熊大三人,下了日月山,先往帝都,去拜了李慕玄的母親孫太后,再往南方行去,一路上是好不自在快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