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相大白

「你什麼意思你！？」曾爸爸是個一點就炸的性子，「我們家曾昊雖然是個刺頭，但也不會找女生打架！」

曾爸爸眼神堅定。

「肯定是你女兒單方面欺凌我兒子！」

「……」呂初原捏了捏眉心，不是很想說話。

葉思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義正言辭地開口：「不好意思曾爸爸，我是真的不記得當時發生什麼了，我只記得我好像揍了誰，至於是誰我都沒什麼印象了。」

曾爸爸依然不信。

「你說不記得就不記得啊！？我兒子給你打成這樣，我要是把你打一頓，事後跟你說我失憶了你會相信嗎！？」

葉思頓時覺得頗有道理，朝呂初原攤攤手，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說的：「我確實是打了人家。」

「嗯……」呂初原贊同地點點頭，「那麼我們來聊聊賠償問題吧……」

終於進入正題，班主任在一旁鬆了口氣。

「慢著！」曾爸爸舉起爾康手，「我不是來索賠的！我只是想通過這件事引起老師對校園欺凌的重視，希望欺負我兒子的人能夠知錯能改！」

校園欺凌別人最多的不應該是您的兒子嗎？

班主任捏了捏眉心，看了看窗外黑透的天，對於曾爸爸這波操作再次表示摸不著頭腦。

曾昊依舊低著頭，一臉無語，聽到這兒實在忍不住了。

「爸……您別說了。」

「不行。這個公道爸必須給你討回來！」

「不是。您別激動！」曾昊用力地在他爸手臂上打了一巴掌，「我實話跟您說……」

激動的又要起身和呂初原討論校園欺凌問題嚴重性的曾爸爸被自己兒子一巴掌給打懵了，愣愣地看著自己兒子。

曾昊右手攏在嘴邊咳了咳，強行正經，想讓這事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不那麼幼稚：「我放學的時候，想給葉思遞信……」

「信？什麼信？」葉思聞言撓了撓頭。

自己不記得有收過什麼信啊？

「對啊兒子，什麼信啊？」曾爸爸也有些沒聽明白。

倒是一直在狀況外的呂初原聽出了點苗頭：「繼續。」

「就是……情書。」曾昊好似鼓足勇氣似的講出來，又重新低下了頭。

呂初原毫不意外地挑挑眉，看向曾爸爸。

曾爸爸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和著還是自己兒子找的茬？

「……」葉思無語了一會兒，「我沒看見你給我遞了情書啊？」

「……」又是一陣沉默。

葉思看身旁一言不發安靜坐著的呂初原，心底莫名有些慌張。

「我……我本來是想等你放學給你的。結果你第三節課下課就走得特別著急，說要去看什麼比賽。我一急，就扯了你的書包。」曾昊說得有些慢，一字一頓，「然後你就突然轉身揍了我一頓……」

「……呃，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葉思點點頭。

呂初原聽完眉頭跳個不停：「不可能，你肯定還幹了什麼。」

不然小四回家不可能是這麼個狀態。

曾昊聞言頓了頓。

「我確實……」

呂初原抬頭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曾昊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纏著她，不讓她走……拿了她的書包，我還……」曾昊越說越亂。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地班主任輕聲開口安撫：「你別急，慢慢說。」

「我扯她的時候……不小心打壞了她放在課桌上的一小盆仙人掌。」曾昊喉頭更了更，覺得嗓子有些干，端起水杯喝水。

聽到這兒，呂初原倒是懂了前因後果。

仙人掌是呂初原高一去端陽市搬家時送給葉思的，她寶貝了三年，說被砸就被砸了，不生氣才怪。

他揉了揉手腕，想起自己沒怎麼注意葉思房間課桌上那隻塑料袋。

裡面裝的應該就是那顆仙人掌吧？

「我記得你好像還說了什麼？」葉思直覺自己不會這麼衝動。

小哥哥送的仙人掌雖然很重要，但打壞了可以換個花盆，沒必要因為仙人掌揍人家一頓。

「……」對面的曾昊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確實說了。」

「我說了『不就是一盆破仙人掌嗎？我賠你十盆』這樣的話。」

葉思聽到這話身子莫名顫了顫。

呂初原輕輕握住葉思的小手，無聲地安撫她。

葉思看了眼呂初原和自己牽在一起的手，放下了心。

「你家又不是開花店的哪來那麼多仙人掌？」班主任還認真揣摩了一下這句話的可信度。

「誒！我家還真就是開花店的！」曾爸爸一拍大腿，有些激動，手臂上的紋身跟著他的動作動了動，看上去有些駭人，「他媽媽一直經營著一家花店，就在中環街。」

曾爸爸聊起花店畫風就變得有些不一樣。

瀰漫著一股油膩的「我老婆天下第一」的氣息？？？

班主任擺擺手：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到這兒，事情經過也就差不多了解了，再讓葉思一方承擔責任就有些蠻不講理了，於是曾爸爸主動起身道歉：「對不起，我兒子給你女兒造成了困擾。」

曾爸爸深深地鞠了一躬，扭頭就凶神惡煞地在曾昊沒打石膏的另一條手臂上拍了一巴掌，開口教訓：「早戀就算了，結果還沒追上！」

曾爸爸捶胸頓足：「想當年我追你媽啊……」

打住打住，我們並不想聽你的追媽故事。

呂初原緩緩開口：「既然解決了，那我就先帶葉思走了。」

和班主任打了個招呼，剛起身打算走，又回過頭辯解。

「我不是他爸爸。」

沒頭沒腦的一句，曾爸爸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喔——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年輕……」

「我沒有三歲生育的能力。」

葉思聽著在一旁笑瘋了，又看看自己和呂初原牽著的手，心情好地盪了盪。

「那就是葉思的哥哥吧？這麼年輕就能處事不驚，長大一定前途無量……」曾爸爸自顧自的誇著。

呂初原沒仔細聽，搖搖頭，沒再辯駁「哥哥」這個昵稱。

現在自己只能算個哥哥吧。

兩人牽著走出辦公室。

這邊曾昊扯扯老爸的短袖，招呼道：「老爸，走吧！」

曾爸爸笑眯眯地和班主任道了別，一扭頭看著自己兒子便換了一種神情，教訓道：「真沒出息……」

曾昊連忙解釋：「不是……」

「還追人家小姑娘？你配得上人家嗎？」

「？？？」

老爸，我是你親生的嗎？

曾爸爸提起曾昊襯衫的后領，幾乎要把他提起來：「我剛剛問了班主任，人家葉思是年級第一，你是年級吊車尾，沒有可比性，別想著不努力就能吃上天鵝肉。」

曾爸爸說得語重心長。

但曾昊聽著心裡就是不對味兒。

我是癩蛤蟆？

「我覺得葉思邊上那個男生倒是不錯，是能擔起大梁的。」曾爸爸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自己兒子，繼續說道，「要不是人家是兄妹，你壓根就沒機會。」

「……」

爸你別說了，沒愛了。

－－－－－－題外話－－－－－－

曾昊爸爸:終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整件事可以概括為「仙人掌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