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清

第四章 北清

無邊無際界海之上,世界獨自乘著小界船漂流者,靠著哲者對於世界感應,雖然不至於迷路,但是也不知道確切距離,路程彷彿無邊無際,獨身一人難免有些寂寞。

這裡是永恆的黑夜,世界孤獨的躺在船上,不斷的思考著。最近與其他哲者的交流大大震撼了世界的思想,特別是達爾文的觀點幾乎要震碎世界的三觀。世界特別喜歡思想的交流,那種觀點碰撞的感覺總是讓他無比的欣喜。世界不斷的思考其他哲者的思想,雖然大多數世界都不贊同,甚至有些觀點特別奇怪。

比如帕梅尼的感官虛假論,他認為自己親眼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真的呢?帕梅尼說只有理性才能真正認識事物,但這個理性從何而來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還有巴洛克:人生如夢,這個虛幻的夢隨時都有可能破裂,等到破裂就只剩下未知了。人生怎麼可能如夢?難道我所聽所見都是在夢裡?世界一定是現實存在的,這一點世界毫不懷疑,要不我還追求什麼真相,光做夢了。

更離譜的當然是達爾文,世界又回想起與達爾文交流的那個夜晚。

達爾文:「你認為愛情到底是指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世界不假思索的回復道:「當然是精神上的。身體上的那是色慾,怎麼算的上是愛情。」

「那如果你喜歡的人變成了男的呢?你還想和他結婚嗎?」達爾文反問道。見世界保持了沉默,達爾文接著說道:「看吧,所謂愛情說到底還是色慾。其實色慾不一定就是下流,種族的繁衍難道不是神聖的事情嗎?沒有性拿來的新生命呢?」

諸如此類言論,世界明明覺得他實在信口開河,卻偏偏反駁不了,甚至世界順著達爾文的思維思考問題,還覺得很有道理。

「我這是……被達爾文洗腦了吧……」世界苦笑道。胸口在此傳來陣陣劇痛,嘴裡一片猩紅。

在不找個地方療療傷,恐怕真的要死在界海上了。眼前仍然是一望無際的界海,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即使如此,世界也在不斷鍛煉著自己的能力,達爾文事件給了他一種啟示,自己的能力完全是可以進一步挖掘的。

終於,小船到了新世界。世界穿過界膜,到達了新世界。整個世界就像開了灰暗濾鏡一般,整體都是暗色的,明明是白天,卻提不起一點生氣。這裡是一處小城,街道上人不多,而且一個個臉上都沒有什麼神采,就像是在路邊蹦躂的屍體,偶爾看見幾個奔跑的小孩發出爽朗的笑聲,卻覺得分外扎眼。這裡是不應該有笑聲的。

世界此刻終於是撐不住了,失血過多的他一頭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身邊多了寫食物和水,更神奇的是身上的傷口竟然癒合了許多。「看來被當成要飯的乞丐了呢,還給些食物。」世界苦笑道。世界環顧四周,卻沒找到幫助他的人。

世界事到如今倒也不講究,直接將食物吃完,然後站起身來。

「活著的感覺真不錯。」世界數了漱口,將嘴中的血液去個乾淨。當然了,世界已經用真實之眼勘測過了,無毒。

「總不能白拿別人東西啊。」世界搖了搖頭,接受了別人的幫助讓他感覺特別難受,似乎一定要扯平不可。打聽了多方消息,終於打聽道是一個名叫北清的女孩幫了他,世界打聽到北清的地址后便起身前往了。

那是一座還算不錯的小閣樓,看的出來主人生活還算比較富裕。世界輕輕敲了敲門,等候在門口。

一個年輕的女孩打開了門,她身材中等,身高165上下,臉蛋乾淨而紅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兩彎柳眉下是一雙靈動的雙眼,如同寶石一般閃閃發光。她身穿一身簍花白裙,裙邊點綴這淡黃色的流蘇,穿著一雙淺藍色的布鞋。

「你是北清嗎?」世界問道。

「嗯,你是……哪個乞丐?」北清思索了一下,說道。

「我不是乞丐。」世界的雙眼驟然變得冷冽,如同尖刀颳了北清一下,「但還是謝謝你,我希望我能給你做點什麼,就當換個人情。」

北清瞬間被嚇的打了個哆嗦,她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眼神,那種直擊心靈的寒冷。「對……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你不用做什麼的,就當我送你的。」

「不行,我說過了,我不是乞丐。」世界的面色緩和過來,堅定的說道。

北清也送了一口氣,四周望了望,道:「那就陪我聊聊天吧,你看起來不是當地人。來我家坐坐吧。」

世界微微皺起了眉頭,答應了。世界走進北清的家,雖然不大卻別有一番格調,傢具的擺譜似乎別有用心,整潔而不失特色。

北清指向一個凳子,說道:「你就先坐著吧,我給你來杯茶。」等到北清拿著茶走向世界的時候,卻嚇的楞在了原地:

「你……你……你的眼睛怎麼冒綠光啊!鬼啊!」

北清,哲者,能力:生命力。世界關閉了真實之眼,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哲者。」

「你在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真是個怪人。」剛才著實是把北清下的不輕。

「連自己是哲者都不知道嗎?看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世界心中想到,「我的傷是你治療的吧。你這能力挺適合做輔助。」

北清的臉突然變得煞白,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世界笑了笑:「一個普通的哲者罷了,放心,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比較驚訝罷了。」

「那綠色的眼睛就是你的能力了?好猥瑣。」北清不屑的撇起了嘴。

「又被冒犯到,謝謝。」世界問道,「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當然不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住在這裡,不過他參加革命了而已。最近都不會回來。」北清突然變得氣憤起來,「怎麼?你不會還想住這吧?我怎麼可能帶個陌生男人回家?你不會是後宮漫畫看多了吧?」

「你想多了,還有,變臉真快。」世界騙過了頭,瞅著北清。

「那你就走吧。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北清雙手抱胸,說道。

「雖然你這個人說話很難聽,倒是挺實誠的。人心的確是難測,遇到個實誠人也不容易。」世界笑著說道。

「對對對,遇見你這個怪人也不容易。」

「我接下來幾天不會離開這個世界,先了好傷再說,有空可以你和聊聊嗎,我挺想和其他哲者聊天的。」

「行吧,看你也不是很壞,當個朋友吧。」北清笑著說道。

世界起身離開了。

走在陌生的小巷上,世界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北清的身影。

在真實之眼下如此真實的人,世界還是第一次見。見識了這麼多渾身虛偽的人,原來世界上的確有這麼真實的人,看來還是我見識淺薄了啊。

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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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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