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困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黎平走在路上,但卻沒有任何異常出現,不過越是正常黎平越是感覺不安,這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這條街道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又或許是陷入了某種循環,走了一會兒的黎平終於發現周圍的建築有些熟悉,是鬼打牆?
第一次黎平看到周圍的建築還沒什麼,但現在起碼第五次看到了,哪怕是不認識路的黎平也記住了它們的樣子。
但此地肯定是可以出去的,那個吳國忠就是從這裡出去的。既然無法走出去,那就只能在附近好好尋找線索。
「你去這頭,我去那頭,分開尋找線索。」
黎平與面前的空氣交流著,隨後便四處尋找起來,但不敢進入周圍的房屋,古街中最危險的就是建築,這條街道上目前只是鬼打牆。不到萬不得已黎平不打算進入房屋中。
沿著街邊找,還真被黎平找到了點東西,居然是一本《員工生存手冊》,這個方嚮應該不是黎平扔掉的那本,但可惜與它一樣不可視。只能控制住好奇心將其丟掉。
突然看向地面,黎平發現了冊子所在的那片地面上與其它青磚路面不一樣,比較暗淡。
今晚的月光和昨夜相比要明亮的多,再加上借著燈籠的光芒黎平很快看出了這片陰影像什麼,一個人影。
「快來看,這應該是吳國忠的隊友留下的,但為什麼?」
與那本冊子相結合,黎平大致能推出結果,那就是這個人已經身亡,變成了地上這灘黑影,冊子也掉落在地。
但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樣,這條街上還有其它的危險嗎?而除了鬼打牆自己確實沒有遇到其它詭異的事,看來得更加小心了。
就在黎平想要繼續往前走時卻突然停下了。
「你說前面都檢查過了,沒什麼東西?不應該啊,吳國忠的隊友肯定不止一個,他們肯定也有掉落物品。」
黎平堅持要繼續向前,不出所料的在前面的街邊又陸續看到了兩本冊子,這月黑風高的還真是難以注意。
與前面那個人一樣,地上只有掉落的冊子和在青磚上顯現的人影,而他的冊子同樣不可視。但黎平並不灰心。
再往前的一個人影則有了令黎平意外的東西,一把手槍,這還是黎平第一次見到真槍,撿起來把玩了一下。
這槍的質感很沉,搗鼓了一下拔出了彈夾,但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發子彈,因為黎平不知道怎樣拆卸和裝填子彈,不敢亂動。
黎平一會兒便克制了有槍的興奮,因為他知道槍對怪物用處不大,昨夜那個吳國忠化身的怪物哪怕把手槍當噴子用,依舊沒能殺死貨車司機,反而被他吸收同化。
黎平蹲下查看,剩下的東西依舊是那本冊子,但這本冊子卻被人撕毀,散落異地,疑似怪物乾的,因為封面上有五道深深的抓痕。正想去看散落紙張的黎平再次停住了動作。
「你已經看過了,沒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污染了?那看來我們只能再找找其它線索了。」
黎平起身時卻瞟到了一張紙上大大的寫著三個黑色的字,
「它…是…誰!」
繼續向前的黎平沒有再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並且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地點。這地方並不長,黎平估計只有兩百米,但卻找不到任何出去的方法。
實在不行只能進入周圍的房子,異常一般不能影響異常,進去后應該可以擺脫這裡。
在這裡待的越久黎平心裡的不安就越強烈,
吳國忠一直躲避著什麼,他的隊友也不知被什麼印在了地上,還有無意中看到的那句話都隱約昭示著此處的危險。
黎平感覺周圍彷彿有著潛伏於黑夜中的怪物,一直盯著自己伺機而動,待自己露出弱點時將其吞噬。
黎平還是決定冒險一下,走到了一處房屋的門前,這是由兩扇紅木門組成的大門,沒有把手,用手輕輕推了推,應該是裡面用門栓鎖住了。
「我知道裡面可能更加危險,很可能死在裡面。」
「但誰說待在著就更安全呢?忘了吳忠國是被誰逼成怪物的嗎?忘了剛剛看到他的隊友是如何死去的嗎?說起來,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是一個人來的。」
是的,黎平想起來了,地上那張紙的話讓黎平陷入了沉思,為什麼要問「它是誰?」那就說明怪物是他們熟悉的一個人,但他們居然不知道是誰。
而黎平在這裡「認識」的人只有一個,很容易就聯繫到「它」身上,黎平之前就有所懷疑,但好像被某種力量影響根本沒有去回憶。
但黎平只要肯回想就能清晰的記起自己一個人孤身到了這裡,孤身一人被兩隻怪物追了半天。哪怕黎平的自覺告訴自己確實有兩個人,哪怕自己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有兩個人。但記憶清晰的顯示,自己應該是一人!
另外一個人是誰黎平確實不知道,但它是否有害是毋庸置疑的。
說完第一句話的黎平已經飛快抬起左腳向著大門踹去,打算踢開大門奪門而去。但現實給了黎平一個響亮的耳光。
因為尷尬的發現沒踹開,接著又是一腳、兩腳、三腳…
發現踹不開的黎平冷汗直流,他覺得自己蠢透了,又是在實踐上出了問題,看來以後思考問題得結合自己的實力出發,前提是有以後的話…
黎平慢慢轉過身並說著:
「兄弟,我可以解釋…」
還沒說完黎平就發現它…不見了!剛剛還和他幾乎形影不離的那個人不見了。慣性思維讓黎平猛然回頭,嗯!居然沒有。
但黎平不敢掉以輕心,天知道會不會又從哪個地方蹦出來。但既然自己識破了它的騙局,那麼不知道此地會不會有所變化。
黎平小心翼翼的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四周。順便將那本散落的手冊撿了起來,那本手冊被污染了,但被撕下來的內容沒事。一直走到看見了新的建築物黎平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處異常也不難走出嘛,也不知道為什麼吳國忠小隊為何死了三個人在這裡。忽然黎平大概知道了原因。因為自己前面的路上刻著許多個大字——前方街道務必一人通行,請切記自己一人通行。並用箭頭指向了剛剛的街道。
這時黎平才明白,自己能安全走出的最關鍵原因是自己是一個人。既然一個人安全那黎平突然不著急出去了,研究了一下撿到的筆記,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吳國忠一行人到了此地卻發現多一個人變成了五個人,也從側面反應了他們是四人小隊,但無論使用各種辦法都找不出第五個人是誰。無論盤點手冊上的名字還是回憶里都只有四個人,但就是能數出五個人。
而他們想到的辦法就是依次分開來站,誰也別向誰靠近,然後各自想辦法找到出路,用特殊方法通報。但也不出意外,分成了五個人。
而當時筆記的主人是這樣描寫的:
「這是我們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我們嘗試了各種辦法,我的結論是它應該冒充了我們的隊員,然後扭曲了我們的認知,才會在指著人頭來點名的情況下數出五個人。
…
找遍了附近,沒有任何線索,只能等待其他人的發現,可惜這些房子都鎖了,不然可以嘗試進入其中來擺脫困境。
…
我看到李明好像在與什麼人交談,天啊!然後他就突然消失了,要不是進入鎖住的房屋裡是必死,我真想立馬擺脫這個該死的地方。
…
我發現有人向我走來,是吳隊長,可是…哪怕有重要的事,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會走過來給我講,畢竟就是他說的讓我們不準相互靠近。
那麼…它是誰。」
筆記到這裡就結束了,至於有沒有後文黎平也不知道,他那本員工手冊黎平可不敢翻。
但黎平心中的疑惑更多了。那個字應該是吳國忠刻下的,但為什麼一個人就安全?如果吳國忠最後倖存那麼是什麼危險逼他使用黑色斗篷呢?
黎平知道多半是沒人回答自己了,因為自己清楚,他們小隊四人已經全滅。黎平看向前方,露出堅毅,轉身朝著身後走去。
吳國忠大概率就是在前方遇險,而且既然後面這條街道無害,那乾脆轉身就走,畢竟穿過這條街道后就是枯井,從那開始應該就是自己在手冊上看到的建築,哪怕手冊扔了,自己也勉強記得大概描述和應對方法。
但正欲轉身離去的黎平被一陣洪亮的聲音打斷了行動。只聽風中傳來幾句詩詞:
「七里長堤列畫屏,樓台隱約柳條青,山公入座參差見,水調行歌斷續聽,隔岸飛花游騎擁,到門沽酒客船停,我來常作山公醉,一卧壚頭未肯醒。」
雖然聽不懂,但黎平大受震撼,當然,最讓黎平興奮的是莫過於此地有人。
補充文:吳國忠看著遠處的隊友相繼倒地,忍住悲痛便開始思考對策,但沒有任何辦法的吳忠國只能向前,卻發現自己突然回到了起點。
身經百戰的吳忠國有著強大的觀察力,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們剛進來的地方,吳國忠走向了前面,卻發現第一個隊友已經成為了影子一樣的東西被印在地上。
這是一種連他都沒見過的殺人方式。最關鍵的是自己沒有任何辦法,看著隊員相繼消失,吳國忠反而越發冷靜。有些東西,不是害怕就能解決的。
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比如他們隊里的除他以外倖存的那位女隊員就已經因為極度害怕開始扭曲。剛剛還在記錄著什麼下一秒便將其撕毀。
只見她沖著吳國忠突然一百八十度轉頭。吳國忠也已經摸向手槍準備迎戰,手槍雖然對扭曲者無法造成致命傷害,但可以使它們受傷而減弱行動能力,尤其對未完全轉化者效果十分明顯。
然而吳國忠還沒拔槍,下一秒對方就顯示不見,只留下風中傳來的一句驚恐的叫聲:
「你是誰!」
但她又突然地出現,只不過這一次是他的三個隊友同時出現在遠處向吳忠國走來。
「還偽裝成他們有意義嗎?他們已經死了,只有我一個活著!」
吳國忠大聲叫著,同時拔出手槍開始瞄準。但只見那三個隊友向吳國忠投來一個詭異的微笑,然後融合為一個黑色的人偶消失不見。
擺脫了危險的吳國忠大致明白了原因,在房子顯眼處刻下字跡以提醒後人,但字跡卻自己癒合消失不見,無奈吳國忠只能退以求次,刻在了地上。
而接下來就是前往任務地點——得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