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女孩?

聽著不知從哪傳來的吟誦詩詞的聲音,黎平心裡猶豫了,是否要去一探究竟呢?

現在就算往回走也不一定安全,即便自己記得一部分地圖,但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突然出現一些和這條街道一樣的異常地點。

經歷了這麼多異常的黎平倦了,他知道自己如果自己再碰不到真人精神會出問題的。現在身心時刻緊繃,也很需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點休息。

而在這裡總是要冒一些險的,不過也需要確認一下,黎平也大聲喊道:

「喂!你們…」

但只說了幾個字黎平就急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在他說出第一個字時周圍就一齊傳出「咔」的一聲。周圍房屋的窗戶都微微打開。

黎平知道自己如果再喊下去多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黎平靜靜等待,附近房屋終於在一會兒過後集體關上窗戶。黎平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是這裡不能大喊,可為什麼他能…?無論如何,黎平還是打算去看看,不想放棄任何希望。說不定他們據點那規則不一樣呢,允許大聲喊叫。

看了一眼時間,還是十二點,時間根本沒動過,漫長的黑夜才是失序城永恆的主題,天知道下一個白天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稍微喝了水,吃了點東西黎平就打算出發。按照手冊上說的只要一點來滿足精神上的需要即可。

說起來自己來這裡起碼一天多了,只靠一瓶水和一點食物居然支撐到了現在,這麼想著的黎平突然感受到了虛弱感和饑渴感。

但黎平立馬明白了,正常人像自己一樣高強度的運動后加上長時間沒有充足補充食物和水。虛弱和饑渴才是正常。

結合一開始的經歷。黎平也更加的確定一開始的推測,認知確實會改變現實。自己就是因為一開始手冊上的那句話才一直支撐到現在。如果再像剛剛那樣可能就危險了。

可為什麼手冊上要加誤導性如此強的一句話,明明一開始就強調要牢記自己是正常人。來不及多想黎平吃完了剩下的所有東西。只能勉強飽腹。

現在自己是沒有退路了,已經破釜沉舟,只能繼續向前。幸運的是接下來的黎平並沒有碰到什麼危險。古街上沒什麼東西,只有黎平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周圍的房屋上都被塗上箭頭為黎平指路,不知道是什麼顏料構成,但黎平認為質感像是乾涸的血跡。

基本每個建築物上都有,並且指向挑一個方向,偶爾有幾個建築物上沒有就說明這個建築應該是最近才冒出來的。

黎平走到了一處四合院的大門處,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雖然夜晚的失序城的建築都已經恢復了,但還是顯得破舊,有些沒有倒塌就可以說是建築學上的奇迹,牛頓棺材板上的眼淚。

好吧,黎平知道牛頓是火化的,但並不影響他吐槽。

進入了大門后整個院子變得嶄新。天空上也出現了久違的藍天白雲。但卻唯獨沒有太陽,這是手冊上記錄的一個地點。

某間房屋傳來了孩童嬉戲的聲音,黎平還聞到的一陣飯香以及炒菜和切菜聲,還有一間房屋內有兩位老人攀談的聲音。

但黎平並沒有仔細去聽,他來這裡只是為了試一下吳國忠的筆記有沒有問題,從這裡開始應該就能找到對應的建築。

沿著筆記走可能會碰上吳國忠遇到的危險。但盲目向前更是容易碰到未知的危險。

另一個目的就是來找吃的,

這院子里有著一個小菜園。上面長著各種各樣的蔬菜,但能勉強認得出的也就只有黃瓜,其它的菜都是青菜之類,不知道是否能生吃。

還有一些蔬菜結出的果實根本不認識。而院子中間有一顆大樹,樹上結著碩大的果實,也只能勉強認出是蘋果樹。

看著周圍的一切,黎平感覺十分熟悉,彷彿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種下,而自己已經在此生活了許久。

黎平當然知道自己已經被影響了,但只要不進入房屋就問題不大。趕緊摘了幾個黃瓜。

而樹上的果實太高,黎平果斷將醫療箱一扔,打下來幾顆蘋果,現在已經不管它是否會摔壞了,有吃的最重要。

黎平拿上東西就打算離開,輕車熟路的來到屋前打算推門進去,卻立馬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

鮮血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黎平強行克制住了身體。回到了院子的中心,這次不憑感覺,而是仔細看路找到了另外一個大門。

推開大門,外面就是街道,這些地方太詭異了,像這個四合院總共就兩個出口,自己差點就因為那可怕的熟悉感走錯了。

看著外面的街道,黎平相信不會再走錯。站在門口便開始吃了起來。倒不是黎平不想帶走作為儲備糧。

但手冊上特別備註著此處的食物不能在四合院內吃,但也不能遠離四合院食用。至於為什麼,黎平也不知道。

蔬菜水果中都含有大量的水分,食用后吃喝的問題也一併解決。但剩下的一點蘋果又不能帶出去,所幸扔在了路邊,畢竟這裡又沒有垃圾桶。

在黎平走後,被扔在街道上的蘋果很快焉癟下去,迅速腐爛,最終化為了一堆黑灰,被風吹散。

比較幸運的是建築大致與手冊中一樣,不一樣的建築黎平會選擇繞行。接下來只要再穿過或者繞過下一個建築就可以到達此處的據點。

但不出意外的話意味就該發生了,這一路的順利的讓黎平感覺不真實,但沒想到生活總是充滿戲劇性,就在這最後一個建築物附近就碰到了意外。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黎平沒有看到相應的建築。因此選擇了繞行,但此處的建築風格與剛才周圍的又有明顯的不同,不是普通人居住的房屋,更像是一座座客棧。

但按描述應該不是這樣,說明原本的建築物應該都被替換了。選擇繞路的黎平卻看到了一個人影從前方的路口處緩緩走出。

黎平出於謹慎,一直把手槍拿在手裡,哪怕不會用,但也能一定程度上提供安全感。

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最簡單的三點一線黎平還是知道,拿槍瞄準著前方的人影。

前方的人影看到黎平舉起槍好像愣住了,急忙喊道:

「我是人,別開槍。」

那道人影緩緩靠近,黎平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確實是個正常人,還是短髮女孩,此時臉色蒼白,披著羊皮毯,用手將羊毛毯在胸口壓住,好像身下沒穿任何衣服。

黎平放下槍,好奇地問到:

「請問你是誰?為什麼會成這樣?」

那個短髮女孩也完全來到了黎平面前,見黎平與她保持著距離也沒繼續向前。而是用略帶驚慌又輕柔的聲音回答:

「您…您好,我是隸屬於丙級探索組楊鋒隊長的隊員,我叫唐心愿,請問您是?」

丙級探索組?黎平很快就明白了隊伍的分級,甲乙丙丁…嘛,就是不知道後面或前面還有沒有其它等級。

「我叫黎平,是一名醫生,前不久才意外到達這裡。先說說你吧。」

「最近才來的?那你可真幸運,居然活到了現在。可惜得月樓已經被異常污染,要不然你本應該很快就能被附近巡查的人員救出。

我就是差點被得月樓的怪物殺死了,一不小心讓他們把我抓住了,當我醒來時就被它們脫的一絲不掛按在一塊桌子上,拿著刀不知道要幹什麼,辛虧我反應快逃跑了,甚至臨走前還搶了一張羊毛毯。」

小姑涼略帶自豪的說著,不得不說,此時看著還有點可愛。如果黎平沒注意到她仰起頭時喉嚨的傷口的話。

黎平能看出那是一道很深的傷口,還較長,應該是刺入后還橫向劃開。血液已經是黑色且凝固了,看來有一段時間了。這個位置出血起碼扎穿了大動脈和周圍靜脈。活著簡直是醫學奇迹。

黎平也不敢激怒對方,只能恭維著說道:

「是啊,你真厲害。要是換我,說不定就死在裡面了。」

「其實也沒那麼厲害啦,隊長他們老說我笨,雖然逃出來了,但也受了點傷,那個…你能…幫我看看嗎?」

如果這個小姑娘身體還有血液的話應該會嬌羞的紅著臉吧。話語里還透著難為情和不好意思。

但看著對方的樣子黎平心裡只感受到了無限的恐懼。小姑娘用羊毛氈把她的身體從頸子以下遮的死死的,只能看到一點胸口。

但就這露出的胸口,黎平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往下蔓延,黎平大概能猜測的到她的身體前面應該是被剖開了。

黎平當然不想看,天知道羊毛氈下面會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所以黎平果斷選擇拒絕。

「那個…男女授受不親,要不你回據點去看吧?」

「可你不是醫生嗎?醫生也在乎男女授受不親嗎?而且在我們這也沒這些規則啊。」唐心愿疑惑著回答,依然要黎平給她查看傷勢。

黎平只好繼續推脫,雖然沒有女朋友,但女孩子的身體又不是沒在手術台上看過,性命更加重要。

「可這畢竟大晚上的。我都替你一個女孩子擔心。話說你自己為什麼不看看呢?」

「我眼鏡在得月樓弄壞了,我近視加散光都超過一千度了誒,這天黑燈瞎火的怎麼看到清啊?就讓你看看我的傷而已,我都不介意誒!」

小姑娘長得也比較清秀,加上眼鏡應該是那種可愛文靜型的,但現在帶給黎平的感覺只有無限的恐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黎平再拒絕也不合適了,要是真有不可直視的東西閉眼應該來得及吧?

「那我幫你看看」

「那…謝謝了。總感覺胸口和腹部很難受。」

唐心愿害羞的轉過頭去,同時用手打開包裹身體的羊毛毯。一副任君採摘的又害羞的可愛模樣。

前提是如果不考慮身體上的那道巨大的傷口的話,黎平拿手機燈光照著查看,果然與黎平的猜想一致,這個傷口將她前面剖開,輕輕掰開了傷口,感受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之前黎平還擔心這樣直接接觸會不會有感染的風險,但現在也不需要糾結醫用手套了,因為感染都是小問題了。比整個身體被剖開更恐怖的是裡面沒有看到任何器官。

「好了沒啊,有點疼…」

「被刀劃了一個很深的口子,幸好血止住了,我給你上點葯吧。」黎平只能裝模作樣繼續下去。有些東西看破不說破,不撕破臉皮最好。

這個傷肯定血是止住了,因為估計都流乾淨了。上藥也就隨便撒點,這傷沒有治療的必要了。她能活著已經是醫學奇迹了。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嘶~有點疼啊。但確實感覺好點了呢!我摸摸。」

「別…」

第一次被發好人卡的黎平還沒來的及鬆口氣,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看樣子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現在不告訴她就是穩定局勢的最好方法。所以黎平急忙大喊著想要阻止。

但顯然為時已晚,那小姑娘已經將手伸向了腹部,並且越伸越進去,沿著腹部的傷口從腹腔一直滑到了胸腔。

「確實是好深的傷口啊,誒!好像摸進去了呢,啊!怎麼…摸不到我的腸子啊?為什麼…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我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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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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