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節:構陷巴家
王詡一出宮,正準備上馬回家,就收到了李清臣和許將的宴請,這兩人他不僅得罪不得,還須得儘力讓他們認同自己的意見,於是便欣然前往。
酒宴之上,王詡並不掩飾自己的勸說趙煦進行推廣儒魂七律的事,並將自己的一些只在教育上的改革說給了二人聽,王詡自知目前自己力量微弱,即便有趙煦支持,若是觸及了很大的利益,難保不會慘淡收場,所以,他決定先從一些看似不起眼,但卻是能為今後改革奠定基礎,又不損及別人利益的地方著手。
對於王詡提出的建議李清臣和許將均表達了贊同和支持,同時也提出了並不希望王詡在打壓舊黨和挑起戰爭方面做過多的文章,最後更是向王詡伸出了橄欖枝。
壓制舊黨王詡並無興趣,只要有章惇等人在,阻撓改革的舊黨自然抬不起頭,王詡並無在意這點,而鼓吹戰爭,目前也不是時候,所以王詡欣然答應,而面對拉攏,王詡當然亦是接受,能在汴京城多一份助力,當然會更好。
在朝堂上左右逢源,又得趙煦賞識的王詡自然是神清氣爽,回家免不了與雅麗梅朵和冉兒兩人盤腸大戰一番,雅麗梅朵曲意逢迎,連連接戰,直到把王詡榨乾這才罷手,看得同床的冉兒不禁有些心疼,倒是王詡深知雅麗梅朵想要為善喀部留下一個接掌部族的後代的想法,也努力耕種,只是奈何無一命中目標。
翌日王詡在前廳里用著早飯。這些天真珠漸漸地和他們越發地熟悉,也沒有剛開始的拘謹。倒是好動不安分的夏淮一連幾天沒有蹤影,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老爺。外面有人找您,說是駙馬府上的人,樣子很是著急。」婆子窸窸窣窣地走進前廳稟告道。
「姓巴的還真著急上鉤。」王詡低聲念道了一句,胡亂地抹了抹嘴,立刻就出了門。剛邁出大門,便見王詵一臉著急地在馬車裡揮手,王詡立刻登了上去。
還未等王詡坐穩,王詵就急道,「邵牧。出大事了!那匡尚不知道跑哪去了,巴家來人說了,兩天時間,必須還錢,若是不還,就要報官!」
王詡看著王詵再次失去了風度,有些不好意思道,「晉卿實在不好意思,邵牧之過。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讓匡尚走的,他還有其他事,這件事你不必著急,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哦?」王詵眼睛一亮。以往絲毫不在乎錢的他,這段時間只要是聽見了錢字,眼睛就變得雪亮雪亮。「邵牧快快說來。」
王詡也不瞞王詵,決定全部告訴他。因為這事還真要他配合才行,「晉卿。咱們這樣……」
「那是個什麼?真的會有效果?而且,怎麼讓更多的人知道?」王詵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詡細心解釋道,「咱們在報紙上刊登出來,告訴全汴京城的人,屆時既能造成轟動的效應,也能殺他巴家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王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蹴鞠館和馬球社當初便是王詡一手設立,他和趙佶發展壯大,雖然中途的確出了些問題,但是眼下勢頭逐漸在好轉了,這辦法實在有些不易接受,「那我呢?我該如何做?」
王詵的話正中王詡下懷,「以前做什麼,今後還做什麼。」
王詵一聽,這臉已經不是愁而是苦了,「邵牧你這主意真的能行?」
「若是你不出面,誰能召集那些權貴豪商,召集不到這些人,蹴鞠館和馬球社怎麼賺錢?所以,還望晉卿一如既往盡心儘力。」
王詵看著王詡的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正常,除了二愣子,誰會做這種傻事。
「放心吧晉卿,以前你怎麼做,今後就還是怎麼做就行了,不會讓你吃虧吃苦的,至於以後的事嘛,邵牧已有對策了。」王詡給王詵吃下一顆定心丸。
「什麼對策?」王詵急急地想問,他從巴家那裡受的氣吃的苦夠多了,而且抵押在那裡的寶貝還等著贖回來。
王詡賣起了關子,並不回答,只是招呼著車夫趕馬去報社,倒是把王詵一路上急的抓耳撓腮。
當天下午,汴京城銷量最好的兩份報紙《汴京新聞》和《每日要聞》同時加刊,均在最醒目的頭版頭條刊登出了一則消息——明日午時在新開的青樓青月樓拍賣蹴鞠館和馬球社。
這條消息頓猶如一磅深水炸彈,在汴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但凡是汴京城人就聽過蹴鞠館和馬球社大名,這兩個只能由達官貴人們進出的地方在汴京人心頭早就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而自從上次首邀商賈們加入,算是掀開了面紗的一角,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吸引,讓汴京人更加期待一睹其真容。是故這則消息,便在最快地時間內傳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個角落,而讓汴京人也第一次聽說了拍賣一詞。
而承接此次拍賣的青月樓正是德祥在丁強和農文等人的協助下開設起來的青樓,當然也是王詡作為情報中轉收集的中樞。
王詡就是要藉此一石二鳥,既要套上巴家,又要為青月樓打響第一炮。
「啪!」巴駿嶺狠狠地把報紙拍在桌子上,手掌傳來的疼痛連帶著心中的怒火一併迸發了出來,「這個王詵!究竟想幹什麼?」
忽如其來的一手,將巴峻岭全盤計劃打亂,原本以為獨享盛宴的事眼睜睜地變成了群雄逐鹿,這如何能讓巴老爺不發怒。
「爹,你這都看不出來嗎?別人要賣蹴鞠館和馬球社,然後還咱們錢。」巴叢德不合時宜地張嘴就說。
果然,巴老爺橫眉一怒,「你懂什麼!?就知道吃喝嫖賭!」
巴叢德被呵斥了一頓,悻悻地閉上了嘴,把氣全部撒在紫檀木的椅子上。
「爹,王詵這手可真是夠狠的,光賣不算,還要找人來競價,可能…最後還了咱們的錢,他還能餘下不少。」巴叢善嘆道,他怎麼也沒想到王詵能想出這主意來,「他要是賣掉了蹴鞠館和馬球社,還清了咱們的錢,咱們的算盤可就落空了。」
巴駿嶺並未答話,一雙深邃但並不渾濁的眼睛盯著報紙看了好一會,這才開口,「咱們出錢把這蹴鞠館和馬球社買下來。」
「咱們出錢買?爹,你想明白了沒有?當初不是這兩破爛玩意兒,王詵會找咱們借錢?你現在還要出錢買了?你也不怕王詵找兩個托抬價把咱們繞進去!」巴叢德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嘴,一氣全部說了出來。
巴叢善知道二弟嘴上又闖了禍,見爹要發怒,趕緊勸道,「爹,二弟說得還是有些道理,原本就是裡外里三十多萬貫的事,這下這麼多人一競價,保不準就不止三十多萬貫了,若是王詵再故意找人抬高價格把咱們繞進去,還真就是麻煩事。」
巴駿嶺撇了巴叢德一眼,轉而對巴叢善道,「若是咱們沒看過賬本倒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如今,咱們已經看過賬本了,知道蹴鞠館和馬球社一月能入多少錢,咱們還會上當嗎?」
「賬本?!什麼賬本?」巴叢德一下又來了精神,剛一出言,對上了巴老爺的怒目,這又萎頓了下來,低聲抱怨,「什麼事都瞞著我,我是不是巴家的人?」
這話清清楚楚地傳進巴老爺和巴叢善的耳里,巴叢善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喊道,「二弟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巴叢德豁然起身,一臉的不在乎,拂袖而去,臨離開門時,張嘴嘟噥道,「不給我說,我還不想聽!爺去青樓找樂子,還樂得清閑!」
「混賬東西!」巴駿嶺氣得渾身一顫,被巴叢善好說歹說勸著坐了下來。
「爹,二弟就這樣子,您也別多操心了,咱們還是想想這事該怎麼辦吧。」
巴駿嶺好容易理順了氣,指指報紙道,「上面說得明白,誰買下了蹴鞠館和馬球社,王詵就負責幫誰繼續召集人,有了王詵幫忙召集,不愁人不到,至於說錢嘛,這個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