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問話
這幾天冷茉莉可以好好地休息下，等一周后正式開劇她又得忙活了。
奇怪，冰清到哪兒去了，找遍整個竹苑都找不著她，興許是去了其他地方吧。
算了，反正今日不出門，自己在房間練練瑜伽跑跑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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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冰清站在一言殿的書房內，默默地低著頭看腳尖，心裡很是緊張。
大清早就被喊了出來，以為是去別的院幹活，誰知竟是要來大王爺這裡，這下可真是嚇壞她了。
「丫頭，傳你過來就想問點事情，但凡你知道的就得知無不言，告訴王爺，曉得吧！」
站在一旁的劉管家表情嚴肅地告誡著。
「曉、曉得。」
「好，我問你，你伺候著的那位小姐叫什麼，她的家鄉在哪兒你可知道？」
冰清緊張到手心全是汗，她完全不敢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王爺。
聽到這問題，她如實回答，「那位姑娘…曾經提過她姓冷……」
停頓了下，「也可以喊她茉莉姐，婢女不知道她來自哪裡。」
劉管家餘光看了下冷謹言，隨後再問，「那她總是往外跑是幹什麼事情，見什麼人了？」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要問姑娘的事，應該不是要問責自己，琢磨了下，沒有立刻回答。
劉管家故作咳嗽表示催促。
突然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低音響起，「照常說，說完就回去。」
冰清心裡咯噔了下，她似乎沒有聽過王爺講話，原來是這麼的沉穩好聽。
但她此刻沒敢多想，於是一五一十地說出姑娘這陣子的行蹤及即將要開幕的戲劇。
劉管家站在一旁聽到后覺得很詫異，女子也會談生意？還是跟一群戲子。
他暗暗地瞅了眼王爺，然後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冰清眼珠子轉了轉，「那位姑娘有時脫口而出的詞語很難懂，應該是她的家鄉話，但婢女猜不到是哪裡的方言。」
此時，見問得差不多了，冷謹言擺擺手示意兩人先退下。
片刻，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內的一棵棵梨樹，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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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苑，冰清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想看看姑娘睡醒沒，結果看到她在床上扭動身體不知做什麼怪動作。
冷茉莉聽到動靜就扭頭望去，「我剛剛見不著你，所以我就先運動運動了。」
冰清想起方才走出一言殿時劉管家的囑咐，不能告訴任何人來過此地，王爺的問話也不可泄露，照常伺候那女子便可。
「婢女…婢女剛才出去了，姑娘吃過早飯了嗎？沒有的話我現在去準備吧。」
冷茉莉繼續練瑜伽，也沒留意到她略微心虛的模樣，「我等半個時辰再食用，不用管我。」
「好的，婢女先打掃下院子，等會兒再端早飯進來。」說完急急忙出去。
其實冰清的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雖說她本就是王府的下人，向王爺坦白一切都是應該的，但怎麼就覺得對不住姑娘了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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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過去了五天，這時，兩位衣著普通的「男子」坐在茶樓大廳里候著。
只是其中一位有點嬌小羞澀，另一位則眉清目秀更顯大方。
「陳大哥，這邊。」
看到陳明江站在門口張望著，冷茉莉向他招手，但他望去卻是不認識的男子，以為在喊別人，於是走向裡頭的人群中尋找。
「陳班主，我是小冷，過來這邊坐。」冷茉莉起身走過去喊他。
陳明江聽到熟悉的聲音后一臉驚訝，待他們都坐下來才知道她們兩個原來是女扮男裝。
她解釋說這樣穿著更方便，不必擔心男女大防的問題。
雖然這裡也不算很封建，但未嫁女子多半會坐在樓上的雅房，大廳內很少會見到年輕女子。
聽說這裡可以邊喝茶邊聽故事，這大廳的中間有個高台，那裡坐著一個老年說書人，大家都叫他「沈老頭」。
他用手擼了擼下巴處的白鬍須，咂咂嘴巴，清清嗓子。待茶樓里的許多吃客目光皆投過來時，才吐一口氣悠悠然開講。
「醒木一方口一張，道盡古今說端詳；無道昏君有道討，奸臣禍國終被亡……
冷茉莉實在沒心思聽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古文，約在這裡就想見識下古人的茶樓文化，主要還是想看看宣傳力度。
隨後耳邊響起，「話說，三年前那打敗敵軍凱旋而歸，引得全京城的閨秀、婢女甚至是夫人們都激動到徹夜難眠的戰王……」
原來古人也喜歡聽這種故事，只是現代人多半會改編成電視版或電影版。
「眾人們無不知曉他歸來時那英姿勃勃的樣子，卻鮮少有人知道他這回京之路走得是波折不斷……」
她留意到許多人的目光都被那說書人吸引著，於是便問：「陳大哥，你覺得聽故事有意思還是看戲有意思？」
陳明江的思緒倒沒被說書人牽動走，只是他偶爾會看一眼坐在對面的人兒。
雖然皮膚有些黝黑跟斑點，但不難看出是個清秀好看的姑娘，尤其那雙眼眸，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一雙充滿了智慧的眼睛。
「啊？哦，這個得看個人的喜愛，我本人偏向於看戲，有得聽有得看嘛。」
冷茉莉點點頭，那她的新劇也是如此啊，甚至比戲劇更為豐富，畢竟角色多人演繹，而戲劇只是一兩個人把整個故事唱出來。
不經意看到冰清，她由開始女扮男裝的不自然到一臉認真地聽著故事，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皆是如此。
一盞茶后，「戰王成功上位能否抱得美人歸呢，下回分解，謝謝大家的捧場。」
沈老頭收拾收拾好桌面的書本，緩緩走下來直往後門去，有些吃客陸續離場，有些則留下來繼續品茶聊天。
跟陳明江聊了一會後，分別有不同的人過來打招呼，「喲，陳班主呢，聽說白鹿園很快會有新戲？」
「是的是的，到時還請多多捧場。」
冷茉莉見此先跟他道別，看來還是挺多人知曉的，那就放心了，畢竟初次創業不容易。
她尋了處茅房換回了原來的女裝才進王府，讓冰清把衣服洗凈晾乾再還給成安，也就是之前幫她把劇本翻譯並抄下來的家丁。
之後打水回房好好地洗把臉，須知道她的皮膚有多白，不知塗了幾層灰才把臉化成黝黑，還借用炭筆把臉化成斑點。
不管如何，美人終歸是美人，就算醜化也遮不住原本五官精緻的模樣，讓人有種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