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列車防禦戰(二)

第二十章 列車防禦戰(二)

翼抬槍射擊,子彈沒有直接擊中敵人,而是射進了那些騎士前方的地面。

他又伸出左手,用不同的手指指著那幾個子彈飛去的方向,不停地嘗試將指尖和子彈飛去的方向對準,好半天,他突然翻動手掌,然後做了個上舉的手勢。

剎那間,幾股沙土如同噴泉一般從那幾處地面噴涌而出,那都是幾枚子彈射中的地方附近的土石所形成的。

那幾處地表被翼以灌注能力的子彈所塵化,從而剝離出地面,由此在地面上製造了幾個巨坑,這些突然出現的巨坑成為了最理想的陷阱,它們的突然出現讓黃昏騎士們在告訴前進中避無可避。

緊接著就有幾名騎士來不及勒馬皆跌入其中。

然而這樣的效果僅僅只是獲得了微弱的戰績,後面奔來的黃昏騎士開始對馬下的對面投以更多的注意力,這讓翼無法再用陷坑輕易地對黃昏騎士造成殺傷。

為此翼準備了後手,他接著將手一放,那衝天的灰塵跌落而下,恢復成了幾塊巨石砸在剩下的騎士頭上,那幾名騎士瞬間被岩石和土塊掩埋,巨大的重量讓他們在地下動彈不得。

清理了這一邊后,翼化作了一團灰塵,從火車下鑽過,騎在另一邊的戰馬上,這側的敵人為數眾多,而翼也沒有絲毫猶豫,再次沖向敵陣,他俯身垂於馬側,以手懸於地面之上。

隨著一陣顫動,鐵軌旁的土地忽地龜突崩裂。一陣濁塵凌空而起,地面被剝離得崎嶇不堪。空中的飛塵又突然化作土石之雨,紛紛落下。飛沙走石之中,突進的黃昏騎士無不人仰馬翻。

但即便這樣,黃昏騎士團依舊沒有減弱攻勢,反而更加猛烈起來。

一波又一波的黃昏騎士依舊奔襲而來。翼因無暇應對,還是讓不少黃昏騎士突破了翼的防線,衝上了列車,他們將劍作為支撐插入了列車的外壁攀爬而上,試圖佔領車廂頂部。

另一些直接用手中的釘頭錘開始對車廂進行猛烈的鑿擊,試圖破壞車壁以製造直接進攻的缺口。

黃昏騎士的兩線作戰瞬間讓這場列車攻守戰化作劣勢。

車頂的艾略特面對著接二連三攻來的黃昏騎士,她巍然不動,看起來甚至有些泰然自若。

看得出來,貌似胸有成竹的艾略特,其實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因為現在守衛車頂的,有且只有她一人。

疾風中,她右手持一把事先從士兵那裡借來的軍刀,又用左手緩緩地將被風吹得凌亂的,她那頭銀白髮亮的長發撩到耳後。那些銀絲因陽光的反射而閃爍著鉑金般的光暈,為風所游曳飄飛著。

她將左手舉到唇邊,用瓷白的牙齒將那隻手上的手套拽下,從她的袖中悄然流溢出一股寒氣,她垂下了那隻手,幾滴冰晶順著她的左手滴落在車頂,從那裡綻放出幾朵晶瑩的冰花,流動的寒氣從她的左腳邊蔓延開來,生長出了幾簇藤蔓一樣的冰枝,這些冰蔓迅速生長蔓延,在須臾之間便纏繞覆蓋了整個後半截的車廂。

這樣的景狀,與其說是牢籠,這些冰蔓更像是一支巨大的支架。

黃昏騎士們開始攀爬這些冰蔓,但當他們一觸碰這些冰蔓時,從中逸散的寒氣瞬間就將這些騎士的手足牢牢地凍住,讓這些騎士們一下子變得寸步難行。

艾略特將那把刀放在嘴邊,對靠近護手的部位哈了口暖氣,好讓刀不因過低的溫度而變得容易脆裂,而與之相反的,刀刃則浸漫著艾略特的神淵力,變得峻寒無比。

艾略特一個騰躍而起,她用左手抓住一條冰蔓,順勢在那冰蔓所組成的架子上追風逐電地滑行,她飛掠至一名騎士身旁,用劍尖在後者的鎧甲上製造了一道划痕,隨後又順著冰蔓旋迴騎士的身後。

寒光一閃,那名騎士連同鎧甲都如同薄紙一樣碎裂開來。

艾略特就這樣如同一隻迅捷的雪狐一樣靈活地在冰蔓上滑行翻飛迴旋,用寒冷與堅冰的力量將黃昏騎士一次次斬落。

但黃昏騎士們立馬做出對策,他們在被冰凍住手臂后,紛紛舉劍砍下了冰凍著的手臂,隨後從冰蔓的縫隙中鑽出,以殘臂持劍向艾略特砍來。

艾略特的刀也在幾次交鋒中到達了極限,一名黃昏騎士趁艾略特將劍刺入敵人體內的時候,在一旁用一把釘頭錘將她的劍砸了個粉碎。

艾略特急忙收手,抽身後退。她扯著自己的衣角,將神淵力灌注到了凝結在衣角的懸冰上,然後她揮擺長衣,將冰晶沖著黃昏騎士甩去,那些冰晶如子彈一般穿透了騎士們的盔甲,刺入他們的身體,令其瞬間凍結。

艾略特脫下外套,以此作為武器。她移步執衣,以凝結於上的冰晶作為利刃,橫掃甩劈,在黃昏騎士身上製造著冰冷的傷口,從那些傷口中流溢而出的寒氣,令他們那沸騰黑色的血液也無法流淌。受傷的黃昏騎士們變成了冰冷的鐵塊,又被艾略特踢下車去,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就算眾人的手段再怎麼精巧高明,黃昏騎士團的攻勢從未減弱,他們不得不連續地作戰。

在擊退了一波猛烈的攻勢后,黃昏騎士團才沒有繼續發動攻擊,但即使如此,這次短暫的喘息也是建立在接下來更猛烈的戰鬥之上

這群幽靈卻如影隨形地順著鐵軌跟隨著。

眾人借著短暫的間隔,得以喘息。但他們依舊需要馬不停蹄地重建列車上的防線,以及治療傷員。

遺憾的是,即便如此,崔斯塔的兩匹戰馬依舊無法回到列車上休息,火車從減速到停止再到重新啟動和加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他們隨時可能被黃昏騎士團追上。因此只能讓它繼續伴隨火車奔跑。

翼幫助崔斯塔給奔跑中的馬餵食了一些水和飼料,還取下了馬的鞍韉和馬嚼,好減緩那兩匹馬的負擔。

崔斯塔站在窗戶旁看著她的兩位戰友,她沉默不語,眼中儘是無奈。

翼回到了列車上,他因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實在抱歉,崔斯塔團長,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崔斯塔搖了搖頭:「我才是該道歉的人,馬不知道疲倦,沒有命令就不會停止,直至疲勞而死。我的部下也是因為我的命令,奔波數日,粒米未進。連現在,他們也只能吃著貨廂中陳舊的食物,喝著骯髒的水,同時還要繼續準備戰鬥,連合眼的機會也沒有。」

她嘆息一聲「如果戰局不能得到改善,我的命令只會導致眾人的死亡。」

稍微清醒過來的帕梅森見崔斯塔這樣說,便用微弱地聲音勸道:「您不必自責。這個事件到了現在的狀況,當務之急,是儘快解決伯明翰的史詩所造成直接威脅,您的作戰計劃還需要繼續實行,所有人都該盡其所能。」

翼這時插嘴道:「帝國應該有應對史詩的辦法,就算沒有的話,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們渡過難關。」

說著說著,翼後退著尋覓著個座椅:

「不過,還請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一點就好。」但是翼忽然感到一陣倦意,一個身形不穩摔在椅子旁。艾略特見狀連忙把他扶起來。

翼意識到了這可能會引起崔斯塔的顧慮,他連忙暗中用手沖艾略特比劃了兩下。

艾略特心領神會,她一邊扶起翼,一邊假惺惺地裝抱怨道。

「我聽說騎馬時間久的人,會暫時忘記怎麼該在椅子上坐好的習慣。還需要女士幫助他。」

翼也故作精神地說:「對對對,我都忘了坐板凳是不需要先朝前挪了。」

崔斯塔明白了,但也只是輕嘆著搖了搖頭:「二位還是先休息吧,若是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說。我要先去查看列車的狀況了。就此告辭。」

末了,崔斯塔還特意回頭對二人說道:「感謝你們的貢獻,你們雖然不是軍人,卻為保護帝國的子民英勇作戰,我用我的尊嚴保證,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幫助。」

崔斯塔離開后,翼才癱在座位上,他長舒一口氣,還不忘對艾略特抱怨兩句。

「艾略特小姐,您那刻薄的舌頭究竟師承何方。」

「肯定不是為我的母親所造,如果硬要找個責任人的話,卡倫可能是罪魁禍首。」

「卡倫?圖書館露面過的那位?」

「你最好加上個小姐來稱呼,卡倫只有二十六歲,比你想象的要年輕。這是她向別人要求怎麼「正確」稱呼她的說法。」

「真是麻煩,為什麼活的越安分的人越是計較那些繁文縟節。」

「你也這麼想的么?雖然我也不喜歡讓事情變得複雜,但是如果那個人是卡倫的話,我就覺得不奇怪。」

「所以?你這樣說的緣由呢?」翼覺得艾略特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說呢……」艾略特靠在椅子上,出神的望著窗外,似乎她自己也想不清楚這個問題,好半天她才咕噥出一句:

「你總不能要求別人那麼完美,畢竟即使有些人存在缺點,但他們依舊是這世上少有對你好的人。」

這句話讓翼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他似乎被艾略特話勾起了一段回憶,令他一直發著呆。

在經歷了一段莫名的寂靜后,兩人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看了一眼。

片刻后,翼才又開了口。

「也對!」

「是吧!」

艾略特回應道。

「可在這世上尋找個可以依靠的坦誠人是很難的事情,令人難過。」翼閉上眼睛。

艾略特點點頭「如果所有人都像那位大人一樣待人真誠就好了。」

她突然有點不滿,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她給翼遞了一杯還算乾淨的水,自己拿了塊好像是鋸末做的麵包嚼了起來。翼接過了水,一飲而盡。

列車行駛了半日,距離阿波克斯堡的距離也越來越短,眾人也得以獲取了一段來之不易的休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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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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