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拔不出的名劍
名劍無雙。
那個時代無人能與那把劍爭鋒，但還有一人，世間真正認識那個人的人不多，但王公公知道，那人的存在才情絕不在那位劍主之下，只是心中有莫大的執念，當年他在江邊遇到了那個人，被那人傳授一道力量，多年修鍊才有了如今的境界。
王九綿活的很久也與那道力量有關，這個秘密從未有人知道，為什麼劍痴似乎很清楚！
劍痴終於看了他一眼，只見劍痴隨手一引，手中多了一把劍。
王九綿不甘的睜大著眼睛，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的流失，他就要死了，很多事他都不明白，但他感覺到劍痴將要做的事很可怕，一個無敵的人還要費力要做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三百年前的那人，又要做什麼？
他與劍痴，難道有什麼關係不成？
……
無數的疑問再也得不到解答……
山外不遠處，寒林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握緊手中的劍。
寒林看明白了些什麼，他的雙眉一鎖，神色微沉，果斷轉身便走，新劍主的境界有待驗證，但已經非他此時所能戰勝，寒林並沒有做好現在就面對這位新生強者的思想準備。
朴緬微微一驚說道：「你幹什麼去？」
寒林回頭冷冷的瞥了他一樣：「不想死就趕快走。」頓了一頓，他又道：「雖然你的死亡對我有好處，還是希望你能死在戰場之上，到時我會親手送你一程。」
「我要的是這樣的結果，如今這個結果還不算太意外。」
田二不想走，所以他開始認真的喝酒，他是回來慶祝的，也是來挑戰的，當年他落魄離開之後以為自己不會再到這裡，然而當劍府變天的消息傳出的時候，在瀑布下練劍的他愣了許久，直到劍痴劍試天下。
一直以來的目標驟然失去，也曾有過茫然，再便是決然。
他不走，哪怕死。
也許真的會死。
出雲山的一顆樹下，南山眼看著手中的劍破空而去，又回到了鞘中，南山覺得這把劍似乎重了一些。
「這是一把好劍，你可聽過它的故事。」
劍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南山轉過身去，看著劍痴坐在地上，兩隻眼睛正在看著他。
「聽過，呂心塵與我說過。」
「會用這把劍的人都是心有執念之人，我要你快點強大起來。」
南山問道：「什麼意思？」
劍痴傻傻的笑了起來，說道：「你是我選擇的人，自然要無敵天下，七年後劍試天下，如果你不夠強大，一定會死。」
「這把劍的主人從來沒有什麼好運氣，我想你大概會不一樣。」
「我要你天下無敵。」
南山實在不知道怎麼樣回答劍痴的話，天下無敵是什麼概念他不清楚，七年他當然懂得，七年的時間天下無敵，哪個小說主角也不敢這麼做夢啊。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劍，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
田二是從城外走進來的，他坐了一會兒，從城中也走出了一個人。
他看著他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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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把大鎚子走過來，那麼大的鎚子和他的身形倒還挺配，田二心裡想到，卻沒有笑出來。
那是一個虯須大漢，面圓耳大，生長八尺，腰闊更是顯得無比狂放。
如此一個粗獷大漢出現在自己身前，田二並不認識他，然而周圍那些人都認識他，而且還很熟悉。
大漢問田二：「你是來喝酒，還是慶祝，或者是來看劍的。」
田二想了想：「本來是來慶祝的，沒想到喝上了酒，酒喝多了不清醒，那就看劍吧。」
到名劍城看劍自然是為了看名劍，大漢看上去很滿意他的回答，他拍了拍鎚子，然後說道：「還是喝酒吧，這城裡雖然都是些粗人，粗人的酒很不錯。」
「我知道。」田二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袖子說道：「然後斷了一隻手。」
大漢笑道：「那是你喝多了想看劍。」
「可我還是想看劍。」田二冷冷地看著他。
「在鄉下，鑄劍也叫打劍，我很會打劍，也很會打人。」大漢揮了揮手中的鎚子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看，得先看我的劍。」
大漢看到田二的沉默，笑了笑：「你的劍固然快，卻少了些東西，多了些東西。」
「你當年第一次喝酒的時候，那一劍我能接下。」
田二更加沉默了，當年那一劍他自然知道是那一劍，他甚至都沒有看到劍主是怎麼出劍的，可眼前這人不僅看到了，甚至能接下，這就說明他比自己要強，所以他是什麼人？
更重要的是，他看出自己的缺陷。
田二以前自認為沒有人會比自己的劍更快，他從不沾酒，從不碰女人，任何有可能讓他的劍慢一絲的東西他碰都不碰，這是因為他需要這一切來掩飾他的缺陷。
他怕死，不是不想死，而是不能死。
所以田二很聰明：「你希望我在這裡喝酒。」
大漢老實說道：「是的。」
「為什麼？」
「我要上山，城裡總得有人看著。」
「這理由不錯。」田二抬起頭望著他：「那山上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他徒弟。」大漢回答。
苦澀地笑了笑了笑，他越發的好奇起來，這位劍主究竟何許人也。
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會更怕死，對於田二這樣的大劍客似乎早應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不，當他第一天練劍的時候便決定了要好好活著。
「我叫田二是因為我在家排行第二，之所以在江湖有點名氣不是因為我最強。」田二看著大漢說：「而是因為他們不管我，所以我只能做一個江湖中人。」
「老大除了種田什麼都不管，老三除了掙錢什麼都不管，所以我也得做點什麼，我除了練劍總還得記著他們。」
「他們不管我的生死是因為他們總以為我不會死，如果我死了，他們一定會自責。」
「所以我怕死，是怕他們自責。」
「所以我的劍有缺陷。」
笑了笑，田二又搖了搖頭，大漢卻聳了聳肩：「我答應你，不會讓你白喝酒的，我師父會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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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名劍。」
田二搖頭說道：「那些現在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總還是想看一看名劍不是嗎？」
大漢扛著鎚子，沖名劍城的人們揮了揮手，便向城外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了田二的聲音：「你是誰。」
大漢回頭笑了笑：「有路便行之，在下劍府劍主座下大弟子路行之。」
遠處山且高，路行之卻渾然不在意，他大步向山那處走去。
長得這麼粗獷的大師兄，路行之一上山便找到了南山。
當明白這竟然是劍主的大弟子時，南山很識相的見了禮，只是路行之卻並不怎麼在意，只是對南山伸出了手：「給我。」
「什麼。」南山愣了一下，為什麼感覺這大師兄的笑意那麼不懷好意呢。
「你的劍。」路行之隨意地說道。
南山很討厭這個人，對於南山來說，討厭是一生的事。
更重要的原因是，這把劍是呂心塵給他的，他把這把劍當做了禮物，這個世界的第一件禮物。
南山很珍惜。
所以他果斷拒絕：「不行。」
「哦。」路行之望著南山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戲謔，也有一絲好奇，但是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知道說不行的代價嗎？」
這個師弟是不一樣的，路行之一開始便知道了，他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認為這個人很重要，劍痴也沒有說。
南山乾澀地笑了笑了笑：「無關生死，不是嗎？」
南山很相信他不會真的殺自己，這種自信來源於他的感覺，但感覺有可能會出錯，如果他真的要強搶，自己居然沒有能力保護一件東西，這種感覺很苦澀。
苦澀也得笑，路行之看了他很久，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內殿走去。
「那把劍是他的，誰也不準拿走，沒有人可以？」
劍痴冷冷的聲音讓路行之一愣，他伸手一接，低頭一看，劍痴隨意扔過來竟然是天下第一名劍。
「將這把劍給他。」
「可是。」路行之欲言又止。
「只要我活著，沒有人能拔出這把劍。」
路行之震驚地望著劍痴，哪怕知道這位比自己還小的師傅太多驚人之舉，卻依然對其的能力很驚訝。
名劍不僅是劍府的象徵，也是名劍城的象徵，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人，恐怕傳出去，天下都得大吃一驚。
看到手中的名劍，田二也是半天才回過神來，良久，他才嘆道：「恐怕我這一生都沒有機會看到他的劍了。」
天下第一名劍對於任何人哪怕是世界最強的那些人都有著無可抗拒的吸引力，不說這把劍所蘊含的劍意，光是其鋒利程度也足夠讓修行者的實力有一個巨大提升，出雲山傳承無數年就是因為這把劍的威懾力，名劍在手的劍主幾乎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田二的感慨是他已經明白前任劍主的失敗死亡沒有絲毫的陰謀在其中，這把名劍雖然到了他的手裡，他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將這把劍拔出來，也沒有資格去看這位新劍主的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