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批魔尊
「說話啊,你們為什麼不說話了?」甘若言幽幽問道。
「你……你……」二人眼中驚懼無比。
「快求求我,求我放了你們啊。」
甘若言笑意盈盈地看著這兩個待宰羔羊。
「求……求你……」
「誒,這就對了。」
甘若言聞言,心滿意足地掐斷了他們的脖子,再扯斷了他們的頭,「本座就喜歡讓人求而不得。」
他轉而面向前方繼續悠悠喊道,「你們兩個也別急,馬上就輪到你們了。」
魔尊繼而一路追擊了好幾千里,每每當法自在、法不壁二人體力不繼時他便放慢步伐,等他們休整繼續后他又奮起直追。
「這魔修如蛆附骨,如影隨形,如此這般,教我兄弟二人如何逃出生天?」
法自在氣喘吁吁地往後看了一眼,一路上甘若言好幾次都「差點」抓到他的衣領口,如今他的後背已是鮮血橫流。
在另一邊,陳顯平焦急地在村口守望,「先生怎麼去了這麼久都還沒回來?他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不會的」,牛三刀安慰道,「先生他多半是放飛自我了。」
「什麼?」
「你不懂」,牛三刀嘆道,「先生他玩弄獵物的快樂。」
「我看先生挺隨和的啊?他難道不是仙風道骨、除魔衛道的世外高人么?」
「那你可要重新認識一下他了。」
獵戶拍了拍陳顯平的肩膀,「被甘先生殘害致死的人不計其數、多如瀚海。他那赫赫淫威壓的太央境域整整一代人都集體噤聲,時至今日提起他來,那都是咒罵之聲不絕,人人得而誅之啊。」
獵戶的眼神特別地自豪。
「你怎麼知道的?這也太不雅了吧。」陳顯平擦了擦額頭道。
「這麼多年的儒雅隨和,也是難為先生了。」牛三刀也拍了拍陳顯平的肩膀,「他壓抑了太久,我們都怕把他給憋壞了哪天魔尊暴走。今天就讓他好好地釋放一下吧。」
是夜,法不壁和法自在偷偷找了一個烏漆抹黑的山洞,他們連火都不敢生,「我們跑了這麼遠,他應該沒追上來吧?」
「希望如此吧。」法自在說話都不敢開嗓,完全是在用氣兒和法不壁交流。
突然,洞外的山林里驚起了一陣飛鳥。
「他來了?」法不壁驚地跳了起來。
「噓,別大驚小怪,野貓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法咽了口唾沫坐了下來,「聽說這片山頭,夜裡有死物出沒啊。」
「嗐,以訛傳訛,就你相信這些怪力亂神。」
「誒,師兄,你看你右邊是不是有個人影?」法不壁再度驚起。
「嗐,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枯樹枝,你小聲點。」法自在嘆口氣,「說來也可笑,同為兩寸的修行者,你我兩個法士竟然會被一個星士嚇得疑神疑鬼。」
「實在是那個魔修太過詭異了,你見過一邊逃遁一邊修鍊,還能徒手掐死同境界對手的人么?」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無論如何,我們兩個都必須擺脫這個魔頭才行。」
深夜,法自在漸漸地有點染上了困意,「不行,現在還不能睡。」他掐了掐自己的額頭。
「不壁,你還在嗎?不壁?」法自在在黑暗中悄悄地摸了過去。
「人呢?!人去哪裡了?」偌大個山洞,人竟然說沒就沒了。
突然,一陣怪叫自洞外傳來。
法自在瞳孔皺縮,他抬腳就追了出去,林深樹暗,他不敢鬧出太大的聲響,在崎嶇的山路上面走得特別地躡手躡腳。
許久之後,借著月光,法自在看到前方站著一個人影。
「不壁?」
法不壁沒有回答。
「不壁?」法自在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等他走到法不壁近前,他發現他正張著嘴巴,直直地用手指著前方。
「不壁,你怎麼了?」
「你看,你看前面。」法不壁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法自在順著法不壁的指頭看去,他看到他已經死去的兩個師兄弟正站在月光之下,用左手捧著自己的頭顱目眥欲裂地盯著他們。
「鬼,鬼啊!」
法自在拉著法不壁就往身後跑,「他來了,他來了,魔頭還是找來了!」
他們一路疾馳一個多時辰,終於找回了先前的洞穴,「快,快躲進去!」
回到洞穴里,法自在鬆了一口氣,「你半夜三更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人摸出去幹什麼?」
見沒有回答,法自在又問道,「不壁?不壁?你倒是說話啊。」
「師兄,這山洞裡面,是不是還有個什麼東西?」
「你別嚇自己了啊。」法自在擦了擦汗。
「不信你自己往洞裡面摸摸。」法不壁咽了口唾沫。
法自在將左手向山洞裡摸了摸,他好像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他再仔細摸了摸,「人,人臉?!」
「哎」,甘若言幽幽嘆道,「本座在這裡都藏了這麼久了,你們怎麼現在才找到我?」
「鬼,鬼啊!」
一陣尖叫又驚起了一片飛鳥。
而後,妖異的放肆狂笑之聲,凄厲的悲楚哀嚎之聲徹底響徹了整個片山林。
……法不壁的腸子將法自在弔死在了樹上……
(場面過於血腥,此處省略一萬字。)
翌日清晨,甘若言提著一個破布口袋,春風滿面地回到了村子里。
陳顯平、牛三刀和李長壽守在他的家門口整整一夜沒睡。
「先生,事情辦妥了嗎?」
「全處理乾淨了。」
牛三刀立即面露喜色道,「先生您手裡拿的是什麼?」
甘若言從口袋裡掏出了四個純白色的骷髏頭,「看,精緻吧。」
陳顯平大驚失色道,「先生,您這,您這?」
「這是先生他的特殊收集癖」,獵戶解釋道。
甘若言拉開了家門前的穀倉,將這四顆骷髏頭扔進了亮晶晶的骷髏頭堆裡面。
陳顯平給看得後背心都濕透了,「這些頭難道就是劉不欺和他部眾的?先生,那劉不欺甲帥一等,威震海內,您真的把他給殺了?」
縱使早有聽聞,可是放在眼前,陳顯平還是難以接受。
「放我當年,想殺他也就看一眼的事兒罷了。」甘若言關上了穀倉門。「只可惜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殺神接著道,「法不壁他們久了不回去必定會引起大法衍宗的警覺。雖然說本座很想一個屁崩了他們的山門,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甘若言緊接著清了清嗓子,「你們馬上通知村民們開始搬村。」
「先生要這麼快嗎?可是我們搬去哪裡呢?」
「我們就去陳顯平的本家,東方蒼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