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上梢頭

書生由心佩服道，是先生?而非公子。

正所謂達者為先?！眼前的不凡青年公子的民本思想，在一定程度上，經得起書生乃至社會歷史的考驗。

無憂的公子似乎也有心事重重的時候，此刻當他內心情弦被撥動時?，他展示出了成熟的一面。

也對，身為大城城主之子，將來的他是要扛上重擔的。沉甸甸的包袱終究會讓無憂無慮的?孩子心事重重。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在書生看來，葉燁的話雖未一處體現責任感，但實則處處都有體現。心繫百姓，思民所思，樂民所樂，嘆民所嘆。

良久，葉燁才從先前的狀態回過神來。隨即，便是一陣得意，雖然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能說出剛才那番話，但是，那不重要。

葉燁轉頭，想看看那小子作何反應。

只見那書生兩眼雪亮雪亮，眉眼之間浮現獨特風情。臉上略微綻放笑容，那輕媚一笑的樣子，實在勾人心魂。

葉燁看的有些呆了，一時間竟愣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人兒。

書生一直在被盯著看，也是反應過來了。連忙揮揮手，輕聲叫呼道：「公子，公子？」

葉燁回神，心頭大罵不好，自己竟會被一男子迷住。葉燁心裡頭是一陣抽搐，難以言喻。

葉燁也是趕忙開口，掩飾道：「沒事，剛剛想到點東西，走神了。」

書生輕嗯了聲，至於信不信，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說完，兩人一時無言，氣氛甚是尷尬。

二人都在試圖看些什麼，以此來規避開那無形的尬意。

附近所有的百姓都在向那湖中畫舫望去，話題這不就來了嘛。

書生側目，看向葉燁，說道：「不知公子此時來此，是為何事，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在下?」書生態度誠懇，慢條斯理地問到。

葉燁不驚，他早料到會有這一問。只見他頭也不轉，兩眼目眺，開口說道：「同這裡的大多數人一樣，想見見那羅賬背後的身影。」羅賬，居於船艙之中，將那艙內之景蔽住。相傳，那秦家小姐秦解語便在裡頭。

書生瞭然，未多言語。

「那你呢?」葉燁問道。

「我…我同你一樣。」書生遲鈍地回答道。

日漸漸薄於西山，天色愈發暗淡。

一旁，書生的書童上前，向書生嘀咕了幾句。只見書生眉頭微鄒，稍顯失落。掙扎了一下，又像是釋懷了。

書生抱拳，拱手道：「認識頗久，還未知公子名諱。在下秦詩儒，有禮了。」

葉燁回禮，說道：「葉火華。說完，葉燁自己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如此奇葩之名，實在聞所未聞。

書生詫異，但見葉燁表情不變，也沒有多說什麼。

禮畢，書生攜其書童離去。留了句「天色已晚，小弟便先行告辭了。佳人不會來了，葉兄還是早點回去吧。」

大劉看向葉燁，等著他做決定。

「嗨，信他一回又何妨，那就…就先回去啦。」葉燁恢複本性，嬉笑地說道。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邁步離開。

今日暮時，本是人山人海的東湖，因人們三三兩兩離去，規模驟減。離去的，抱憾良久；留下的，嘆息唉聲。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夜涼似水，月上梢頭。

「月色燈光滿帝都，香車寶輦隘通衢。」

古有才華橫溢的詩人對都城夜晚的不懈讚歎，今宜有繁華夜市賡續前代遺風。

夜晚的萬壑城繁榮依舊，尤其是車水馬龍的鳳凰大道。街頭店鋪房前懸燈，燈火徹夜通明，散發出淡淡的幽黃色。

明月當空，將城鎮染上一層銀白色的霜。

若從天空俯瞰大地，滿身燈火，錯落有致，匯成一片**。

城中姑娘們，一個個的早已打扮充分，金釵銀飾，興高采烈地出門了。

更是有如桃花般艷麗的歌女，花枝招展，唱著曲調，閑適而來。

交易買賣是常態，開席聚會也不少見。喚上好友相聚，呼上舞女作陪。遊戲作樂，賣弄文采。待到酒後三旬，若有佳人在旁，更是少不了一番比斗，到時怕是斧鉞鉤槍，盡顯男兒本色了。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大道一隅，人影錯落。河畔流水徜徉，一旁楊柳依依。古樸橋樑橫跨神河，溝通兩岸。

街頭叫賣聲不斷，時常遠遠傳來兩三聲吆喝。

其中，最令人心動的便是街頭擺賣的細小物件。斑斕寶石，奇異面具，吉祥掛飾。一個個玲瓏剔透，華麗出眾。甚得姑娘們歡喜。

一往如常，葉燁主僕二人趁著大好月色，上街賞夜景。身為城主之子的葉燁，每當看到城市運作井井有條，街道繁榮昌盛，心中便會洋溢起一股自豪之情。而當他逛夜市時，情感猶為強烈。

與似乎，街上時常出現他的身影。當然，是經過一番喬裝打扮的，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葉燁東張西望，指指點點，探頭探腦。二人走走停停，有說有笑。

大劉在後頭時不時地應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雙眼睛如老鷹般銳利，時刻在打量著四周，以備不虞，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鳳凰大道一應俱全，店種繁多。那麼對於這種能夠刺激居民消費，且大大有利於政府徵稅從而促進發展的場所，又怎麼會少。它便是我們所熟知的「青樓」。

葉燁晃晃悠悠地撞進一家青樓，打著匡正風氣的名頭，嘴上罵罵咧咧著恬不知恥之類的話。

大劉深知自家少主的德行，也是在忍俊不禁，強忍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