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之渝,日之希
「這條路…吾不能倒下,吾一定要走到盡頭!」
鬼荒荒野之上,一人孤獨前行,拖著亡命之體,好似背負了所有的罪與惡,不願倒下。
輕風吹拂,將不曾屬於鬼荒荒野的生命之花,吹落在這片荒涼大地。
冷夜的日,漸盡暗末,溫暖的月,失去溫光。
「月之渝,日之希,人世真的還有歸宿嗎?」
………………………
坐在覺煙樹下的秋雪看見洗完碗正在打掃桌椅的兄長,見叔叔進屋和兄長說了些什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秋雪起身也回房間。
秋雪回到房間中,房中有一張雙人床。達爾是一個人睡的,而秋雪和落天同睡一個房間。
本來一開始落天是跟叔叔一起睡的,可是秋雪說她一個人睡害怕,所以落天就主動要求和秋雪睡在一起了。
雖然睡一張床,但每次睡覺時落天都會在二人之間做下衣牆,而秋雪希望他能在自己邊上,只要兄長在身邊,她總是安心。
她一進屋就見兄長懶懶的趴在床上,秋雪壞壞的笑了笑,靜聲的助步就飛撲了出去,重重的落在落天背上。
「啊!」
突來的壓力讓一直淡定的落天也忍不住痛叫一聲。
就在這時達爾走進了房中,見這麼喜的二人笑道:「你們倆怎麼了?你們倆平常可不是這樣的。」
「叔叔快講故事吧。」秋雪翻下落天的背,將落天的手放在腦下看著叔叔。
達爾走到了床邊,坐在床上說:「曾經有一對親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大的那個名為凌天,小的那個為凌城,他們二人被認為是神魔不及之祈。」
「凌天的性格善良,不愛爭鬥。而凌城生性兇殘,極愛與人比武,與之比武的對手非死即殘。」
「也因為如此,族中長老便決定讓凌天成為下一任族長的繼承者。可是凌城不服氣,於是他要求與凌天比武,年僅二十一歲的他們修為就已經是無上境強者,這等強大,塵宇無三,那一場比式以凌城慘敗收尾。那場比賽之後凌城比以前老實了很多,其實不然。」
說到這裡,達爾的聲音變的寒冷起來,他繼續道:「他之所以如此只是為了得到兄長凌天的完全信任,本來凌天的父親在逝去的時候,就曾讓他小心凌城,本來一開始他也是對於凌城是有所戒心的,可是他那一裝就裝了八十七年,整整八十七年,這八十七年可以改變很多,凌天對自己的親兄弟放下了戒心,那時的凌城也已經是族中大長老,一人之下,萬萬生靈之上,可是他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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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不甘心為何帝之繼承者不是他,他不甘心會輸給凌天,他恨為什麼繼承者不是他,他恨為什麼凌天不讓著他,他又恨他的父親為什麼不直接把龍帝的位置給他。」
說著,達爾的語氣漸變激動,已經帶著怒火。
落天見叔叔好似快要失控,小聲開口:「叔叔?」
達爾輕閉眼,平穩心境繼續說:「在族中舉行聖會之時,凌城策劃了一場陰謀,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參加聖會的人中全都是刺殺行動的參與者。這聖會開始時凌城將混有天幽玄毒的酒遞給了凌天,凌天就那樣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喝下了那杯毒酒。」
並不喜歡聽親人自相殘殺故事的秋雪只美關注到了「天幽玄毒」,疑惑的眨眨眼問:「天幽玄毒是什麼?」
達爾道:「天幽玄毒是由天幽巨蟒的毒素再加上三十一種至毒之物的毒素所煉成,十萬年才能凝出一顆。
落天很想聽到故事的結局,輕聲的說:「那之後如何?」
達爾冷語:「之後玄毒毒發,他以兄長醉酒為由,去扶住了凌天,就在毒發最嚴重的時候,他竟然以一件一次性帝器為代價,用它去殺自己的親哥哥,那場刺殺他是成功的同時他也是失敗的……
落天感覺聽到了一個真實的故事,說:「為什麼他成功了卻又失敗了?」
達爾說:「那場刺殺他成功是因他成功的將凌天逼得自爆,而凌天的妻子也為此殉情。他失敗是因為他後悔了,聽說那件事之後他自封咒淵之海,哈。」
達爾竟是首次冷笑,漠然又無生,好似換了一個人。
很快達爾就恢復了平凡的,厲聲低語:「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給你們講這個故事嗎?不要以為這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落天想了想,已經知道叔叔的,想表達什麼,說:「叔叔,你是讓我們時刻要對別人留有一絲戒心嗎?」
達爾搖頭,:「不,不是留有戒心,而是永遠永遠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若是感覺它對你有了威脅,那便殺。」
秋雪的手不知不覺的握住了落天的手:「那叔叔,我能相信誰?」
達爾摸了摸秋雪的頭,道:「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秋雪又道:「那我能相信你還有哥哥嗎?」
達爾搖頭,很堅定:「不能。」
達爾站起身,背對著二人,:如果有一天有什麼東西或者人有著可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如果不是早已託命之人,那麼便在他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將其抹殺,記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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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在之路上,一切,都可以棄去。好了,明天古村中有一場聖會,你們去參加吧。」
達爾走出了門,心情很差,想起了那段回憶。
見叔叔關門離開。落天也想到了什麼,對著秋雪問:「雪兒,你相信我嗎?」
秋雪毫不遲疑的回答:「我相信。」
落天將秋雪的手牢牢握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我的唯一,我會守護你。」
秋雪輕語:「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殺了,而那個人又是你惹不起的,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未來結果為何,但兄長會保護你。」落天輕撫著小妹,希望她能安心。
可落秋雪能知道嗎?也不會想知道吧,當兄長徹底淪魔,那她便是淪落魔鬼后,落天最完美的補品,如果到了那時,人,到底會有多絕望,有多不願再留人間。
「我相信你。」秋雪輕握住兄長的手,二人拉了勾,印下了手印,定下十世不改之約。
……………
聖絕仙隱洲,人間聖地高山上。
「清兒,這條路吾希望你能幫吾走完,吾知道太殘忍,可是必須這麼走下去。」
「師尊…難道非要走上那一步?!連你也…」
「吾要離開了…我兒,抱歉…」
「師尊!」人從夢中驚醒,才知,一切皆是鏡花水月,「師尊…」
人這才想起,原來他早已不在身邊,原來他早已為了自己,不存人世,更原來,他是那麼的苦,背負所有的罪與惡,走向一條儘是黑暗的道路上。
自己從未走進他的內心,他卻在最後,為了自己,放棄了最後的路,捨棄了所有的後路,救了自己,讓自己落得那般凄涼結局,片灰不留人間。
「父親…」
一聲父親,自小不敢言出的兩字,卻再也無法對那人親口說出。
孤涼的人,心慢慢走進孤獨中,這時,溫柔傳來,盡去所有孤涼。
「師師父,你怎麼了??」幼小的稚子爬上他的大腿,水靈大眼正看著他。
「小卿言,是我吵醒你了嗎?」人柔柔一笑,擦去了淚水,看著可愛的小女孩。
「嗯。」小卿言點頭,說:」師師父,我想再聽師師父父的故事。」
「嗯?」他疑惑的歪頭,:「什麼是師師父父?」
「師師父真笨!師師父父就是師師父的師父啊!」小卿言很大聲的說。
「哈。」一聲輕笑,現在終於知道,原來師尊當年的那聲笑,非是嘲笑,而是那麼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