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見鬼，走在路上都能被人碰瓷的么
「松露？」
莉蔻咽下一塊麵包，疑惑道：「什麼東西？」
「就是一種菌類」
於天籌措著表述。
「它有著非常……豐富的味道，唔，比較獨特。」
「具體呢？」
「比如，熏魚的香味，高級羊肉的微弱膻味，松枝的清香……」
莉蔻斜眼道。
「這三種味道能混為一談么？」
「當然可以！」
於天增大音量，「這種多樣化的風味才是松露的特點，若是沒了味道的多樣化，松露也就不叫松露了。」
莉蔻搖搖頭，表示沒從聽說過。
於天有些遺憾。
前世，任何廚師在學習法式料理的過程中，不可忽視的便是對松露的應用。
作為一種珍稀且昂貴的食材，松露在各種頂級料理中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
它所具有的特殊風味，可以讓某些食材原本平淡無奇的口感，爆發出新的活力。
或讓某些味道單一的湯汁，帶上層次複雜而繁密的味道。
鵝肝、魚排、明蝦、乳酪……
配上松露，就可以獲得各種不同的風味。
松露數量的多寡、處理的方式、起味或是調味，甚至烹飪時間，都會使其風味出現不一樣的變化。
這其中，黑松露主要產地在法蘭西的普羅旺斯、薩爾拉、或是華夏的滇南地區。
分為黑冬松露、佩里戈爾松露、黑夏松露等品種。
年產量約35噸，也是最為主要的烹飪用松露。
白松露則極為稀少，年產量僅不到3噸。
類型則主要有亞平寧白松露和艾爾巴白松露兩種，原產地在亞平寧及克羅埃西亞。
相比於黑松露可以燉煮也可以生食的多樣方式不同，白松露僅推薦生食。
磨碎、刨薄片、研磨成味道濃郁的粉末……
都是追尋一個方向：
如何讓這味道濃郁的松露在不影響菜肴主體味道的前提下，大幅度增加其特色風味。
……
話題回到當前。
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於天覺得『噩兆之眼』煮湯之後的味道，和松露頗為相似。
而且，看莉蔻熟練的樣子，這道菜顯然是比較常見的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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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噩兆之眼拿來煮湯，算是比較常見的湯底菜式。」
莉蔻解釋道。
「但到目前為止，噩兆之眼沒有辦法培育，只能依靠採集獲得，而且有些人對這個味道並不喜歡，評價也非常嚴苛，所以不太知名。」
「無法培育？」
於天好奇道，「不是說超凡生物的巢穴附近都會有生長么？」
「對，但到現在為止，依舊無法解析它是如何出現的。」
莉蔻舀起一勺金色湯汁，語氣遺憾。
「聽父親說，有一些比較嗜好『噩兆之眼』奇妙味道的超凡者，在多次直接培育『噩兆之眼』失敗后，試圖通過養殖大型超凡生物來間接獲得『噩兆之眼』。」
「結果呢？」
於天興趣十足。
「失敗了。」
「雖然極力還原這些超凡生物的自然生活狀態，但『噩兆之眼』死活也不冒出頭。」
於天摸了摸下巴。
味道奇特，無法培養。
和松露倒真的非常相似。
……
久違地吃了頓飽飯，於天繼續下樓處理座頭鯨肉，莉蔻掌舵。
莉蔻先將航線設定為與來時相合的那條接近筆直的線，隨後拿出小型』通靈法陣『，準備啟動，聯繫主艦隊。
這時，她注意到操控席一側的電台調頻旋鈕。
「嗯？要不，試試43.7hz？」
她想起來那個浪漫的頻道。
試試吧，反正現在已經離開雷雲海域，算是脫離了危險。
而且，這種私人的通靈法陣，屬於消耗品……還是挺昂貴的！
』咔『的按開電台通訊，先試著呼叫了幾個短波電台。
「滴滴，這裡是』米淇林號『大副莉莉，聽到請回答。」
「滴滴，這裡是』米淇林號『廚師余則成，聽到請回答。」
等待了一會兒，均無應答。
略感失望，莉蔻將波段調到43.7hz。
「滴滴，這裡是』米淇林號『大副莉莉，聽到請回答。」
設定每隔30s自動播報一次之後，莉蔻掛著耳機，將自己陷入柔軟的艦長席中，揉了揉微微鼓脹的小腹，心滿意足。
一想到船艙里還有起碼四十多顆』噩兆之眼『，心情就變得更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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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瑤七號】上時，莉蔻的職位便是艦長副秘書和電台監測員。
主要負責內容有，對外聯絡、電台通訊、照顧艦長的生活起居。
艦船在大海上，對外聯絡很少，勞倫斯船長的生活起居又不需要自己女兒來操心。
因此，她實質上的工作只有電台通訊。
電台波段有限，通靈法陣的啟動又消耗巨大，僅有重要通訊時才允許開啟。
實際上，由於艦長勞倫斯先生是一名【風眷者】途徑的『聖者』，也就是【風暴之子】。
絕大多數需要跨海域溝通的訊息，他都可以憑藉自己構建的法陣完成……
偶爾遇到某些不算重要或緊急的消息，他才會批准莉蔻啟動通靈法陣。
這種被安排的感覺，讓莉蔻覺得非常無聊。
但電台通訊員又需要長時間堅守崗位。
所以，43.7hz頻段，成了莉蔻最喜愛的頻段。
300km的信號交互範圍，讓這個頻道如同一個自由聊天廣場，十分喧鬧。
有人喝多了酒，在頻道里傾訴自己飽受創傷的感情。
有人兼職心理輔導師，為任何人做心理引導。
有人聊著聊著，互相萌生了興趣。
有人話不投機，在公共頻道對罵了起來。
這些故事寶貴而脆弱，甚至會因為一道海浪，一陣海風甚至一頭躍起的鯨魚而被隔斷。
莉蔻一直是個傾聽者。
今天，在盧娜城海域戒嚴的凌晨四點，43.7hz頻段前所未有的安靜。
吃飽了飯，躲在軟綿綿的暖和座椅中。
樓下，那個冒冒失失但在料理上卻意外可靠的船長，正肢解座頭鯨。
稍稍打開的舷窗有微冷的海風拂來。
第二顆明月已經來到天穹的邊界，眼看就要與太陽交接工作。
耳機中傳來微弱的電流聲，此刻如同溫柔的小曲般，分外引人睏倦。
莉蔻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瑤七號】上。
正聽著逐漸平息的43.7hz頻道，莉蔻的呼吸逐漸平穩，倦意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她突然睜開眼睛。
細碎的電流聲中，冒出一道嘈雜刺耳的銳利聲音。
「……滋……救命……滋……救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