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王喜結一家親,小六郎卻遭不祥語。
崔老漢夫妻聽到此話,頓感驚訝,一時竟不知所措。崔老漢只是搓手連忙起身說道:「那怎能,那怎能。」「我和鐵牛就有這一個男娃娃,鐵牛他就指望六郎傳宗接代,我們雖然是窮苦人家,但也不能賣兒買賣女。」崔娘子站在老漢身旁說道。
「你們想到哪去了,我和我們家大郎就是喜歡這個娃娃,自己身邊也沒有個孩子,就是想認個他作個乾兒子,沒有想讓六郎過繼給大郎。」王產婆連忙起身解釋道。
王相公本不想贊同此事,自己今有五十多歲,但現在是吏員,雖不是官身,但花些錢財,再娶一房也不是難事。只是這幾年王相公幾次旁敲側擊向王產婆示意此事,王產婆只裝聾作啞,這想法也慢慢淡了,也想去保嬰堂收養個男孩,好繼承自己這不小的家財。今日王產婆說要收養眼前這孩子,自己也錯以為要收這孩子做嗣,才一直不做聲,方才聽明白本意,也十分樂意認這可人的男娃。
二家議定,王相公又留飯,崔老漢夫婦一直待到傍晚才離了王家。「王相公說要給六郎辦滿月酒,順便在宴上認六郎作養子。「我們回去后得問問村正這事怎辦,別丟了自家的體面,更別讓王相公難堪,讓別人瞧低了我們家六郎。」崔娘子坐在驢車上,向正在趕車的崔老漢說道。「好嘞,王相公能認我們家六郎是喜事,家裡雖然不富裕,但也不能委屈了六郎,我回去就和村正商量,賣幾畝田地來,風光的給我們六郎辦好這事。」崔老漢此時趕著驢車,因與王相公喝了不少酒,說出這話也多了幾分豪氣。
知青此時躺在崔娘子的懷裡,聽到二人說出此話十分感動,又感受到那份久違的親情。天覆之,地載之,父母恩養之,三親生造,卻是父母最為可敬、可愛。
繁星似水,情動如煙。夏夜像處女的酮體,充滿活力和神秘,時兒徐徐涼風,時兒陣陣蟲聲。知青轉世的男娃躺在母親懷裡,此生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歸屬感,心中安然不久便睡去。
滿月那天,崔老漢用賣田的錢,擺了整整六大桌,來的親朋都讚歎老漢的大方,王相公帶來的朋友也誇獎老漢實在,這讓王相公夫婦很是高興,也痛快地把準備好的禮物交給崔老漢崔老漢看到禮單卻不敢接下,但身邊的村正這時卻高聲喊道:「王相公賀六畝肥田,慶崔六郎滿月。」此時王相公臉上笑意更濃,在這種場面,博得頭彩確實給自己長臉不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相公夫婦有給六郎準備了抓周,王產婆準備了許多吉祥之物。今日王相公也高興,竟把自己身上帶著的文書印解下放入其中。
崔娘子將六郎放在鋪好布上:「六郎快去,去拿那個白白的石頭。」六郎隨著母親指的的方向爬去,心中卻想小孩才做選擇,我全都要。圍觀的人群分分議論,有人說孩子會選銀錠,有人說會選王相公的印章,眾說風雲。可誰也沒料想到眼前這剛滿月的娃娃卻把這些物件來了個卷包會,扯的鋪地的紅布,把上面的東西全拉到自己身前。
就在此時卻有人道:「此子相貌不凡,卻神似饕餮,若父母養在身旁必受其礙。」眾人聽到此話都驚訝不已,一時之間竟讓無人言語,竟都齊齊看向發聲處,只見院外有一老道,鬚髮皆白,手持浮塵,笑容親和,一身無塵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