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我知道，我知道

唐果回到家，反覆回憶著於心木今天唱過的歌，這傢伙的確是一個多才多藝的，雖然自己並不喜歡籃球，也不怎麼看他打籃球，可以感覺到，那傢伙是一個能文能武的人。畢竟自己抽屜里那一堆東西可不是憑空變出來的。那是他們之間的紐帶和過往。

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細雨無聲，小雪也是一樣。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想再寫點什麼，卻沒了心情，做什麼事還是一鼓作氣比較有成就感。

「啥時候走？」於心木又跑了一趟5班。

「一會兒，明天又沒事！」陳楓看了一下時間，平時也就是放學的時間。

「電話！」陳楓提醒於心木電話在振動。

「噢！」於心木是在猶豫，害怕接起電話。

————

「喂！」於心木還以為是徐愛莎的，所以遲疑了一會。

「放學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今天沒上課？」於心木笑了一下，心思里還是波瀾不驚。

「你逃課了？」洪葉很是詫異，這傢伙現在都這麼自由散漫了？

「沒有，沒有，是今天考試！」

「考什麼試？」洪葉還沒有出校門，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

「期中考試啊！」於心木不知不覺走到了樓下。

「你們怎麼才期中考試啊？」

「這個嘛，可能是天意吧！」於心木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考的咋樣？」洪葉可是有千言萬語要說。

「今天考了四門，明天還有兩門！」

「問你考的怎麼樣？」洪葉還以為是以前的時候。

「唉，還行！」於心木也聽出來了，她還是那樣的性格。

「最近怎麼樣？」

「那方面？」

「方方面面！」洪葉笑了一下。

「有些方面差強人意，有些方面比較刻骨銘心！」於心木也是通過自己的言詞訴說自己的不滿。

「怎麼差強人意了，哪方面？」

「不說也罷，都過去了！」於心木是打算翻篇不提了。

「說說嘛？」洪葉還是撒嬌的口氣，讓於心木很是頭疼。

「主要是沒啥說的，都過去那麼久了！對吧，你看，我不知道你過的怎麼樣，你也不知道我過得怎麼樣？」於心木有點生氣，所以說話有點攻擊性。

「怎麼了嘛，以前不是好好的嗎？」洪葉有點琢磨不透現在的於心木了。

「以前是好好的，我那時候的確以為你是我的全部，不管是以後的未來，還是如今的當下，我不能說是竭盡全力，可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那現在呢？」洪葉忽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自己的那個木頭人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咱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和世間所有，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消失？以前挺想知道，現在更害怕知道，因為知道了，就知道咱們是多麼的可笑！」於心木躲在屋檐下。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洪葉哽咽了。

「我沒有怪你，只是我覺得這人世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麼簡單，你有情我有意，最後會怎樣？不得而知，誰也不能否認我愛你，也沒有誰可以指手畫腳的說你不是！」於心木心軟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洪葉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不管這個世界會是和平還是戰爭，我都希望你過得好，這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期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洪葉聽出了於心木祝福的意思。

「沒啥意思啊，就是希望你過得好，不管經歷什麼，你都該保持這樣的態度。」

「你這是要把我推開嗎？你不管我了？」洪葉淚水已經開始隕落，自己的腳步卻不能停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通過這段漫長的時間，領悟到了一些東西，以前咱們在一塊的時候，的確我並不知道怎麼去對一個人好，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樣那樣就是愛情的樣子和真諦，可是在沒有你消息的時候，我是的的確確想過要不顧一切的去尋找你，後來沉寂了很久才明白，你讓我找不見，或許就是咱們之間需要邁過去的坎，我以為是三兩天，結果就是這麼久。我想過以後我們的生活，我們可能面對的所有，可依然無法兌現我對你的情誼。後來，我有些痛恨，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杳無音訊了，為什麼前一秒還是風花雪月，后一秒就是分崩離析。我想過你沒有我會怎麼樣，會不會有人欺負你，會不會有人看上你了，會不會你感冒發燒沒人關心，可我並沒有想過自己沒有你會怎麼活著，因為想了也沒用，事情的發現總是用一種殘忍的情感來折磨我的人性，那就是思念。那天你聯繫到我，我很興奮，預計是徹夜不眠，可那天喝酒了。我這兩天不敢聯繫你，不是我不想，是我已經可以承受沒有你在的時間，既然如此，幹嘛還要讓自己再痛一次，上次已經丟了半條命，剛有了點人樣。不是我不願，也不是我不敢，我是害怕再死一次，這世界就沒有我了！」於心木一口氣把自己的心思都說了出來。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會這樣！」洪葉聽著聽著就停止了哭泣。

「沒事，都過去了！以後好好的就行！唉………」於心木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以後，以後！」洪葉想著以後，有點惆悵，也有點憧憬。

「你怎了？」洪葉聽到於心木打了一個噴嚏。

「有人想我了！」於心木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笑了笑。

「你別著涼了！」

「沒事，這點雪還不足為慮！」

「你們那下雪了？」

「嗯，剛開始不久！小場面！」

「那你穿多點，別著涼了！」這兩個人又開始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你們那邊呢？沒下雪嗎？」

「天氣變了，還沒開始！」兩個人可是離了有幾百里距離。

「噢，那你小心點，注意一下！」

「嗯！你明天考完試幹嘛？」

「本來打算打籃球的，現在只能游泳了！」

「你們那有游泳館？」洪葉很好奇。

「我們這有河！」

「別，太冷了！」

「沒事，不怕！」

「你好好的，不聽話了你？」

「我，好吧！」於心木心裡已經不是以前的心思了，有了變化。

「我快到家了！」

「啥意思？」

「我手機被沒收了，也不能打電話，每天必須按時回家！」洪葉通過這麼簡單的訊息告訴於心木自己的處境。

「噢！」於心木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晚安，木頭！」洪葉進電梯了。

「晚安！」於心木知道要掛電話了。

洪葉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掛了電話。順手把電話調成了靜音，連振動都不敢。這電話可是曹夢的，明天得還給人家。

於心木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天空，還是那麼悠哉的樣子，這個點了，陳楓怎麼還不出來。

「陳楓！」於心木也不顧形象了，直接喊了一嗓子。

「陳楓！」於心木這兩嗓子，把附近的聲控燈都給喊亮了。

「幹啥，幹啥！」陳楓趕緊跑出來，看著樓下的於心木。

「回！」於心木聲音小了一點。

「等會！」陳楓準備下完最後一局。

「你回吧！」豆豆倒是通情達理，直接出來告訴陳楓一聲。

「不下了？」

「不下了，再下，你兄弟就當我是惡人了！」

「棋盤你收一下，我走了！」陳楓也沒有什麼要拿的，直接往樓下走。

「不用收，明天又不上課！」

「行，咱們考場都在前面！」陳楓想了想。

「早點睡啊！」陳楓走到拐角的時候說了一句。

「嗯！」豆豆也回教室整理一下東西，再回宿舍。

於心木也聽到了樓上的對話，所以就在樓下等著。也不管這天氣是雪還是雨，剛好侵蝕自己的內心，有一個共鳴。

「你下午幹啥去了？」陳楓也是一臉憨憨。

「沒幹嘛啊，打了一會籃球！」

「不是下雪了嗎？」陳楓也看了一下天空。

「那時候還沒下！」於心木也慢慢往校外走著。

「你們吃飯了？」

「哎呀，忘了！」於心木這一下午心情亂的，都忘了這茬了。

「我去，這都能忘，你們是什麼體質？」

「野人體質！」

「嘿嘿！是，野人！」陳楓也是笑了笑。

「你吃了沒？」

「吃了啊，吃完就到教室來了，學習了一會兒！」

「少來，你那是學習？」於心木倒是極力嘲諷。

「開始的時候還是學了一會！」

「好吧，算你有良心！」

「良心？這就有良心了，吃啥？」

「隨便！」於心木還是沒有胃口。

「我倒是不餓！」陳楓下午又不用訓練，所以不怎麼餓。

「那就回吧！」於心木也是想回去躺平。

「不打兩桿？」陳楓倒是想跟於心木較量一番。

「不了，太冷了！」於心木也是覺得球桌都是室外的，有點寒風凜凜。

「他們呢？」

「浩跟葉辰，我班上的那個胖子，上網去了，大志他們應該是在他們房子，打撲克吧！」

「打撲克？走看看去！」陳楓也是活力無限。

「不去了，有點瞌睡！」於心木現在是覺得有點冷。

「咋了？心情不好！」陳楓畢竟跟於心木朝夕相處，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一些事。

「沒有！」於心木抿嘴一笑，很勉強的樣子。

「唐果惹你了？」

「她？能惹到我？」

「吹吧，那是咋回事？你把她惹了？」陳楓只覺得只有這件事能影響他的心情，也只有這個人。

「沒有，不是她的事！」

「那是誰？」陳楓忽然警覺了起來。

「沒有誰，就是有點累了！」於心木走在陳楓後面，注意腳下，防止滑倒。

「好吧，走，去買點吃的，啤酒喝不？」

「行！」於心木都沒有猶豫。

「小夥子不錯啊，開始喝酒了，以後保持啊！」陳楓也是看的開，既然能喝酒，那就能釋放。

「滾！」於心木笑了笑，繼續往房子走去，開始打水燒水，陳楓去小賣部了，買點零食和泡麵。

於心木開了燈，房間很安靜，讓人心慌的那種感覺。剛開的燈還不是很亮，有可能是電壓不夠，有可能是需要預熱一會。隨手充上電，然後整理了一下剛才換下來的衣服，明天還要穿，摸了一下昨天洗的衣服，還是濕的，掛到了外面屋檐下，防止被玩味熏著。

「沒熱水了？」陳楓速度很快，也是於心木耽誤了一會，樓下遇見下樓打水的於心木。

「沒了！」於心木跑到水龍頭接了水上樓。

只覺得做什麼都是很費力的一件事，做什麼都是一件沒意義的事。可是生活還得繼續，說是自己處境不好，估計十個人有九個人能打死他，剩下一個會把他打殘。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喜歡他，他不偷著樂就夠了，還憂心忡忡，什麼心態啊？

「浩呢，還不回來？」陳楓已經換了拖鞋，要下去洗腳。

「上網去了啊，忘了！」於心木說話帶有一點火氣。

「好吧！」陳楓也知道他心情不得勁，所以不計較。

「估計快回來了！」於心木算了一下時間，估計快回來了。

於心木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裡無限苦楚。順便放了一首歌，靜靜的聽著，沒有情緒，居然沒有情緒，多麼可怕。

「水開了，小夥子，能泡麵了！」過了很久水開了，陳楓提醒於心木。

「不想吃！」於心木沒有動作，還把腳塞進了被子里。

「那起來，喝酒！」陳楓也是端過來一個凳子，放上花生米。

「唉！」於心木嘆了一口氣，起身了。

「給！」陳楓直接咬開一瓶遞給了於心木。

「干！」於心木碰了一下然後就是半瓶下肚，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氣魄。

「小夥子有心事啊！」陳楓倒是慢慢來，害怕喝醉，還不聽吃著花生米。

「喝！」

「慢慢來，不著急！說說！」陳楓也是很關心。

「下雪了，就這麼簡單！」於心木苦笑了一下。

「你對下雪過敏嗎？」於心木也是笑了笑。

———

「木頭，我想你了，睡不著！」洪葉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從床底拿起來了手機。

於心木看了一眼，不知如何回復，更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和唐果。於心木寧願什麼都讓自己承擔，不想她們兩個收到任何傷害，尤其是唐果。更別說這層傷害是因為自己，所以於心木十分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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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們這日子不錯啊！」肖文浩回來了，風塵僕僕的樣子。

「水剛燒開！」陳楓看肖文浩買的有泡麵。

「等會，我去再買兩瓶啤酒，你們誰還喝！」

「我這還有！」陳楓說了一句，看見於心木已經舉手了。

「好的！」肖文浩明白了。

———

「睡不著也得睡，眼睛睜著肯定睡不著！」於心木想了想還是得回這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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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誰發簡訊呢？」陳楓也是覺得奇怪。

「沒誰，10086！」於心木根本沒想。

「10086，哥們，你給它發簡訊？牛！」陳楓知道他是在敷衍，渴陳楓的目的是轉移於心木的注意力和心情。

「唉，走一個！」於心木也是笑了一下，拿起酒瓶。

「有啥心事，你就說，哥們給你出謀劃策！」

「算了吧，各人自掃門前雪吧！」

「看你這話說的！」

「那我問你，你跟豆豆咋回事！」於心木一直也沒有得到陳楓的正面確切回復。

「咱不是胡說八道啊，這你放心，她是喜歡我，可是我還沒考慮好，就這麼個情況！」陳楓說的很認真。

「那你是咋想的！」

「太麻煩！」陳楓也是有點害怕麻煩。

「我去，你這屬於滾蛋做法啊！」於心木立馬來氣了。

「我怎麼了？」陳楓不以為然。

「你這…」於心木剛準備說，簡訊來了。

———

「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才睡不著，以前也是一樣，可還能睡著，做夢還能夢見你！今天就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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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了？說！」陳楓也等於心木看了簡訊。

「你這是一種極度不要臉的作為，明知道人家喜歡你，還吊著人家，幹嘛啊，顯得你高深莫測啊？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你也不能這樣，直接告訴人家你有心上人，或者就給人家說我對你沒興趣了，別打著朋友的幌子，讓人家對你心思傾送。流氓行為！」於心木可是分析的很到位。

「我說了我有喜歡的人！」

「然後她還是那樣？」於心木盯著陳楓。

「嗯！」

「我去，你有喜歡的人了，還整天給她膩在一起，你覺得是你神經病還是她太傻？如果是真的，你是不是對不起你心裡的那個人？如果是假的，你是不是對不起人家豆豆！」於心木分析的頭頭是道，可以自己的事，就是一塌糊塗。

———

「好好睡，別想太多！」於心木趕緊回了一條。

洪葉也是察覺到現在的於心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可能人都會變得，也會成長。只是自己還不清楚於心木現在的狀況，和成長到那一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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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陳楓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可也不會求教別人，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我去，雪好像要下大了！」肖文浩回來了，提了一紮啤酒。

「下大了？」陳楓很開心。

「嗯！」肖文浩用手撥了撥頭上的的水。

「我去，你買那麼多幹嘛？」

「慢慢喝么！」肖文浩也拿了點下酒菜過來，這個氣氛挺好，就是有些人的心情不好。

「行吧！」陳楓也覺得無所謂了。

「明天還是八點考試？」

「嗯，英語！！」

「能多睡會兒！」

「來，一醉方休！」於心木舉起瓶。

「那是你，我們，很難！」肖文浩笑了笑。

「好吧，我盡量！」於心木也是很想喝醉。

喝到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於心木是暈了，那兩個傢伙還在繼續。於心木聽見關門的聲音，和他們說話的聲音，感覺自己被翻到了床中間，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