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迎親
我倆蹲在稻田裡，看著前面路上。師姐握著我的手出汗了，戰兢兢的問哦：「會不會就兩個鬼火，後面沒有鬼魂？」
在這樣黑夜的曠野里，一害怕就想趕緊回家。我和師姐拿不準過活後面到底有沒有鬼魂，能不能站出來。
在稻田了蹲了十來分鐘，師姐對我說：「糟了，我腳麻了，蹲不了了。」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我趕緊脫下外套，把外套鋪平了讓師姐坐下去。師姐摸黑拿出硃砂盒，用手指蘸上硃砂，塗抹在我眉毛臉上。
她自己也塗了一些，我看路上沒動靜，先給師姐活動腳。拉拉扯扯歪歪扭扭的活動了一會，師姐自己伸伸腿說可以了。
她試著剛站起來，立馬就蹲下，小聲對我說：「是鬼娶親。」我稍微站起來一點，探頭往路上看。
一團淡淡的光亮里，兩個穿著清朝馬褂帶著圓頂帽的男鬼打著燈籠帶路。後面幾個男鬼抬著一頂紅色的花轎。
花轎四周是穿著紅綢緞短襟子的女鬼，手裡甩著手帕，扭著走著。幾個男鬼吹嗩吶打腰鼓，這是迎親隊里的吹鼓手。
迎親隊擁簇著花轎，歡天喜地的樣子在大路上走著。照我們法師們的說法，一個人運氣弱了才會碰到陰魂。
而碰到陰魂是不祥之兆，以後運氣會更加衰弱，諸事不順。我小聲抱怨師姐：「都怪你，瞎詐唬，真詐唬出鬼魂來了。」
師姐也回敬我：「都怪你，在城裡看姑娘跳舞。我說早點回來你不聽。現在好了。」
我還要說，師姐忙一把掩住我的嘴，按著我蹲下去。前面的迎親隊伍聽了下來，喧鬧的嗩吶鑼鼓聲也歸於沉寂。
我和師姐大氣不敢出一聲，不知道那邊鬼魂出現了什麼情況。我倆只盼望鬼魂快點走開，離我倆遠點。
師姐小聲問我：「前面路上怎麼了？鬼魂們都不動了。」她一說話，鬼魂齊齊轉頭看我倆這邊。
師姐叫聲糟了，果然一個打燈籠的鬼魂向我倆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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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師姐問我：「跑還是在怎麼著？」
我低聲說：「先等等看，跑不行。等到身邊了，拿紙符燒他，運氣好的話能嚇走他。」
我倆屏住呼吸，手指里夾著紙符，等待鬼魂靠近。忽然又看到那兩團鬼火一閃一閃的往回飄回來。
向我倆走來那個鬼魂驚惶不安的向四處看看，又快步走回嬌子那邊去。迎親隊倉促的往對面那邊的原野里走去。走出不多遠就消失不見了。
我和師姐害怕外又多了份摸不著頭腦，師姐對我說多半是那邊路上來了更加厲害的鬼魂。
才說著，耳朵里傳來玲玲的搖鈴鐺聲。再不多時，就聽見有人在吆喝：「陰人行路，陽人避道。」
反覆的喊著這聲音，聲音離我和師姐越來越近，我倆看到路上一團黃色的燈火漸漸向我倆這邊走過來。
這是送魂的法師，所謂送魂，是法師們在晚間把鬼魂送去目的地。至於送的原因，有很多種。
比如那個村子里闖進鬼魂了，鬧得村子雞犬不寧。村子里的人就會雇個法師把鬼魂送出去。法師們也不是說碰見鬼魂了就一法器收掉，不是窮凶極惡的鬼魂，大概恭送走，不讓他為害也就是了。
再比如有的鬼魂變成遊魂，沒有歸宿了。法師們會出於善心，把鬼魂送回他的墳墓里或該去的地方。不讓他到處遊盪禍害。
等到送魂的法師離我倆足夠近的時候，我倆斷定這是送魂的人。我倆就算有救了。
師姐往外探頭看看問我：「出去嗎？」我答應著說：「出去吧，咱倆跟著這個法師走一程，避過那個迎親隊就不用怕了。」
我和師姐提著法器包，跑到路邊。送魂的人剛好從我倆面前走過去，他怕驚到鬼魂，不搭理我倆。
我和師姐也不出聲，等送魂的法師走的遠一點了，我倆悄悄跟在後面。這時候是不能又太大的動靜的，不然不是驚到鬼魂，讓鬼魂逃走。就是衝撞鬼魂，自己染上邪祟。
法師是和一個小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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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送魂的，小孩子手裡提著一盞玻璃的煤油燈開路。法師跟在小孩子身後，搖著鈴鐺喊陰人行路，走出一段路就撒一把紙錢。
法師身後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披頭散髮的女鬼。這就是法師送的鬼魂。
我和師姐跟著法師走了不到一公里的路，法師在路邊停下來點煙。他的小徒弟提著煤油燈繼續給女鬼帶路。
我和師姐知道法師是要和我倆搭話，走上去小聲對法師說：「前輩我倆走夜路，遇到鬼魂的迎親隊了，求大師帶我倆一程。」
這也是一個道士，道士抽著煙問我倆：「你倆看著也是會法術的人吧？怎麼走這樣的夜路？」
師姐笑說：「去城裡玩了一會，就遲到這會了。那個前面的鬼魂不用引帶了嗎？」
道士笑說：「先不用了，讓她自己走會，我歇口氣。你倆去哪裡的？「
師姐說道：「去三河灣那邊的，還得走好一會路呢。」道士聽著好奇的問師姐：「三河灣？杜君平知道嗎？」
師姐聳聳肩笑說：「那是我爹，爹城裡有法事，今天派我和師弟給他們送鎮符去的。」
道士拉長聲音「哦——」一聲說：「原來是杜師兄的千金，我和你爹認識的。我是清風庄那邊的。」
清風庄離我們這邊非常遠，有一百多公里，我們卻非常熟悉。清風庄是一個法師人才輩出的地方。
師姐笑著點點頭，道士問我師父最近怎麼樣，再做什麼法事等等。他抽了一會煙，我們一起往前走去。
聽來這道士和師父也是個泛泛之交，總之是相互知道的便是了。師姐問道士送的這個女鬼是什麼來頭。
道士嘆氣說：「一個跳井自殺的厲鬼，在那邊楊庄作祟，害死兩個人了。前幾天打聽到是陸家村的女人，我送回陸家村去。」
道士給我和師姐說這個女鬼和婆婆鬧得非常厲害，賭氣跳井。心裡懷著怨氣，現在非常可怕，得快點送回陸家村的井裡，把那口井填埋掉封起來等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