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王念安出手
阮明成口中的族伯,王老爺子是王守義的遠房族伯王念安,好像早就出了五服了。
阮明成和他很熟,沒事的時候,就會向王老爺子請教醫術,喝喝小酒,調侃一下王守義王大財主。王老爺子對他也很是喜愛,特別是他那放蕩不羈的脾氣,博古通今的才學,不拘小節的性格,都很對王老爺子胃口,不知不覺中倆人竟成了忘年交。
王老爺子此人唯一的愛好就是研究醫術,對醫術的痴迷甚至到了病態的程度。
為了留住這位族伯,王守義也是煞費苦心,只要王老爺子能說出出處的藥材,不管多貴,也不管多遠,都會儘力滿足,是要人出人,要力出力。每次為王老爺子踅摸各種稀世珍寶,撒出去的錢海了去了,但王守義眼都不眨一下,只管派人拿錢去尋。
如果王老爺子想研究一種病症,王守義都不惜把病人接入家中,讓王老爺子專門研究,絕無二話,王老爺子也很感激他這位族侄子,如果不是王守義對他無條件的「縱容」,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和銀錢供他「揮霍」。
對!對一般人來說,王守義花在王老爺子身上的錢就是「揮霍」。他的醫術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大部分都是王守義鼎力相助的結果,所以王老爺子也很安心呆在王守義身邊。
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蘇成汌內傷那麼嚴重,阮明成馬上想到了這位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來的很快,手把在蘇成汌的腕子上,閉目傾聽,隨後睜開眼睛,道:「受了些許內傷,有老夫在,不妨事。」
說完,從醫箱里取出一個瓷瓶,遞給阮明成,道:「這是培元丹,專治內傷,老夫剛煉成的,本來是為你小子準備的,沒想到有人比你還急,每日一顆,便宜他了。」
說完又「刷刷刷」地寫了一張方子,也遞給了阮明成,「三碗水煎了剩一碗,每日三次,補氣血。年紀輕輕的,內傷可不能大意啦。」
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蘇成汌背部一根根快速的扎了下去。
隨著一根根銀針的扎入身體,趴在床上的蘇成汌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里,有一股熱流正在他的經脈中不停的竄動,他的胸部一下子就熱乎乎的,好像有什麼拂去了他早先的灼痛,胸口那種甜腥的感覺不見了。
蘇成汌覺得體內因為內傷帶來的積血、堵塞的經脈已經打通了,使得呼吸都順暢下來,放下心的蘇成汌慢慢的睡著了。
看完蘇成汌又去看林夕,把了一下脈,很快,道:「這位老先生問題不大,都是些皮外傷。」然後又轉過頭對阮明成說道:「把我昨天給你的玉膚膏拿出來,給老先生塗上,每日兩次,很快就好了。」
然後也寫了一張方子,道:「老先生此次傷勢不大,但老先生體內有內疾很久了,不知老先生是不是多走幾步,就感到氣喘無力?」
見林夕點了一下頭,又道:「我這張方子要吃三個月,期間不可中斷,也不可過於勞累,老先生一定要切記。」
說完又取出一套銀針,扎入林夕的頭部和腹部,王老爺子一邊扎針,一邊觀察著林夕的脈搏,通過脈搏的跳到規律,觀察林夕體內的情況,感覺林夕的脈搏漸漸平穩了,這才停了下來。
「以老先生目前的身體狀況,只能徐徐圖之,慢慢打通體內經脈,太快了只會適得其反。所以,這種事情必須的循序漸進。以後每日老夫為老先生行一次針,再配以湯藥,才能除根。「
說完王老爺子提著藥箱出去了,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培元丹還得多煉點,阮明成那小子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用到了。
王老爺子明白著呢,阮明成可不像外表那麼紈絝,人心裡清楚著呢,現在這郡北府是要亂了,可得多練點丹藥預備著,自己這族侄子和阮家小子乾的都是掉腦袋的事情。
呃······不能說,不能說······
送走了王老爺子,陪著林夕和蘇成汌喝完湯藥,阮明成讓下人抬蘇成汌去休息,房間里只剩下了林夕、阮明成和洪超遠,三人的臉色都暗沉下去,接下來的焦灼戰也不好打。
經過這幾天的戰役,洪湘北的嫡系人馬不是被困在城裡,就是耗在了戰場上,最多還有一些暗子,那是洪家最後保命的力量,不到滅門的程度,洪家都不會考慮。
而且現在,洪家根本騰不出手來收拾殘局,這時非常需要大家摒棄成見一致對外。先趕走韃子比什麼都重要,管你千般算計萬般謀划,國破了,家丟了,一切都是浮雲。
對此,洪超遠很清楚,父親在郡北府是到頭了,好在不會禍及家人,而且退的也是光明正大,景洪帝會很高興看到這樣的結果,因此洪超遠估計洪湘北最終應該能全身而退,但要想退得漂亮,就得需要阮明成的幫忙。需要藉助阮家的力量,也就是老定遠侯暗藏的力量,給韃子致命的一擊。
現在的洪超遠一點都不敢輕視阮明成了,連帶著對老蘇家的態度都有所改觀。一想到獵戶出身的蘇成江,參軍才半年多,就深入韃子部,還敢計劃去刺殺胡爾喀,武將出身的洪超遠,都不得不佩服蘇成江的膽識。
真敢想,也真敢幹!所謂時勢造英雄,好像此次亂象就是為了凸顯蘇成江似的。
如果胡爾喀不死,有他這個大腦中樞在,韃子部的明棋、暗棋都是活的,看看現在的情況,不正如此嗎?
這都是胡爾喀十幾年前預備的,一步步的把郡北府逼向了死角,如果沒有老定遠侯的深謀遠慮,衡水書院就完了,也就是自己早沒命了。而自己的父親,估計現在的情況應該很不好,眼睜睜的看著苦心經營的安備城,陷入韃子的魔掌之中,天曉得他的心得有多痛啊,不知道多年的舊疾會不會複發?洪超遠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