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眼撿漏

今天是星期rì，早晨陽光明媚，不熱不冷的天氣讓人的內心有種碧空如洗、涼爽舒適的清爽感，就像王維詩句中「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所要表達的舒暢情懷。肖華到城隍廟以後，看到城隍廟已經熙熙攘攘來了好多人。

肖華沒急著去店裡，反正去店裡現在也沒事，裡面的東西肖華都看的差不多了，準備去逛逛地攤，看看眼界。也體驗下蘇老說的一句話「看書學的知識是死的，只有走出去，去真實的體驗，你才會現古董的樂趣」。

肖華沒有急著用真眼看東西，他想去驗證下他這幾天看書的成果。

他一個地攤一個地攤的走著看著，忽然有一個地攤上出現一個古銅馬，給他的視覺突然一衝擊。肖華拿起來看了下。

「客官，這可是明朝時候的青銅器啊，您看這品相，您在看這銅銹，還有這造型，還有，客官給你說個秘密你可不給往外傳啊。」說著那農民打扮的中年人還小心的轉頭看了看旁邊，然後伸過頭在肖華耳朵旁邊很小的聲音說

「這是我剛收上來的私貨，從那些盜墓手裡走出來的。客官，這買賣無論成不成，您可不能往外傳這件事啊，不然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您一看就是行家，別人我還不給說呢，說了不買最後把消息還給傳出去給我找麻煩」。

肖華沒有出聲，心裡雖然也有點激動，但也沒表現在臉上。肖華決定用真眼看下，驗證下自己的眼光怎麼樣。

「赤sè一圈？？？？」這怎麼可能？肖華震驚了，不是因為他是古董而震驚，而是這看著這麼古老的東西竟然才1o來年的時間。

肖華也受了打擊了，第一次想用自己真實的本領嘗試下，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很受打擊。這時候他想起來蘇老給他說的一句話「別看著他是舊的就以為是古董，有好多人還不知道從哪裡撈出來的鐵疙瘩因為有鐵鏽就當古董賣」

據說還專有犯罪團伙把東西做舊，最簡單的就是把鐵製品或者銅製品埋在地下幾年，挖出來就當古董賣。

這個事件也給了肖華一個教訓，別想著佔小便宜，更別輕易相信那麼賣古董的商家，別聽他們口中的故事講的多好。肖華終於理解了入門基礎上那有段話是這樣的「每個古董的背後都有好多不同版本的故事承托著」現在想想，就是不是真古董，隨便也能編好多的故事讓他更像真古董。

「客官，怎麼樣？明朝青銅器，5萬賣給你，這可是真正的青銅器啊，要是別人這麼便宜我都不賣，這還是看客官您一看就是行家，再加上這是私貨，我急於出手，不然我拿在手裡，這就是幾倍幾十幾百倍的增值啊」那農民大漢在那小心的說著，說著的同時，偶爾還看下有沒有旁邊人在偷聽。他看肖華這麼一年輕人，就把他看成了什麼都不懂等著他下手宰的肥羊。當然，就是是肥羊也要他這個大灰狼給成功的騙到手裡才行，所以他故意左右看看，一副我很怕別人聽到的樣子。

如果是剛開始肖華可能還會認為這是他怕別人聽到然後怕影響不好，現在肖華是徹底的明白了，原來這老闆把他當凱子了。

「得勒，你要是要的話，3萬塊錢一個，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怎麼樣？老闆，我們談下？」肖華沒有回答說買不買，而是反問了一句。肖華知道這種騙人的情況在古董這行業很普遍，他也沒用像那些潑婦一樣，指罵著老闆說他賣假東西。

肖華說完這句后，就看到那大漢訕訕的臉突然稍微紅了下，隨後立刻恢復了正常。「客官，這不好意思，呵呵，生意不成仁義在，以後多多光顧下，有真正的好東西下次一定給你留著」大漢突然說。他也知道，這做假的青銅被肖華認出來了。也就不在糾結在那件事上，而臉只是稍紅裡面就閃過去，這也能看的出這些小商販的臉皮練到了什麼程度。

肖華也沒再說什麼，用真眼掃了一下大漢的攤子，上面都是赤sè4圈以內的，也就是說，大漢這的東西都是近代的東西。肖華沒再注意，抬腿就走了。

大漢在後面依然很熱情的說道「客官慢走，下次過來啊」

肖華也不準備驗證了，準備用真眼直接掃一遍市場，然後能撿漏就撿漏，不能的話就直接回去，然後再去看別的資料去。

就這樣，肖華用真眼掃著走過的攤位，上面還真是五花八門，赤sè一圈到5圈的最多，然後偶爾有幾個赤sè8圈，9圈的都被商家緊緊的看住，一看就知道那撿漏是不可能的。

忽然，肖華停了下來，他現旁邊5米的距離一家地攤位竟然有一個橙sè一圈的盤子，算算應該算是清朝順治帝在位時期的盤子，唯一的遺憾就是和勝雅齋裡面的那個小碗一樣，有了個缺口。

肖華走過去，看了看這個，摸了摸那個，然後不動聲sè的拿起來那個盤子對著老闆問道「這盤子怎麼賣？」

「2oo萬」老闆很乾脆的回答道，一副不講價的樣子。

「你怎麼不去搶錢啊？這一破盤子你要2oo萬。」肖華裝作很生意的說了句。他知道這個盤子值這麼多錢，他就是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看能不能騙過老闆。

「我去不去搶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盤子值2oo萬，你看這盤上上品釉sè勻凈、晶瑩如玉，你看這線條風格，還有瓷胎的表現，明亮透明，還有這造型，形體優美，讓人看了愛不釋手。最主要的是，我找了專家已經鑒定了，這是清朝時期的盤子，應該是順治帝在位期間的盤子」老闆先是把盤子的外表還有一些表現給講的是頭頭是道，後來說到時期的時候，他臉上一副很堅定的神sè。

「你說專家鑒定就是專家鑒定啊，我還說他沒被鑒定呢，老闆，別說這麼虛的，開個具體價，價格合適我就帶走」肖華說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其實肖華知道知道無論這個盤子多少錢都不是他現在能買起的，他身上除去租房子交了押金以為，現在就剩下3ooo多塊錢了，老闆是不可能從2oo萬降到3ooo以下的。他只是想體驗下這種給別人講價的感覺，體驗給這些古董商講價的感覺與方法，然後找到最合適自己，最有效的方法，畢竟肖華準備在這一行做下去，就要去適應這一行。

「18o萬，再也不能少了,你要買就給你，不買就算了。」老闆特意很無奈的說道。表現的是那麼的委屈，讓人感覺這就是最底價，他是賠錢賣給你的一樣。

「那你留著等別來買吧」說著肖華站起來準備走人了。他也知道今天這個盤子他是不可能撿到漏的，也就不準備繼續聊下去，後面還有這麼多，他準備去後面再逛逛。

「客官，等下，你說給多少，你開個價」那老闆見肖華要走焦急的問了句。

「3ooo」說著肖華也沒等老闆回答就開始往前走了。

「這人有病」攤位老闆嘴裡輕聲的說了下。然後也不再說話了。就在那坐著就像個和尚打坐一樣。人來人往只要沒在他攤位前停下的，他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肖華又走了會，有點沮喪「難道真的一個撿大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嗎？」要是他這話讓別人聽到，絕對會群毆他。這小子太囂張，別人撿個小漏已經興奮好久了，他卻在這想著沒大漏給他撿。他也不想想，本來清朝末期敗落，八國聯軍掃蕩了一次中國，把大多數的古董都帶回了自己的國家，帶不走的就給毀了，中國本來就沒多少古董了。再加上文化革命十年，古董更是被毀壞的慘重。哪裡還有多少古董給他去撿漏啊。

不過不知道是上天可憐肖華，還是他說的那句話起了作用。肖華用真眼竟然看到前面一個攤子那裡，又有一個顯示橙sè一圈的好像是杯子，杯子上沾都是泥巴，也沒清洗，看著就像垃圾堆里別人扔的杯子一樣，也沒人注意他。

別人不注意，那是沒肖華那外掛一樣的本領，可是既然被肖華看到了，他當然不會放過了。

肖華慢悠慢悠的走過去，像個二世祖一樣，然後對著那杯子旁邊的一個杯子問道「這杯子多少錢一個？」

那老闆看有人來了立刻有了jīng神。「2oo一個隨便你挑」說著還準備拿出來個盒子裝。

肖華心裡在急的跳動，但他還是忍住了，說了句「2oo太貴，1oo吧。1oo我調兩個，這杯子一看就是仿的做的也太假，要不是我裝裝文化人準備放在家裡，我才不買這東西呢」說著還一幅不耐煩的樣子。

那老闆眼睛一亮，沉吟了一下說「15o吧，給你便宜5o，兩個收你3oo，這已經算很便宜了，你可以去問問旁邊那些店面裡面的茶杯，你看他們哪個不要幾萬」說的還一幅我很吃虧，我要的價格很低的樣子。

肖華表現不耐煩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充滿了激動。就聽他說道「就1oo塊錢也掙，算了，就15o吧，拿過來盒子，我挑兩個」、說著他給了老闆3張毛爺爺，然後直接把那個帶泥巴的拿在手上。

那老闆有點吃驚，抬頭看了下肖華然後又看了下那個杯子，就輕輕的漂了一眼也就沒再說什麼，直接拿了個盒子遞給了肖華。

肖華拿到盒子也沒把泥巴搞掉直接先裝了進去，然後拿出來問價的那個，拿在手上就直接走了。

雖然老闆有點懷疑，但他後來想想那個杯子是他在農村收東西的時候在村頭垃圾堆里撿到的，能賣就賣，賣不了就直接扔了，現在賺了15o塊錢，也算意外驚喜。也就沒再想什麼了，要是他知道他那個杯子是清朝順治帝期間的杯子，就不知道他會後悔成什麼樣了。

肖華拿到杯子以後，也不再繼續逛了，直接往勝雅齋走去。到了店裡，蘇老還是一副仙人道骨一樣的摸樣，在在悠然的喝著早茶。

「過來了，怎麼手裡還拿個杯子？來我看看，不會是你收的吧？」蘇老看肖華手裡面拿了個杯子，然後直接站了起來要看那個拿在手裡的假杯子。

肖華有點臉紅，那個是近代的，連赤sè一圈都沒有，就是1o年之內的，讓蘇老看到然後還15o買的不說死他啊。不過想想另外手裡那個盒子裡面的杯子，肖華臉又重新恢復了微笑。

「蘇老，我早上收了個好東西，你給掌掌眼，也檢驗一下我看的書成果怎麼樣」肖華說著趕緊走到蘇老那邊，把那個假杯子放到一邊，然後把那個盒子打開給蘇老看。

「小華，你沒看到我在喝茶啊，搞的這麼臟也不把泥巴洗掉就拿過來」說著還一幅微惱的樣子。

「小華，不是我說你，你看你，連泥巴都沒洗掉，你能看到裡面的杯子是什麼樣啊？是不是抱著撿漏的想法看他有泥巴像剛出土老闆都沒來得及把泥巴洗掉就拿過來賣的杯子了啊？」蘇老一幅要教訓肖華的架勢。

「蘇老，別急啊，我看了，我剛拿的時候把泥巴用手搓走了一邊然後仔細看了，感覺特像清早期青花圖紋杯，後來我又把土覆蓋上怕老闆現，就買不來了」說著肖華還把杯子一邊的土給搓掉，拿給蘇老看。

「恩？我看看」蘇老看了一眼那旁邊的花紋還有釉sè，也不說泥巴了玷污他的早茶了，急忙從肖華手裡搶過那個杯子。

蘇老越看眼睛眯的越小，然後他把整個杯子上面的泥巴都用手給搓掉，然後拿在手裡左看看右看看。

看了很久，蘇老終於回應過來，然後複雜的看了一眼肖華說「小華，你可能撞大運了，去，打盆水過來，我好好看看」

肖華立馬跑到後面打了半盆水進來，然後就見蘇老像給情人洗手一樣，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洗著杯子上的泥巴，終於洗完了，蘇老拿出來又轉著看了一遍。問道

「肖華，當時你是怎麼想這個杯子的？」蘇老也不說真假直接問肖華，看樣子是考肖華。

「我看到這個杯子沿有一點縮釉，青花sè好，器行規整。杯里有雙藍圈，清代特徵明顯。而且杯子釉sè藍白相映、綺麗素雅，杯子上的花從釉里透分明，使人賞心悅目。而且杯子本來也不貴，索xìng我就賭了一把買了回來」其實肖華最主要的原因他沒說，那是因為他的《真眼》，他能確定這就是順治帝期間的杯子。

「恩，很好，不錯。那你能說出他是哪個年代的嗎？」蘇老又問了句，然後臉上出現一幅欣慰的樣子。

「應該是清朝前期的，具體是哪個皇帝在位期間的，我就判斷不準了」肖華當然不敢確定的說出來，不然到時候蘇老問他為什麼，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啊。

「這已經很不錯了，很好，看幾天入門基礎竟然讓你撿了個這麼大的漏，這說明你很有天分，也認真仔細的看書了，並且運用到了實際中。好啊，這次考核算你提前通過，這個月工資也給你雙倍」蘇老高興的說道「不過你撿了這個漏以後也不知道你還在不在乎這點工資」

「蘇老，這杯子能賣多少錢？」肖華現在關注的是能值多少錢，這說明肖華還是沒真正的喜歡古董，目前而言還是把他當做賺錢的工具來看。

「你小子，就知道錢！這也不怪你，要是我以前，我第一個想知道的也是能值多少錢」蘇老有點很忒不成鋼的樣子，不過稍後就自我安慰臉sè也重新微笑了起來。

「這杯子要是上拍賣的話，應該能賣到28o萬左右，不上拍賣的話要是遇到喜歡他的，也差不多能賣到25o萬左右。怎麼？肖華，你準備賣了他？」蘇老看著肖華問道，其實他也知道肖華的情況，這杯子要是被他哪到，有可能自己會保存一下。但讓現在肖華沒錢還保存著這麼一個值錢的東西，他感覺也是不太可能。

「賣了吧，我留著他也沒用，我現在想的是賺點錢給我爸媽，然後讓他們都過的好點」肖華說著，然後接著開玩笑說「我要留也是留那種特級文物級的，那種留著當傳家寶以後家裡出事了也有可能救家裡一命」

「好，有孝心，有野心，不過這這野心太大，沒幾個敢像你這樣想的，呵呵，希望你能成功遇到一個特級文物那種當傳家寶」接著蘇老又說「那不然明天下午吧，今天我給你聯繫幾個圈裡的朋友，明天去那邊的聚賢德茶館聚聚，看有沒有對這個喜歡的，到時候勻出去也行」蘇老聽完肖華的話，沒有反駁，這本來就是肖華本身的現實狀況所決定的，他決定幫一幫肖華。

「謝謝蘇老，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肖華膩歪地抱了下蘇老。

蘇老打了下他，說了句「你這小子」臉上充滿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