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鬩,嚴皇父
清婉聽著弘曆的感慨,想到家中穩重的兄長,俏皮的弟妹,還有軟糯的小弟,不由莞爾一笑。弘曆看著身旁女子的笑容,低吟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直入人心,讓人見之難忘。真是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清婉聽到聲音轉頭看他,弘曆趕忙移開了視線,輕咳一聲道:「可惜,我的那位兄長已經不見了,真是斗轉星移,物是人非。」「真是抱歉,說到了你的傷心事,還請節哀!」
弘曆聽到此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清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弘曆解釋道:「我說的那位阿哥,並沒有去世,只是他變了,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說著嘆息一聲。這本是皇家秘辛,按理是不能為外人道的,但是今天不知怎麼的,就是想與這個僅有兩面之緣的女子訴說心中的苦悶。
清婉疑惑地問道:「不一樣?怎麼不一樣?」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歉意地說:「抱歉,我……」弘曆不願聽她道歉,打斷道:「他是我三哥,幼時待我極好。幼時,我阿瑪不受瑪法的看中,我叔伯家的兄弟經常欺負我,三哥經常替我出頭教訓他們。即便過後會被阿瑪懲罰,三哥還是會挺身護我。可是如今好像一切都變了。」弘曆說著自嘲地笑了笑。
「前些時日,我與三哥在書房讀書,三哥因不滿師傅日日留的課業太過繁重,不知在何處弄了些巴豆,放在師傅日常喝茶的杯子中。師傅喝了,腹瀉不止,找阿瑪告假。阿瑪請了太醫前往診治,就發現了是茶中被人做了手腳,阿瑪知道后勃然大怒,將我二人叫去。三哥不但沒有承認,反而誣陷我,說是我因前些時日受了師傅的斥責而懷恨在心,在師傅的茶杯中放了東西,還說是他親眼所見。當日正好,書房中沒有伺候的小廝,無人見證,我們二人爭執了半晌,仍是沒有什麼定論。」
清婉歪著頭看向弘曆,問道:「那後來呢?」弘曆悵然若失地道:「後來……後來阿瑪知道必是我們二人中的一人乾的,也不想聽我們爭辯,就罰我們在家中禁足七日,每日用蠅頭小楷將《師說》抄五遍,還要去師傅家登門致歉,我這真是無妄之災呀!就連今日,阿瑪也只許我出來半日,回去還要將課業補上。」「那你之後沒有再找你阿瑪解釋過嗎?」「阿瑪平日里最是尊師重道,發生了這種事,阿瑪想必是再氣不過,我怎敢再去觸霉頭?何況我也沒什麼證據,阿瑪怎會平白無故地相信我?」「我到是覺得你應當去解釋清楚,如果你自己都不盡全力爭取自己的權益,怎麼讓別人相信你呢?知子莫若父,說不定你阿瑪就是在等你去解釋呢!」
清婉說著,看到了履郡王福晉在花園門口正向這邊看過來,匆忙地對弘曆說:「我阿姐來了,我要先走啦!」弘曆不好意思地說道:「請等一等,敢問姑娘芳名?」清婉走著,回頭看了一眼,一個柔和的聲音裹著花香和著溫暖飄到弘曆的耳畔,「清婉!」弘曆喃喃低語:「清婉,清婉,有一美人,清揚婉兮。後會有期!」
小毛子看著自家爺愣愣地出神,神秘兮兮地湊到跟前:「爺,要不奴才去打聽打聽,看這姑娘是否婚配了?」弘曆臉色一沉,道:「多事!」小毛子委屈巴巴地道:「明明是爺……」弘曆瞪了他一眼,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