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巧了啊,你跟聞延同名

第22章 巧了啊,你跟聞延同名

尚喬白很是幽怨的想著:聞延在時,家裡何曾如此清冷過?連邊邊角角都看不見灰……

灶台那樣油煙臟污的地方,他家裡都六年如一日的整潔乾淨,像是新的一般。

哪似如今,他不過做了兩回炸醬麵,就已經滿是臟污,油點四處噴濺,讓人看著難受。

偏偏洛蕎做事是個慣會糊弄的,讓她擦了幾遍都擦不幹凈。

若非如今他們還差著領證,她就是敢怒也不敢言,她只怕早就抹布砸他臉上,轉身走人了。

尚喬白心中胡思亂想著,總是不自覺將洛蕎同聞延對比……

許常未堅定不移的將人拒絕,讓人將尚喬白送走。

「許教授……」

尚喬白不願意就此罷休,許常未卻已經進了教室並將門鎖上。

「你醒了?感覺好些沒?」許常未看著正盯向門口的聞延問:「是被吵醒的吧?你甭理會,等下他若是再敢吵鬧,就有保安請他出去了。」

聞延:……

她其實更多是覺得尷尬。

坐在這裡,聽陌生人討論她的婚姻不幸……怪怪的感覺。

偏偏許常未好似真的挺為聞延感到不值:「你是不知道,老尚家做事兒有多缺德,把人家好好的孩子接過來,不叫人家上學不說,還叫人家嫁給個病秧子做保姆,倒是打得如意好算盤!」

他哼哼了兩聲:「人家那孩子的爺輩三人,為了救尚家那老瘋癲沒了命,那糟老頭子倒好,讓人家孫女過來當牛馬使喚,你說說,有這麼恩將仇報的嗎?」

許常未說著,不免嘆了口氣:「聽說那孩子的父親犧牲了以後,母親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人送回聞家……」

他一臉同情之色:「聞家也不是個多拎得清的,竟也同意讓一個孩子孤身進京!我看,不回聞家,過得不見得比沒了父親差,回了聞家,自個兒的家,反倒是成了寄人籬下般的樣子。」

聞延忍不住眼眶濕潤,鼻子好像也更塞了。

「說來,你跟聞家那孩子還算本家呢……」許常未忽然道:「剛剛聽尚家那小犢子說是叫聞延……」

他有些後知後覺的看著人:「倒是跟你同名同姓呢!」

聞延:……

就有沒有可能,她們是同一個人呢。

「可惜不如你好命。」許常未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如今這孩子去哪了……她父親派蘇之前,我同他還見過面的,那麼俊一小夥子,可惜了!」

他止不住感慨著:「物是人非啊!」

聞延對父親的印象已經不深了。

只記得他喜歡喝三泡台,吃手抓……

可惜,她隨父親在蘇生活有記憶的那幾年,從未見過他吃什麼肉。

家裡的生活,一向樸素簡單……

對手抓羊肉與三泡台的認知,全部都是來自於父親的描述。

聽說那羊打小就早睡早起,作息規律,身上一點膻味也沒有。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吃的……

害得她小時候一直堅信人不能睡太早起太早,才不會被吃。

以至於小時候,每次她都困得眼皮打架,卻死活不肯早睡時,喀莉莎阿姨都要罵他帶壞小孩子……

想到喀莉莎,她父親的二婚妻子,聞延不免嘆氣,她的俄文,還是她啟蒙的。

可前世直到她九十來歲,都不曾打聽到關於喀莉莎阿姨的消息。

至於母親……她至死也不曾見過親生的。

聞延想到過去,不免傷感。

只是想到父親,哪怕對他的面容已經有了模糊,又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那是一個有趣的人。

許常未看她傻笑,忍不住打擊道:「你這丫頭還笑,臉燒的跟猴屁股一樣了都……」

聞延:……

「許老師,您是不是單身了一輩子。」她道。

「胡咧咧啥!誰單身一輩子了!」許常未跳腳。

聞延道:「嘴巴這麼惡毒,哪個女孩子會那麼想不開……男孩子也不會的。」

「你這丫頭才是嘴巴毒!」許常未怒:「誰喜歡男孩子,你莫敗壞我名聲!」

聞延瞧著他反應如此之大,目光微怔:「您該不會真的……」

她忙說:「您放心,我對這種事兒也不歧視的,不亂來不騙婚就好。」

「你給我閉嘴!」許常未氣到拍桌子。

聞延頓時不敢再說。

心裡卻越發懷疑了……

「這有幾篇稿子,你看看,做個翻譯交給我。」

許常未道:「一個字三毛錢……」說著還瞪了人一眼:「你可別和我注水糊弄事兒啊!」

聞延其實不明白,許常未為何這般信任她……這稿子少說有四五萬字,就這樣隨意的給她了。

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真看不上這點收益。

「聽課證要嗎?」許常未問完,不免又嫌棄起來:「我看了你的英文試卷,確實不咋地,小學生都比你強!」

「現在的小學都還沒開英文課……」聞延嘟囔。

許常未嘿了一聲:「你還真別看不起小學生,你那水平,豬看了都搖頭!」

說著,他還搖了兩下頭。

聞延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個頑童,那股子得道高人的范兒,也就只能存在第一次通話里了。

相見不如聞名。

她扯了一下嘴角:「那您看我試卷的時候,搖頭了嗎?」

「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一處能看……」許常未道。

聞延偷笑。

未免等下人反應過來,她忙轉了話題:「聽俄文課,會有畢業證拿嗎?」

「美得你!」

許常未瞪了一眼,顯然已經明白到聞延用他的話說他是豬。

他哼了聲:「你不是讀了函授班?畢了業,考我的研究生。」

「好。」

聞延笑著答應下來,又問過上課的時間。

「不急,三月開了學你再來。」許常未道:「寒假這段時間,好好把翻譯做了就是。」

「知道了。」

又被許常未盯著喝了一杯薑茶,聞延才京城大學離開。

走之前要把外套給許常未,讓他幫忙還了,卻被他訓斥了一頓,強行留下了這件帶著玫瑰花露味道的棉襖。

聞延出了校門,也沒急著回家,先去了李立那裡一趟。

「今個兒倒是有進步。」

她看著李立給烤冷麵翻面兒時,一個都沒有弄散,不免誇了句。

李立嘿嘿傻笑:「我昨個兒一宿沒睡,練了一晚上呢。」

「那你不困?」聞延訝異的問。

李立不大好意思起來:「不困……早上起來吃了口飯,給您打了電話之後,睡了一大天,下午快四點才起。」

聞延:……

這可圖的是啥呢。

她又指點了人一會兒,沒有多待,趁著天還亮著,去商場買了兩套棉衣。

之後的日子裡,聞延的生活就簡單許多,白天睡到自然醒,吃過樓下早餐店的小餛飩,回到家裡做翻譯。

臨近晚上的時候,過去指點一下李立。

李立近來也算是有些上手了,漸漸也能穩定住客源了。

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正式出師,獨當一面了。

聞延也從許常未那裡接了更多的翻譯。

價格也從一個字三毛錢,漲到了五毛錢。

用許常未的話來說就是:「你這小丫頭做的翻譯,直接把我的身價都給做提了,人家現在找我,都願意給到一個字一塊錢了,簡直絕無僅有的事兒。」

聞延對此只是笑笑。

隨著手裡的積蓄增多,趕在開學之前,她去關村轉了一圈。

打算租、或者分期買下個門面。

這樣以後在京城大學讀書,也不必整日早起折騰,趕車過來這邊。

畢竟她這種函授班,只在周六周日上課,是沒有宿舍住的。

另外還能做些生意……

「您看看這的位置,不算難找,附近有大公司也有不少的學校,未來還會有幾家新樓盤開售……」

售樓小姐熱情的同聞延介紹著幾套門面房的情況。

「別看平數不大,可好東西貴在精不貴大不是……而且平數小,ta也便宜不是?」

售樓小姐極力推薦道:「您要是看好,我們這邊還能幫您跟銀行那邊申請專屬優惠,首付只要十五萬……不,甚至可以壓到十二萬,您就能拿下他,後續每個月要還的貸款也不多。」

這套商品樓盤,聞延還是略有耳聞的。

初期不怎麼被看好,價格一降再降,也始終沒什麼人來買。

直到後來03年以後,才漸漸支棱起來,價格一翻再翻,一直爆到08年才崩盤。

「十二萬太貴了,這裡也沒什麼人,位置也不算便利,想要進來還要多拐幾個彎,一點也不顯眼……」

聞延盤算著手裡的錢:「你看看給我個實惠的價格吧,首付九萬,咱們現在就去簽合同!」

「這……」售樓小姐一臉的為難:「九萬太低了,銀行那邊恐怕很難貸的下來款。」

她堆著笑道:「我最多幫您爭取到十萬。」

「九萬八!」聞延一口價道。

售樓小姐眼睛亮了亮:「成交!我這就去打電話幫您談!」

說完就急匆匆的去撥電話了。

聞延:……

這動作快的,讓她有些懷疑是丟了錢。

難道開價高了?

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她也只能等著了。

沒多會兒售樓小姐回來,手裡還帶著合同……

速度快得她把合同多看了五遍,確定是真的沒啥問題才敢簽。

付了首付,她賬戶餘額只剩二百五十塊九毛八……

明早連小餛飩都不敢吃了。

離開關村,正想著去京城大學找許常未,把這幾天翻譯的稿子給他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著上面備註的姓名……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念頭。

手機響到自動掛斷,沒多會兒又再次響了起來。

一次接著一次……

「喂,尚……」爺爺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喊,聞延就聽到了尚喬白氣急敗壞的聲音。

「聞延你為什麼拉黑我?」尚喬白怒聲質問,隨即好像想到什麼,語氣又和緩下來:「我媽剛剛在路上被人撞了,這會兒正在醫院裡搶救,你趕緊過來看看。」

聞延愣了一會兒:「又不是我撞的,我為什麼去看?」

她看著已經被改尚家老爺子的備註,深吸了一口氣:「麻煩你不要再電話轟炸我,誰撞的就去找誰看!」

說完就用力按下掛斷鍵。

在電話又一次響起來,依舊還是顯示尚家老爺子的時候,她果斷選了添加到黑名單。

她氣了一會兒,就又接到李立的電話。

「師父,出事兒了,我今個兒把人給撞了……」

李立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聞延愣了好幾秒。

「撞,撞誰了?」

她心裡止不住犯起嘀咕:不會就有這麼巧的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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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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