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友羞辱

夜晚燈火闌珊，巍峨的摩天建築在城市裡無比清晰的顯現出來，上面的燈光點點作閃，可望而不可即。璀璨的氛圍下，比之略顯暗淡的城中村也是熱鬧非凡，下班后的年輕人都在給自己的肚子尋覓著熟悉的美食，一時間人聲鼎沸，街上的小攤在賣力攬客，攤前的煙霧繚繞中帶著滋滋冒油的香氣。

不時有情侶間依偎著嬉笑而過，或者是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在伴遊聊天，路上相談甚歡間，讓後面的司機著急的按著喇叭。

「讓一讓，讓一讓嘍……」

「送外賣的慢點啊！找死嗎！」

大排檔里脾酒肚已經像快要爆炸的大哥正漲紅著臉，張狂叫嚷著再喝一杯。

「幹了這杯！我們肯定一直是好兄弟！」

如果沒有這份煙火氣，會讓城市的夜晚失了靈魂。

劉寒穿過熱鬧回了房子附近，他給自己買了一包煙。

很久沒抽了，他想試試被嗆嗓子的感覺，是否能將自己帶回學生時代的青澀。

當年父親抓到自己抽煙而打的那巴掌似乎現在臉上都還隱隱疼。

這裡的城中村被笑稱為「親嘴樓」，意思是都在緊緊挨著，之間的縫隙連縷陽光都照不進來，沒有一個地方是空著的，最大的空地就是一條主幹道的大街。

如果不是住久了，很容易迷路。

因為劉寒租住的房子還是在比較邊角處，每次通過主街道后還要穿過幾條巷子才能到樓下。但是最近不知道是哪裡的電路出了問題，小巷子裝的私人路燈都壞了，稍微走裡面一些就黑漆漆的一片，每次都得讓劉寒看著樓下小商鋪發光的紋身招牌當坐標，才能確定自己在七拐八拐中沒有走錯。

「慢點，慢點……嗯……」

還沒有走近，就聽見前面有女人的聲音小聲傳來。

這種事情劉寒見得多了，荷爾蒙漲涌的年輕人在外面就火急火燎的做些親親嘴巴的親熱舉動也是常有的。

但是劉寒聽得有些熟悉。

心裡「咯噔」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手裡的外賣微微顫抖。

「等會他就回來了，會被看到」

女人擔憂的躲閃，但是一點沒有抗拒男子。

「這樣更刺激！嘿嘿！」

男子笑著說，在女人的半推半就下再親了上去。

前面的人影在黑夜裡看不清樣子，但是身材輪廓和讓自己越發確定的聲音讓劉寒試探性的叫出聲。

「周麗？」

前面的兩人明顯的頓了一下，女人慌忙的推開對方，想要跑回前面的樓房大門。

但是被男人一下拉住。

劉寒飛快的沖了上去，眼前的兩人赫然是周麗跟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男人，但是劉寒依稀記起這跟昨晚和周麗去酒店的男人很像！

「你倆在幹什麼？！」

劉寒暴怒質問，比較大的聲音也引來一些路過的人。

周麗臉上有些掛不住，想掙脫男子抓著自己的手，奈何卻被牢牢抓緊。

「兄弟別衝動啊！我很喜歡她，你們倆不是分手了嗎？我來接她。」

「放狗屁！」

劉寒氣急！

「不是你說的嗎？」

男子轉臉帶著無辜和玩味的表情，故意疑惑問周麗。

男人的年齡比劉寒看上去大許多，約莫有三十多歲，穿著范思哲T恤，肚子有點下垂。

正了正神情，周麗站了出來。

「分手吧，我本來今晚就想和你說的。

」

手裡的外賣袋子一扔，劉寒見到周麗攤牌，索性自己也把全部顧忌放下。

「我怎麼記得你跟我說的是買手機呢，你怎麼那麼無恥？跟我分手還想最後跟我拿一筆錢買手機？你那是什麼臉，比這牆都厚，周麗我真不想罵你，全是被你逼的！」

周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咱們倆在一起這麼久！要你台手機怎麼了！一台手機就讓你在這裡嘮嘮叨叨！你都不是個男人！」

聽到周麗這麼講，有些在看熱鬧的女生還跟著附和點頭，莫名地對劉寒指指點點起來。

「他媽的！」劉寒忍不住飈出髒話。

「兄弟，一台手機而已嘛，麗麗啊，聽話啊，我幫你買！」

男人一直饒有興趣的在旁邊看著，此時出聲打斷，劉寒目前的窘迫，讓他感受到一種雄性的勝利。

「謝謝超哥！」

周麗嬌嗔。

劉寒，我告訴你，樓上的東西麻煩你幫我扔了，那裡我再也不去了！」

還沒等劉寒說話，周麗又補說：「見過賓士嗎？」

「奧！對！你肯定見過！」

「但是沒坐過，超哥把你賓士開過來，我們走！」

一通自問自答，曾最愛的人在狠狠揉捏劉寒的心。

劉寒自小在農村長大，十歲起就被父母託管到領居家寄養，父母每月定時打來生活費，是個留守長大的男孩，當時家裡的豬都是劉寒手把手養起來的。無數個自己度過的黑夜造就了他強大的內心，農村的夜晚不比城市，缺少燈光，黑的可怕，也安靜的嚇人。一個十歲的孩子硬是靠著看一堆歷史書跟自己作伴，從那些寂靜無人日子裡走了過來，學習也不錯，考了一個不錯的大學。

雖然剛來這種一線大城市時很多東西自己沒見過，但劉寒從來沒有自卑自哀，他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他曾讀通了名人歷史，感悟過事情的真諦，所以他有自己在世上的傲氣。

如果不是跟周麗的戀情讓這個曾傲視一切的男孩沉浸在感情的複雜旋渦里逐漸迷失了自我，他這些年肯定不會停滯不前。

周麗這番譏諷。也喚醒了男孩心中沉睡的一些東西。

劉寒按捺下憤怒，拳頭死死握緊，力氣大的要將指甲插進肉里。

「你真的不配！以後你跪下求我，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還沒睡就做夢呢你！」

周麗不屑，男子也在一旁捧腹大笑。

「麗麗，你這小男友真有意思啊！」

眼看著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疲憊的劉寒也不想跟這兩個人再糾纏下去。

「趕緊帶著這個老男人滾，抱著他這身肥肉睡個好覺！看到你們倆就噁心！」

被劉寒這麼突然一罵，周麗顯然沒有反應及時，她還愣了一下，因為劉寒在她心裡一直是個好脾氣的軟弱男，什麼時候有了這種硬氣。

男子更是被惹怒了，過去揪住了劉寒的衣領，有些人見狀想上去勸阻，但也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你活膩了吧！我今天晚上搞死你信不信？「

被人揪著衣領，劉寒體型與男人相差甚遠，但他不慌不忙的從短褲口袋摸索了一下，出租房的鑰匙被他掛了一把摺疊的水果刀。

他摸索出鑰匙，亮出刀刃，將刀尖對準男人的肚子，劉寒毫無懼色的與男人的兩個眼睛對視。

「在你弄死我之前，你看我敢不敢把刀捅進去。」

「啊！」周麗驚叫的跑開，她還沒見過這麼瘋狂的劉寒。

嚇得大驚失色。

看到劉寒不像開玩笑，感受到肚子上的冰涼，男人立馬慫了下來。

「別激動！別激動！兄弟！我走，我馬上走！」

男人雙手放開劉寒的衣領，舉手投降，慢慢退後，然後沒顧上周麗就急忙向巷子外面快步走去。

「等等我超哥！」周麗不敢直視劉寒的眼睛，躲閃的低了下頭，心有餘悸的吞了下口水，趕緊跟上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