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通界靈玉」
禧長老自身，便是實力強勁、經驗豐富的煉器宗師。
自然心知肚明，像三界通這樣的法器，代表著何等恐怖的利潤。
雖然尚不清楚，為何會只定價一百下品靈石。
畢竟以他這般專業水準看來，就算是定價三五十枚上靈，也並不愁銷路。
不過可以篤定的是，如此神奇珍重、價值連城的寶物。
其煉製手法、隱藏奧秘，必是重中之重。
說是鎮山之寶，也絲毫不為過。
絕不可能為外人道。
因此聽著秦川口中，「何不自行煉製」的話語。
也只當是道君，還記著當初叛出五庄觀之怨，刻意譏諷，嘲弄自己有眼無珠。
秦川心中，倒是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當即擺了擺手，爽朗開口說道：
「這怎麼是說笑呢，三界通區區下品法器，可謂有手就行。」
「真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無非就是材料特殊了些，別處難以尋到罷了。」
秦川繼續打著哈哈，循循善誘。
「材料？」
禧長老聞言，不禁身形一滯，急慌慌反問了一聲。
作為煉器宗師，他與柴長老一樣，對於器之一道，痴迷頗深。
為了研究這三界通的原理，已是好幾個日夜不眠不休。
卻始終未能有所破獲。
對他這種人而言，無異於一種折磨。
此時聽上座的道君，居然主動提起。
自是瞬間精神一振。
「不錯，若光是這三界通法器，人人都能煉製。」
秦川有著自己的盤算，毫不藏私，耐心解釋道：
「可若想要擁有萬里傳訊、及時通訊的威能。」
「卻是必須使用我五庄觀里，特殊加工過的通界靈玉。」
這話倒也不算欺瞞。
將靈玉運回萬壽山，沾染上人蔘果樹獨有的辨識氣息，確實稱得上是一種特殊加工。
聽道君說得輕巧。
禧長老面上顯然有些動容，卻又無法輕易置信。
秦川當然清楚，口說無憑的道理。
更何況還是牽扯到，如此龐大的利益。
當即抬手一招，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整塊白凈靈玉。
指尖輕划，當場切下薄薄一片，莫約手掌大小的玉片來。
「呵呵呵，若是禧長老不信，自己一試便知。」
言語落下，隨手輕拋。
潔白玉片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落至禧長老掌中。
客堂中其餘長老，雖然無法完全理解，代觀主此舉，究竟有何用意。
不過有著先前幾次經歷。
再加上每個月，到手激增數倍的靈石資源。
對於這位天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的代觀主。
早已是心悅誠服。
此時自是默不作聲，靜看事況發展。
禧長老面上有些莫名其妙。
剛剛在聊什麼來著？
怎麼突然讓我煉起法器來了？
不過看著手中靈玉，再想想三界通的非凡神異。
還是不願錯過這大好機會。
抬手捋了捋衣袖，輕喝一聲。
白凈玉片凌空而起，肉眼不可見的細微靈氣，在玉片內部來回交錯。
無數細微陣紋，憑空鐫刻而出。
秦川依舊坐在原處，冷眼看著眼前景象。
一副古井無波、見慣不慣的模樣。
實則心中陣陣驚嘆，艷羨不已。
不用硃砂銀塵、不使符筆玉鉤。
就這般憑空施法，居然就能將陣紋勾勒出來。
這就是煉器宗師的實力嗎？
也不知道自個兒，有生之年，有沒有那麼一丁點機會，能夠觸及此般境界。
以禧長老這般器道造詣。
加上在壓龍山上，已經暗自煉製過不知道多少次。
這時候自是輕而易舉、毫不費勁。
不過數十次呼吸時間。
一件外表毫無變化，內里靈紋暢通的三界通法器，便已完全成型。
就連場間面無表情、內心複雜的長老們。
也不得不由心感嘆，禧長老煉器功底之精深。
不過禧長老臉上，卻是並無半分喜色。
手上這件新鮮出爐的下品法器，無論神識怎麼感應。
都與自己先前煉製出來的殘次品，沒有絲毫區別。
只是更換一下玉石材料，當真就能化腐朽為神奇，擁有連靈寶都無法企及的強大威能？
禧長老眼中有些狐疑。
莫不是被人當猴耍了？
不過事已至此，總也要親身驗證一番。
當即再無絲毫猶豫，磅礴神念探卷出而，瞬間將手中玉簡契約煉化。
「激活成功，檢測到已綁定神識用戶，神識通訊編號：乾-乙-零零……，是否綁定全新設備？」
熟悉聲響傳入識海。
禧長老心中，所有的質疑與忐忑。
在這識海音聲面前，瞬間土崩瓦解、不攻自破。
不僅能夠正常使用。
甚至還通過神識標識，關聯上了先前使用過的三界通。
實在匪夷所思，令人嘆為觀止。
「禧長老感覺如何？」
其實無需多問，單看那副驚異表情。
也知道必是順利接入網路了。
「這通界靈玉，委實神乎其神，禧某贊服！」
禧長老由心讚歎道。
心頭一時也有些拿不準，道君折騰這麼一通，究竟所為何事。
總不可能是心血來潮，單純想在自己面前，顯擺炫耀一番吧？
「那依禧長老所見，若是這通界靈玉，向外販售，應當作價幾何？」
眼看對方完全信服。
秦川也就不再拐彎抹角。
直截了當，淡淡道出今日意圖。
其實打一開始，秦川就從未想過，要靠一枚一枚煉製法器，賺取靈石。
主要是回款速度太慢，人蔘果樹未必能撐得住。
而且將五庄觀里，這些個優質人才、天之驕子，每日栓在流水線上，更是一種暴殄天物。
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攔著柴長老，不允擴大生產規模。
低端產業嘛，遲早是要外包出去的，何須太過上心。
擁有海量低階妖修，同時家底豐厚的九尾狐族，自然是上乘的外包人選。
「道……道君的意思是？！」
禧長老也是活過悠長歲月、風裡來雨里去的道門真人。
自然是在一瞬間，聽出了秦川口中弦外之意。
一時間不由呼吸局促、雙眼圓瞪，滿臉不可置信模樣。
秦川倒是不慌不忙，自顧自淺啜熱茶，漫不經心道：
「問問你們九尾狐老太君，一枚靈玉八十下靈，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