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神奇的物種

約克鎮分院。

值夜班的張章已經睡下，卻不得不從好不容易捂熱乎的被窩裡爬出來。

原因是有個嬰兒因為拉肚子而來掛了急診。

她走出門，看到一對年輕夫妻抱著一歲左右的孩子，孩子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而虛弱。

「麻煩你快給她看看。」

「孩子生病，你們應該找醫生，而不是我。我只是護士，沒辦法確定孩子生了什麼病。」張章感到很無奈，這些居民都不知道醫生和護士的區別嗎？

這裡的居民很固執，不管她說過多少次生病找醫生，下次再來，找的還是她。在這些人的意識里，孩子是誰接生的，自然該由誰負責到底。

小夫妻茫然的看著她，不知所措，嬰兒躺在父親懷裡，很安靜。

沒辦法，她只好進去找來值班的兒科醫生。

嬰兒拉肚子脫水，需要輸液，兒科有專門的護士，忙著準備掛水。

張章被叫醒，暫時沒了睡意，站在旁邊看著。

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孩子竟然是十月一號那天出生的七十三個孩子中的一個。

可是，現在才十一月底，嬰兒還不到兩個月，看上去怎麼倒像快兩歲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見風就長嗎？

「這批孩子長得都快，前院兒劉家的那個，比他還要壯實一些呢。」

年輕夫婦似乎對於孩子的快速成長很高興，說話間很有點炫耀的意思。

做為醫者，張章卻知道，生命自有規則，這絕不是正常現象。

那個孩子長得漂亮，大大的眼睛象汪著兩潭水，很是可愛，她驚訝卻也喜歡。在徵得母親同意后，拍了幾張照片。

天亮后，她把這些照片發給白芷離。原因是，讓她也分享一下兩個月孩子等同兩歲孩子的發育奇聞，以及共賞小可愛的漂亮臉蛋兒。

發完照片不久，白芷離的電話打了過來。

「張章，你說這是咱們接生的孩子？」白芷離的問話很簡單，沒有多少驚訝，很清冷。

她的熱情只會用在她最重視的人身上，其他人全部一視同仁。

「是啊，漂亮吧。那對夫妻說，別的孩子也這麼漂亮呢。」

白芷離沒有做聲，她的目光落在孩子的眼睛上。

她觀察過，孩子們出生的時候瞳仁兒是琥珀色。事隔兩個月，瞳仁兒的顏色似乎淺了不少。而且，那孩子眼睛中的神采絕不是兩個月的孩子會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孩子的目光有些不滿和防備。

怎麼會？

和張章哈拉一會兒，掛了電話，她還在研究那張照片的時候，米書來了。

她把張章電話里說的一字不漏的說給米書聽，米書盯著照片也有點不敢相信。

「所以呢，姑奶奶，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姑爺爺，這是個神奇的物種。」

米書一拍腦門，「對啊，這麼神奇，不親眼看看怎麼解惑。來吧baby，約克鎮走起。」

兩個本來約好去逛街的女孩，因為一通電話，把逛街之行改為約克鎮之旅。

米書開車，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情緒特別的高漲。

可白芷離的心情卻很沉重，有些事情似乎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