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他鄉遇故知,寒夜噶羊人(下)

六十八:他鄉遇故知,寒夜噶羊人(下)

自從清玄被帶走後,四娘再也坐不住了,這個傻大兒也太不讓人省心。

同樣不讓人省心的,還有太醫——方不同!

方不同此時,無論如何也不願再和「烏衣寨」合作了,因為,他的心,早就死麻了!

身邊的親戚朋友,見過的、沒見過的,皆被殺了個遍,就連這群剛見面沒多久的醫師,也在每天不斷地減少。

所以,無論眾人如何的辱罵、唾棄,他都無動於衷。

因為,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冷眼地看著,或許連他自己都解不了的「疫疾」,是如何讓強大的雲國以及這些聞名遐邇的國醫們,所束手無策的!

每過一天,就會憑空消失幾名醫師。

眾人此時的擔憂也愈發強烈了,誰也無法斷定,下一個從這房間里走出去的,會不會是自己。

這天,那名衛官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門前,他的手裡,依舊是拿著那張記著每位醫師名字的名冊。

每次在選人之前,他都會依照慣例說道:「還是不願意站出來嗎?有人自首,有人舉報沒有?」

見大家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又補充了一句,道:「你們都是各國赫赫有名的國醫,怎麼這點本事都沒有呢,真是一群沽名釣譽之徒!」

「好吧,下面開始抽人了啊!」

他拿起花名冊,剛要念到諸人的名字,卻突然有人站出來打斷了他。

「慢著,讓我試試吧!」四娘高聲喊道。

她的這一聲,讓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包括方不同!

「你?開什麼玩笑,就憑你么?」那個衛官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四娘一番,滿臉譏笑著問道。

四娘還未回答他,就聽得角落裡突然傳來方不同幽幽地聲音:「就憑她是「鬼門針」的傳人,就憑她解了郎國的「疫疾」!你說夠不夠分量?」

那衛官聽了,先是一怔,而後連連點頭道:「夠!夠!」

他連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對四娘道:「虞太醫,請!」

四娘於是便跟著他,去見了烏衣公主。

「你真的可以?」烏衣公主也是滿臉懷疑地問道。

「願為一試!」四娘答道。

這時,那衛官又將方不同剛才所說的,稟告給了公主殿下。

烏衣聽了這話后,方才點了點頭,答應讓衛官帶領四娘前去一試。

「但我還有一個條件!」四娘突然說道。

「說吧!」公主不耐煩道。

「放了我徒弟!」四娘態度堅決道。

「你徒弟?誰是你徒弟?我們抓過你徒弟嗎?」公主一臉迷惘道。

「就是你們此前抓去的那個乾飯少年!」四娘道。

「啊?你說他啊,哈哈哈哈!那個飯桶原來是你徒弟啊!」公主笑著說道,「那這,絕無可能,他已經讓我開腸破肚了,我想你還是換個條件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這些醫師們都給放了吧!」四娘悲痛地說道。

烏衣公主聽了后,不由地眉頭緊皺,轉過臉來對手下的一個武士說道:「你快去看看那飯桶還有沒有的救,能不能縫的回來!」

那武士得令,便立即轉身下去查看。

當他走近密室時,卻發現清玄正在拚命的用牙啃著那腳鐐,場面極其尷尬。

「大哥,這小子想要逃跑!」封儉讓大義凜然地對那武士說道。

清玄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呆了,這小子轉眼間就翻臉不是人啊!

但那武士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后,並沒有多說,直接上前替他打開了鐐銬。

「你可以走了!」武士道。

可他的話剛說完,頭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擊,頓時昏了過去。

看著封儉讓哆哆嗦嗦的舉著藥箱,站在那裡,清玄不由得好奇道:「你幹嘛呢?你打他幹嘛?」

封儉讓一臉無辜道:「大哥,我不把他敲暈,怎麼偷鑰匙救你啊?」

清玄指了指腳上被打開的鐐銬,皺了皺眉頭,道:「那他這是在幹嘛呢?」

封儉讓頓時沉默不語了。

二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馬將武士身上的東西搜刮乾淨,又將其綁在那石床上,方才躡手躡腳的逃出了這間密室。

等那武士醒來,回來稟告寨主,說那小子挾持了一個醫師逃跑了。

烏音公主聽了后,不由大吼一聲:「跑了?這裡可是「烏衣寨」,這小子能跑哪裡去?給我搜!」

說完,她又死死地盯著四娘,冷冷道:「子債母償!你若是治不好,我定讓你們娘倆兒陪葬!」

四娘這時又說道:「我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忙!」

「誰?」烏衣公主問道。

「方太醫!」四娘答道。

烏衣公主臉色頓時沉重了起來,雖然她對方不同的醫術自是深信不疑,但畢竟,這人有過前科,擔心他又會動起手腳。

四娘看出了公主的顧慮,連忙道:「醫者仁心!若是方太醫真的置百姓的生死於不顧,他也斷然不會做出此前之舉,更不會殘活至今!」

烏衣聽了她的話,覺得似乎還有那麼些道理,終於嘆了口氣道:「唉!好吧!」

衛兵這時已將方不同給領了過來,他依舊是一副傲慢不羈的表情。

四娘花了好一番功夫,終於說動了方不同,和自己一起研製出解毒的藥方。

就在二人轉身下去之時,烏衣公主突然一改往日的威風,雙手抱在胸前,詞真意切道:「雲國的百姓,就拜託二位了!」

方不同聽了這話,心中更是觸動,目光竟濕潤了。

兩位當世頂尖的太醫聯起手來,果然進展神速。

加上四娘本就有治疫的經驗,所以他們很快便配製出了一味藥方,止住了「疫疾」的擴散。

但想要徹底醫好這些人,恐怕還得多需要些時日。

而清玄二人果然沒能跑多遠,就被抓了回來。

打得鼻青臉腫的,又重新關了進來。

「師兄,他們怎麼下手這麼狠,把你打成了這樣?」玲瓏關切地問道。

溫綸等人也連忙過來查看,皆是一臉心疼。

「咦?封儉讓?你怎麼也在這?」玲瓏看到身後的封儉讓,突然吃驚道,溫綸和天門也跟著驚訝了起來。

封儉讓只好長話短說,將此前的種種經歷又對三人訴說了一番,幾人聽了后,皆是暗自神傷。

「欸?那他們怎麼沒打你啊?」玲瓏又詫異道。

「哦,因為我沒耗他們的羊毛。」封儉讓回她道。

原來,這烏衣寨外竟有雲國的一支軍隊駐紮於此,這也是長久以來,大家對這個神秘地區不甚了解的原因之一。

二人剛出了寨子,便又闖入了軍中。

夜晚,饑寒交迫。

「大哥,快看!那是什麼?」封儉讓突然叫道。

清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隻潔白無瑕的小羊羔正閑庭漫步的遊走在他們眼前,彷彿黑暗中的一道白光。

清玄二話不說,一把抱住了羊羔,五分鐘噶完一隻羊。

二人美美的飽餐了一頓后,清玄還用剩下的皮毛給自己做了一件保暖小坎肩。

就在此時,一群兵士沖了上來,看著一地的羊毛,一人怒吼道:「這個賊人竟然殺了將軍的寵物,給我打!」

這些人二話不說,頓時便沖了上來,狠狠地修理了一頓清玄。

別看他們一個個老弱病殘的,但打起人來可毫不含糊。

一頓暴打之後,問清了二人的來處,於是又將他們給送回了「烏衣寨」。

清玄等人得以再次團聚。

可沒過幾日,那些暴打他們的人,卻又找上了門來,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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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兄有點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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