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戰

「姑娘醒了，我也可以向長孫大人交差了。」紅拂見吉蓮醒來，也算是舒了一口氣。吉蓮睜眼看了看，這是個明朗的世界，而非她要去的地獄，轉身看到紅拂，她蒼白的唇翕動了一下，沖紅拂笑了笑，因為她知道，秦王大軍就要來了。

紅拂吹響她的哨音，喚來了她的信鴿。她把已經找到吉蓮的消息傳了出去，李靖收到信鴿的信息，便立刻告知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得知她受傷，心中難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李靖玩笑說：「某人真的墜入愛河了！不過有初塵在，你放心啦，沒事的。」

可長孫無忌不親自見到吉蓮，他哪裡放得下心來。他現在就等李世民大軍一到，馬上進攻虎牢關。

這日，竇建德派人滿世界找紅拂也沒見蹤影，登時大怒。

「一群廢物，莫不是此人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眾將士低頭私語：「有可能真的長了翅膀，不然如何上下城牆如玩鬧。」

聽到這句話，竇建德更是憤怒，拔出刀來就要斬了這群人，卻被王琬勸住了。

「世叔，大戰在即，還是不要理會那個小丫頭了，要眾將士守城要緊啊。」

「哼，先留著你們的小命，還不快滾去守城？」

眾將士不服氣的走了出去，海藍和他們擦肩而過，走到了他們的大殿之上。王琬見海藍過來便問：「怎麼樣，可打探到什麼消息？」

「當然，海藍今日過來就是告訴你們，李世民大軍已經到了，現在就在城外。」

「海藍，謊報軍情可是要殺頭的。李世民大軍怎麼會這麼快過來，且沒有一絲風聲？你大膽！」

「二位將軍若不信，可以上城樓守衛，不出一刻，我保證你們會見到李世民大軍。既然二位認定海藍謊報軍情，也罷，海藍不再管這等閑事，我去看看我妹妹身體恢復的如何了。」

海藍說完，不顧二人臉色鐵青，離開了大殿。他二人既不信海藍，可是聽到海藍如此篤定，卻又心有餘悸，便上去城樓一驗真假。

海藍去看羽娥的時候，她正在梳妝。看到她起色好了許多，海藍也就放心了，雖然非親生姐妹，卻也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這次的事情她應該讓她知道。

「姐姐，你來了。主公如何了？」

「妹妹，這兩日有添新傷嗎？」

「沒有，我一直裝暈，竇洪修沒有過來過。」

「身體和恢復了？能使武功嗎？」

「可以。」

「好，換衣服，隨姐姐上戰場。」

「戰場？莫不是李世民大軍來了？」

「當然。」海藍說著，已經換了一把劍鋥亮的劍在手，她拔出劍來看了一眼，心想，她的命到頭了。

羽娥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將自己的暗器和長劍握在手中，隨著姐姐一起，上了城樓。

「你不是說不過一刻，李世民大軍就來了嗎，你可要當心你肩上的那顆腦袋。」竇洪修看著羽娥躲在海藍身後，不敢對羽娥怎麼樣，卻把氣撒在海藍身上。

「別急，你看！」海藍話音落，就聽見馬蹄聲傳了過來，再接著，李世民、李靖、長孫無忌等人就已經出現，他們的身後跟著三千唐軍。

竇建德看見他們出現，心中早已膽怯。看見李世民的隊伍行走整齊有力，前排又有四員大將，王琬卻初生牛犢不怕虎，嗤之以鼻道：「原來就這幾名小小的官兵，李世民你也太狂妄了。」

「王琬，竇建德，你們兩個手下敗將，也有資格在這裡跟我們秦王叫喊？」李靖上前羞辱他們。

「你婆娘已經被我們抓住殺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叫囂？」

「哈哈，我婆娘的生死還輪不到你們要打要殺。」

「來人......」李世民聽李靖說完，就揮手，讓他的士兵準備好攻城，「竇建德，王琬，你們二人現在想投降，本王還可以考慮一下。」

「我呸，李世民，我王家與你李家勢不兩立。」王琬說著，也已經排兵布陣，舉起了手中的刀。

「既然如此，別怪我不留情面。」李世民一聲令下，已經讓開，兩排將士搬出鐵柱開始撞門。

而城樓上的竇軍將士則開始向下方的敵人射出弓箭。下方的唐軍戰士見有箭射出，便開始將準備的盾牌組合起來圍住，保護自己的戰友。

如此這番折騰下來，竇建德眼看城門就要被攻破，他又把氣撒在了海藍的身上。

「你這個細作......」他扇了海藍一巴掌，「你早知道李世民大軍埋伏在虎牢關附近，卻知情不報，你這是什麼居心？我先殺了你。」

海藍架住竇建德的刀，啐了一口道：「若不是李世民大軍正好到來，我早已忍不住要了你的狗命，哪裡會留你到現在？」

海藍說完，只聽得唐軍大喊，城門已被攻破。竇建德在城樓上搖旗指揮道：「將士聽令，採用八卦戰術。」

他的話說完，便見眾將士已經變換了陣型，等著唐軍來攻。長孫無忌和李靖下馬，一個手持長刀，一個手持長矛，躍進軍中大肆砍殺起來。而後面，只見一紅一藍兩名女子，也已經飛躍而來，他們手中的長劍一劍挑破一個敵人的腦袋，血在劍上不幹，則又要砍向另一個。而暗器發出的時候，如下雨般撒向敵人，敵人倒下一片。

然而敵人是殺不完的，倒下一片又來一片，王琬看李靖和長孫無忌動手，他也下去城樓帶著自己的大刀砍殺唐軍。海藍和羽娥跟在他的身邊，自是和他一樣，在左右殺敵。

這樣的廝殺持續了一月之餘，戰士疲累，主將也覺得戰線拖得太長容易軍心渙散。唐軍的糧草供給尚好，李世民仁德待人，他對著將士們鼓勵一番就又是一陣軍心大振。而竇建德的軍隊打仗打的，死的死傷的傷，那些戰士已經疲累不堪。再加上竇洪修動不動則打罵他們，他們也早已不想為他賣命。

這日，紅拂正在和吉蓮討論如何將羽娥和海藍二人從軍中解救出來，長孫無忌和李靖過來的時候，二人正在頭疼海藍二姐妹的忠心。

「你們兩個不要煩了，你們已經勸過她們多少次了，她們忠心王琬不肯歸於秦王麾下，若是有幸活著那是上天庇佑，若是不幸去了，那也是她們的命啊。」李靖說著，坐在自家媳婦兒身邊要了口茶喝。

「相公，你們去視察軍士，如何了？」

「嗯，還可以，這些將士都是跟秦王出生入死過的，現在讓他們繼續征戰當然也不成問題，不過這場戰役也該是時候結束了。」

「蓮兒，你受過傷，可還好？」長孫無忌走到吉蓮身邊拉著她的手看了看。

吉蓮有些局促的抽回她的手，回答道：「吉蓮沒事，多謝關心。」說完，吉蓮便走出去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