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誤會解開

第十三章 誤會解開

天色漸晚,城市裡開始零零散散亮起屬於黑夜的霓虹。

而此時的東元市公執局內。

「抱歉,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誤會你了。」鍾玲一臉歉意地給黃芾鞠了個躬,而孫蕎在一邊杵著,神色莫名。

她們已經確認過了,黃芾說的確實是真的。她們先是火急火燎去找當時正在副局長辦公室和胡萊濤敘舊的戴國成,戴國成肯定了黃芾的說法,他在看到孫蕎搜出的現金時確實覺得眼熟。

這是因為戴國成的錢包曾經壞過,他的老伴眼神不好,縫補的時候縫歪了,導致錢包里的空間不規則,在裡面裝久了的現金有一個角會有明顯的褶皺。而當時孫蕎搜出的那筆現金就有這個特徵。

被打斷敘舊的胡萊濤還把她們好一頓說。

隨後她們又去查看火車站的站內××所門口的監控,果然發現一個男人故意撞倒黃芾,並且趁機往黃芾的帽子里塞了什麼東西。當她們再和火車上的監控視頻一對比,發現撞到黃芾的人也是在火車上老人摔倒時離得最近扶得最快的,不過人群太擁擠,沒看到他的其他什麼小動作。

她們再一打聽,發現此人是火車站的慣犯,站內××所的不少警員都跟他打過交道。

孫蕎悔不當初,若是當時負責挑人或者搜身的是××所的其他警員,這人肯定跑不了。

可惜她們也不知這人的行蹤,一時之間也抓不到。

「那你們能不能先把我手上的手銬給解開?」黃芾沒好氣道。

「噢!這就給你解開。」鍾玲連忙給黃芾把手銬解開。

「現在幾點了?」黃芾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向二人問道。

「七點十一分。」在一邊的孫蕎這次主動回答。

嘖,真夠倒霉的!下午兩點整坐火車從安陽出發,到東元還不到四點,結果其它三個多小時全浪費在公執局裡了。

「我可以走了嗎?」黃芾急著去找易生宗的駐地奇點,現在只想趕快離開。

「不行,小偷都還沒抓到呢。」孫蕎雖然冤枉了黃芾,但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畢竟贓物就在黃芾身上。

「憑什麼?」黃芾此時對孫蕎惡感驟起,沒抓到小偷關我什麼事?

「人還抓到,還不能完全證明你是無辜的!最起碼要等審訊完那個小偷!」孫蕎見黃芾對自己態度明顯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小偷呢?」黃芾神情冷漠。

「還、還沒抓到……」

「沒抓到是你們警察的能力問題,為什麼要我買單?」

鍾玲見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對著孫蕎連連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她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待會做完筆錄就可以了。」鍾玲主動把審訊室的門給打開,準備帶黃芾出去做筆錄。

孫蕎卻不願意了,急忙上前把門又給關上了。重重的關門聲給鍾玲都嚇了一跳。

「不行。小偷還沒抓住審問呢,鍾玲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無辜的?看他那一路上都故意用帽子蒙住頭的樣子就不像什麼好人。」孫蕎開始無理取鬧。

「孫警官!請你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我們一起看的監控,錢包明明是小偷放在黃芾帽子里的。」這次不等黃芾再懟回去,鍾玲便冷著俏臉呵斥。

「火車上那麼多人,小偷不放別人身上為什麼非得放他身上?說不定他們是在做戲!」黃芾算是漲見識了,這分明是惱羞成怒。

「你這是……」

「吵什麼吵!局裡其他人都在工作,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很閑嗎?」被吵鬧聲引來的胡萊濤臉色鐵青,一把把審訊室的門給推開。

鍾玲低著頭聽訓,而孫蕎臉色漲紅,眼中不知何時竟有了絲絲淚花,端的是委屈無比。

這是要倒打一耙的節奏啊!黃芾心中無語。

胡萊濤也被孫蕎委屈的模樣給整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臉上的怒氣消了不少。

「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了?」

「他還沒洗脫嫌疑,但是鍾玲要放他走!這不符合流程。」孫蕎試圖避重就輕。

「這……」

「鍾玲你說說看。」胡萊濤還是想聽聽比孫蕎更早入職的鐘玲的說法。

鍾玲深吸一口氣,上前給胡萊濤逐一講述事情的始末。

從黃芾被抓,到黃芾的自辯和分析,再到她們去求證黃芾的分析,最後發現黃芾也只是倒霉被陷害了。

胡萊濤面無表情,再看向孫蕎:

「做錯就要認,有錯就要改。孫蕎,你告訴我鍾玲說的有沒有問題?」胡萊濤明顯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有……沒有。」孫蕎見胡萊濤也表明了態度,終於不再爭辯。

「黃先生是吧?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導致耽誤了您的時間,我代表她們向您道歉。」

「沒關係。我現在只想儘快離開。」

「哈哈哈!黃先生真夠直接的。鍾玲,帶黃先生去做筆錄。做完筆錄黃先生就可以離開了。」胡萊濤也被黃芾的坦誠給弄得苦笑不得。

說著,胡萊濤帶著孫蕎離開了。

而鍾玲和黃芾則是去做筆錄。

七點四十分。

黃芾終於如願以償離開了公執局。

可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就近找了個公園坐在一個背光的長椅上陷入了安靜。

他在等梟梟,等著梟梟身上的易生宗令牌,有了令牌才可以指引他去往駐地奇點所在。

「別、你別這樣。我們進展的是不是太快了,我、我還沒準備好。」一個青澀的女聲慌亂而緊張。

「不算快啦——你看隔壁班的張琳娜和咱們班的體育委員,兩人交往一個星期都不到就一起出去旅遊開過房了。我就摸一下,就一下!很快的,絕對不騙你!」一個明顯還在變聲期的男聲循循善誘,喘息粗重。

聲音就來自黃芾所在的長椅對面不遠處的樹叢。

黃芾沒想到自己沒等來梟梟,到是等到了一對野鴛鴦,而且聽這聲音,兩個主人公最多就是高中生。

這算是什麼事?黃芾準備換個地方等了。

「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人?」黃芾剛站起的身形一頓。

「哪裡啊?沒人的,你看錯了。別動!我馬上就好了!」男生精#蟲上腦,根本沒把女生的話放在心上。

「在那!就在長椅上。啊!他站起來了!」女生顯然被嚇得不輕。

「真的有人!快、快走!」男生此時看到好像確實有人,也終於撿回了理智和羞恥心,忙不迭的就要穿衣離開。

看到對方主動離開,黃芾又安心坐了下來。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空劃過,又從黃芾的耳邊疾速掠過,帶起的強風刮的黃芾臉頰生疼。

可這身影沒有絲毫停頓,又是一個轉彎,竟是直奔那對狼狽離開的野鴛鴦!

黃芾哪還猜不出這白色身影是誰,不就是遲到的梟梟嘛。

梟梟玩心大起,一個猛衝撲倒了那隻「雄鴛鴦」,對著男生的頭又抓又啄,男生雙手抱住頭無助的在地上打滾,企圖以此趕走梟梟。

女生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男生的招數果然奏效,已經不好下手的梟梟把注意力轉向了那隻「雌鴛鴦」。

又是一個猛撲,梟梟沖向女生,女生又面臨著和男生一樣的處境,被按在地上瘋狂蹂躪。

「啊!」

男生聽到女生的慘叫,意識到梟梟轉移了目標,起身看著女生猶豫了一下,隨即轉身逃跑。

嗯?這……

黃芾見怪不怪,對著梟梟吹了個口哨。

梟梟不情願地飛了回來,而地上的女生雙手還在下意識的揮動。

「抱歉。都是它沒教養,你沒事吧?」黃芾不是真的關心,只是貫徹人類正常的溝通習慣。

女生感覺不到梟梟啄她了,才鬆了一口氣般的把雙手放下。

梟梟對黃芾翻了翻眼皮,對黃芾出賣自己的行為很是不齒。

雖然它才是始作俑者。

「……」女生先是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站在黃芾肩上的梟梟,委屈的整理頭髮上的草屑,校服的扣子還沒扣好,露出胸前大片的白皙。

可隨即她反應過來不對。別人的寵物傷了人,主人都檢討自己,說是自己沒看好,可這人……

居然說是寵物沒——教養?

這是什麼人啊!不過,這是什麼寵物?有這麼大的鳥類寵物嗎?

黃芾見女生看著梟梟有些驚奇,根本不想搭理自己,也沒有再主動湊上去,轉身欲走。

「喂!你就這樣走了?」女生此時已經平復下來,清純姣好的臉蛋在不遠處燈光的映射下頗為動人。

可惜黃芾並不是人。

「要賠償?」黃芾聞言轉身直接問道,絲毫沒有觀賞如此美景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訛詐你。但一句道歉不過分吧!」女生簡直被黃芾清奇的腦迴路震驚,激動得起身,自己看上去很像專門訛詐人的嗎?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校服的扣子更開了。

「我不是道過歉了嗎?」黃芾也沒明白女生的邏輯,要什麼你直說啊。

「那也算?太沒誠意了吧!不行,重新再來一次。」女生理直氣壯。

「誠意?一個提醒算是誠意吧?我用它抵消道歉怎麼樣?」

「什麼提醒?」

「你就說算不算吧?」

「有用就算。」女生反倒是拿不準黃芾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了,奇怪的打量黃芾,雖然光線不足導致她根本看不到黃芾的長相和表情。

「剛才你們做的地方面朝路燈,要是再往這邊挪幾米,樹叢就藏不住你們了。」黃芾說著,還指了指長椅背後的路燈。

女生的臉頰霎時像被水煮熟的蝦,紅的嚇人。她其實剛才根本沒看到人,只是覺得那樣做不好,故意嚇男生的,好在男生真的被嚇到了。

即便後來梟梟捉弄他們,她也只以為黃芾只是路過,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那做什麼。

「你……你胡說,我們沒做!只、只是摸……不是,沒摸!是脫……也沒脫!反正我們什麼也沒做!」女生急得語無倫次,想解釋他們真的沒做,只是被男生磨的沒辦法才讓男生摸了一下,可又覺得這樣解釋太假了,根本沒人信。

「哦~我明白了。」黃芾一臉我懂的表情,連連點頭。

「真、真的沒有!」女生也不想被人誤會,畢竟清白和廉恥心在女性的道德觀念中地位極高,哪怕只是一個陌生人也不能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再給你一個提醒吧,權當贈品了!」黃芾決定要走了,不能再浪費時間在這。

「啊?你說什麼?」女生還在無地自容的羞恥中無法自拔,沒聽清黃芾的話。

「你的校服扣子沒扣好。」黃芾說完轉身就走。

而女生再次在原地風中凌亂。

「確定只是到這?」計程車司機不確定的問黃芾。

他頭一次遇到這麼奇怪的乘客,沒有具體的地標或者地址,只是說了個南城區就讓他送。要知道東元市只有東西南北四片區域,要是找人或者找地方,這範圍也太大了吧?

「嗯,到這就行了。」黃芾點頭,電子支付后就下車了。

而司機則是疑惑不解的離開了。

司機剛走,一道白色身影落到了黃芾肩上,正是梟梟。

而梟梟居然是自己飛著一路跟在計程車後面的。

沒辦法,剛才女生看到梟梟時的驚奇黃芾也注意到了,他不想因為梟梟而讓自己太過引人注目。

此時的梟梟嘴裡銜著一枚通體雪白的令牌,若是不注意,很容易會以為這枚白色的令牌和梟梟是一個整體。

不過現在卻不會,因為那枚令牌正在忽閃忽閃的發著光。

黃芾從梟梟的嘴裡接過令牌,嫌棄的用衣角擦了擦。

擦乾淨后,黃芾把令牌握在手心,去往奇點的路徑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一人一鳥循著令牌提示的路徑,慢慢悠悠的向著奇點而去。

過了數個小時,路邊的草叢上開始有了薄薄的一層露水,而黃芾裸露出的皮膚上也開始起雞皮疙瘩,汗毛根根豎起。

現在黃芾哪怕不看手機,也能憑藉氣溫的變化猜到此時已經是深夜,甚至是凌晨。

咕咕咕。

還有五分之一的路程,黃芾的肚子又一次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黃芾今天又是只吃過一次早餐,午餐只是簡單吃了個麵包墊墊肚子,下了計程車的一路上他的肚子已經響了不知多少次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

令牌終於顯示已經到達奇點所在位置。

而在黃芾眼前的,是一片擁擠的老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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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齊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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