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歉

經此一談，林清夢對老班的印象蹭蹭的上升。

「不行，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學。」頭腦一熱的她，在心裡暗暗發誓。.

看眼手上的表，發現快下課了，林清夢有些慌忙的朝著班的方向跑去。

林清夢剛推開後門，就聽見咣當一聲，聲音不大，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用看她都知道，此時全班人應該有一半的人朝著這看。

現在的她只想快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只不過一句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就被那人搶先一步，「對不起。」

抬頭只見一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闖進了自己眼睛。

此時懵x徹底取代了林清夢的慌張，明明是自己撞得他，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看清是許溫后，林清夢後知後覺的以為他會來句，「新的碰瓷方式？」

看著林清夢那副獃獃的模樣，許溫淺笑著關心，「你沒事吧。」

林清夢還未來的及回答，就聽見秦燁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你是不是傻，又不是你撞的，你說什麼對不起。要說，也應該是她和你說對不起。」

眼看著事實被戳破，林清夢頓時變得臉紅耳赤。

留下一句對不起后，就倉皇的逃離了現場。

「沒事，都是小事。」漸行漸遠的林清夢聽著許溫的那句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他回的是秦燁那句話，還是自己的對不起。

很多年後，林清夢才知道，許溫的那句對不起不僅是撞門這件事，還有開學第一天打趣她的那件事。

回到自己座位的林清夢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跳，強迫自己不去想剛剛的事情，但是她的腦子像不受控制似的，總是回想著那句對不起。

林清夢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盛夏，那節自習課，那句對不起，會困了自己好多好多年。

她搖搖腦袋，企圖搖走剛剛的尷尬。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再次聽見許溫的聲音時，又開始了亂跳。

他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摞卷子。

或是他走的急了些，抬眼看去，他的額間布滿了絲絲汗珠。

剛恢復安靜沒多久的教室，在看見那沓卷子后，又躁動了起來。

「上次那張卷子都還沒做完，又要做卷子。」不知是誰道出大家的心聲。

本以為許溫會反駁些什麼，沒想到他也只是一臉無奈的表情，「我也沒辦法，生物老師讓的，下次我盡量讓他控制一下量。」

「太棒了。」原本痛苦不堪的臉上，瞬間換成了喜悅的狀態。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是林清夢卻覺得他善解人意。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為他鍍層光。

許溫倒也是說到做到，原本一天一張卷子的生物，之後變成了兩天一張。

學生時代的快樂，也許就是自己的意見能夠別人所理解，明明只是一句習以為常的抱怨，但就是被有心人記到了心裡去。

「同學們，我們講一下昨天的卷子。」細簌聲中，夾雜著一些沒找到卷子的焦急聲。

「我記得明明放在這？」林清夢信誓旦旦的翻開自己的生物書，可一連翻了幾遍都沒看見后，也開始著急起來。

林晨將自己的試卷朝著林清夢的方向摞了摞，「清夢，看我的吧。」

不死心的林清夢又翻了翻自己的生物書，還是沒有，最終只好妥協。

林清夢一臉感激的看向林晨，看的林晨有些不太好意思。

一整堂課下來，林清夢都是提心弔膽的，生怕生物老師發現自己沒有卷子。

有時人走起運來，就連老天都會幫自己。

一節課下來，林清夢發現生物老師轉的頻率明顯比以往少了許多，但內心仍舊還是有些擔心。

伴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林清夢這才鬆口氣。誰知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將林清夢的僥倖給擊個粉碎。

「課代表在下午上課之前，將剛剛講的卷子收齊，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好的，老師。」前面的人應答著。

不知為何，林清夢感覺生物老師一定是發現自己沒有試卷。

「清夢，要不你去找許溫要要看，說不定他那有多餘的卷子。」說話間，林晨就準備伸手去拍許溫的肩膀。

千絕一發之際，林清夢給攔了下來，林晨不解的看著林清夢。

林清夢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她卻想著該怎樣合適的引起和他之間的話題。

猶豫半天，都沒有好主意。

「怎麼了？」一直和秦燁不知說著什麼的許溫突然轉過身來。

「哪個......」林清夢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原因。

「我不吃人。」許溫笑著打趣道。

噌的一下，林清夢的臉變的通紅。

「清夢的卷子丟了，你哪裡還有？」看著毫無動作的兩人，林晨忙補充道。

「我這沒有多餘的？上次剩下的卷子，我都還給生物老師了。」許溫帶著歉意的語氣。

「沒事，那我再找找看，說不定等會兒就找到了。」林清夢忍著心裡的失落說道。

話雖是這樣說，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八九不離十是找不到了。

想著下午該怎樣應付生物老師，林清夢后兩節課一直處於走神狀態。

「林清夢，你來回答一下，我們現在講到哪道題呢？」她磨磨唧唧的站起來，滿是底氣不足的樣子。

看著同桌受難，林晨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提醒「第。」

斷斷續續中，林清夢好像聽到林晨說是。抱著信她准沒錯的想法，林清夢乾脆的回答，「。」

「林清夢，你的心都飛到哪去了。我們都上大半堂課了，你還停留在。以你這速度，我看這張卷子我們得幾堂課講，你給我站著聽講。」

罵完林清夢，老班開始調轉對象，「現在都開學兩個星期，你們該收收心了。你要知道你們現在是復讀生，你們沒有退路。」劈頭蓋臉的將全班也罵了一頓。

林清夢感覺自己真的很對不起全班同學，一人走神，全班遭殃。

要不是因為下節課不是老班的課，感覺他可能還會再罵他們一節課。

林清夢有氣無力的趴著，看著窗外隨風搖動的樹葉。

「清夢，你怎麼了。」林晨注意到同桌的反常，關心著。

「沒事，就是有點累。」說完，林清夢就閉眼準備睡會兒。

「給。」一張卷子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拍在林清夢的面前，突如其來的嚇了她一跳。

從後面走到林清夢正對面的許溫這才發現，原來她剛剛是閉著眼睛的，剛要開口，就被林清夢打斷。

「這是？」林清夢滿臉疑惑的看著眼前人。

「生物卷子。」留下四個字后，當林清夢再準備問他從哪裡來的時候，抬頭看去，只剩下一個背影。

他的對不起終究是沒有說出口，而林清夢的謝謝也埋沒在自己的口中。

從外面回來的林晨掃了眼放在林清夢書上的東西，看著像是生物卷子，順嘴就問句，「清夢，你的卷子找到了？」

「不是。」

坐下后，林晨這才看清，「你從哪來的卷子，不是沒有了？」

林清夢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緣由。

「叮叮叮。」上課鈴聲似救命般的響起。兩人的談話，就這樣被中斷。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林清夢是多麼的感謝這聲鈴聲。

午自習的時候，林清夢將新試卷重新寫了一遍后，又對著老師的答案改了改。一個中午下來，林清夢不僅要多做一張卷子，還要多訂正一遍。本就作業成堆，這下她算是徹底不用休息。

眼看著時間已經指向下午兩點，林清夢實在撐不住了，最終屈服趴一會兒，畢竟下午的物理課可不是鬧著玩的。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被一陣音樂聲吵醒，但她並沒有立刻起來，仍舊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想著偷會兒懶。

恍惚中，林清夢感覺自己的身邊似乎有陣風，剛要抬頭，就感到林晨戳了戳自己。

「清夢，老班來了。」林晨用著僅有她們兩人聽見的音量，提醒著。

昏昏欲睡的林清夢，瞬間清醒，噌的一下站起來。

不知是自己動作太大，引起老班的注意，還是他本來就看向自己。抬頭的那一瞬間，猝不及防的和老班對視上。

開學這段時間裡，自己不知和班主任對視多少次了，他們倆這是什麼默契。

「都跟著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稀稀拉拉的聲音，在胡景天話剛落下就響起。

「大點聲。」他的的聲音明顯比剛剛提高了些音量。

本想著老班不說話，就已經夠可怕，但是現在林清夢覺得他還是不說話的為好。

全班人都被他震懾的瑟瑟發抖，唯獨一人例外。

正看著大屏幕的林清夢，只見眼前的障礙突然移開。

緊接著就看見許溫像是沒看到老班的怒氣似的，鎮定自若的走到老班的旁邊停下，嘴巴一張一合的的不知道說著什麼。只見老班點了下頭后，許溫就朝著講台上走去。

「各組組長收一下生物試卷。」

組長的執行力倒是快，不一會兒，卷子就被收齊，遞給許溫。

看著許溫離開的背影，林清夢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知是感激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