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嗜血而歸背叛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的又過了半個月,隨著冷御風的調理,我的面色也越來越好看了,可是體內的毒素還是沒有清理乾淨,體溫一直上不去,還是冰涼涼的,可是我自己個卻覺得日子無趣的很。
落梅把新做的狐狸大氅給我披在身上:「小姐,這都快入冬了,還是多加點衣服的好!」
我打量了一下水碧色的大氅:「這又是三皇子送過來的嗎?」這些日子軒清暄不知道送來了多少東西,知道是隨軍出征不知道還以為是出遊玩耍呢。
落梅點點頭,幫我倒了一參茶遞給我:「是啊,這一入冬,三皇子就送了狐狸毛的暖手套,就著大氅,三皇子就送了三件,水碧色,梅子紅,暖橘色這三個顏色呢,小姐,你喜歡嗎?」
我接過茶杯,並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一方面心裡為了他的細心和關心感到一絲溫暖,可是另一方面我又隱隱約約的在害怕。
落梅見我出神的不說話,便也知曉我內心的想法:「小姐心裡還是在擔心是嘛?小姐,還是怕那個地方,而不是怕三皇子對嗎?」
我嘆了口氣,越想心裡就覺得越是慌亂,或許哥哥說的對,很多事情還要隨緣的好,放下杯子開口說:「隨緣吧……」
落梅剛想要去一旁整理東西,我突然想到什麼事情,便問她:「自打我病了,連樊冥將軍都來過,為什麼我師兄就從來沒有來過呢?」
落梅拿在手裡的東西一頓,可是很快便換了個笑容說:「這個奴婢也不知道,或許是不是還在前線……」
落梅又一副想要轉移話題的樣子,我呵斥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病了就可以瞞著我了是嘛?」
落梅一下子跪在地上,低著頭:「小姐,奴婢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只是……」
我拍在桌子上:「說!」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落梅哪裡再敢惹我生氣啊,便順著我的後背便小聲的告訴我。
「小姐中毒的隔天,祁少爺就不見了,聽說領著身邊的200親信去了祁國,至今沒有消息,冷夏去祁國找尋憐雨,至今也沒有傳回來消息呢。」
我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師兄這麼做,這軒朝怕是再也不能回來了,可是又是為了什麼呢?若是為了利益絕對不是他的為人,那麼剩下的原因只有是為了我了,可我是何德何能得到他如此相對呢?
「小姐,您別多想了,祁少爺是最心疼您的人了,如今……」
我苦笑著看著窗外漫天黃沙的天際,喃喃自語的說:「是啊,都如此相對,可是我的心卻只有一個……」
落梅知曉我心裡的難受,默默的退了下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屋子裡。
**華麗的分割線**
主營帳裡面卻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啟稟三皇子,據可靠消息,祁國現在正在進行內戰,多年前一個夫人生的兒子重返祁國正和祁玉聖開戰呢,怕是祁國的天要變啊!」
軒清暄仔細想了想:「看來,祁國如今是無暇顧及我們了,傳信給漠北,讓他們幫著點,讓祁國的天變的再快一點吧!」
上官雲柏聽了,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冷御風。
軒清暄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應該都知道祁耀背叛了我,回祁國去了吧?」
兩個人皆是一怔,但是上官雲柏很快就反應過來,一臉困惑的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呢?」
軒清暄的眼睛從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看,沉默了一回才開口道:「這樣子,上官兄今回大勝而歸也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御風,以菱的身子還要勞煩你多多照看。」
兩個人點頭答應過後相約來到兵營的後山。
「到底是怎麼回事?祁耀怎麼好好的會跑回祁國呢?」上官雲柏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帶著一絲的憤怒責問道。
「我也是昨個才得到的消息,線人說那個私生子他,他是祁耀……」
上官雲柏被驚的後退了一步:「怎麼會這樣子?當年他不到五歲就上山和我一起練武,也就是他來的那一年,以菱出生的,怎麼可能?他,他是祁國的,皇子?」
冷御風點點頭:「昨天我又讓線人再次去調查,估計結果也要幾天之後才能得知,不管祁耀到底是不是祁國的皇子,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解藥肯定是祁耀派人送來的。」
上官雲柏也認可的點點頭:「如果,祁耀是為了這份解藥才去當什麼祁國的皇子,那這份情誼真是,哎,也不知道以菱是上輩子修的什麼福氣,你也是,祁耀也是……」
冷御風看向遠方,一想到上官以菱對待軒清暄的態度,心裡就生疼生疼的。
上官雲柏拍拍冷御風的肩膀「御風,你就別多想了,若是我能替你們做主,可惜,哎,不說了,這幾日你也累了,還得再麻煩你陪著以菱,過幾天我替你上戰場去吧。」
冷御風搖搖頭:「以菱身邊已經不需要我的陪伴了,不如讓我去戰場上呆著吧……」
上官雲柏看著冷御風蒼白單薄的身子,暗自嘆息,可是感情的事情又豈是他能夠左右的,如果他真的能夠左右自己妹妹的感情,那麼他寧願自己的妹妹一輩子都不會遇見軒清暄。
不比外面的戰火連綿,我窩在營帳裡面已經小半個月了,日日的湯藥,讓我的口中一點滋味都沒有,即便是軒清暄想著法子給我弄來各種野味來調和,我仍舊沒有什麼胃口進食,人也瘦了很多。
落梅拿掉我手上的書:「小姐,還是多休息的好,雖說體內的毒素都清除了,可是還會不會有副作用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啊。」
我擺擺手:「沒什麼事情,倒是這一日日的閑著,反而讓我覺得難受,如今戰事如何了啊?」
落梅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剛想勸我,就聽見上官雲柏的聲音傳來:「怎麼不好好養病,還關心什麼戰事啊!」
我扯出一絲的笑容:「哥哥……」
上官雲柏幫我緊緊身上的風衣,小心的問我:「怎麼樣,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以後別整天關心戰事,那些事情和你都沒有關係的,你就好好給我呆著吧!」
我伸手握住哥哥的手:「哥哥,我怎麼能不關心,你在戰場上,御風也在,還有軒……三皇子也在戰場上,我們上官家整個命運都在戰場上,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上官雲柏反握住我的手,一臉疼惜的說:「丫頭,是哥哥不好,本來你不用思慮這些,應該是一個讓人疼愛的女孩,現在卻是傷痕纍纍的樣子,是哥哥不好,哥哥沒有照顧好你……」
我反而笑著安慰道:「哥哥,怎麼會呢?你看我現在不也沒有事情嗎?對了,御風也走了三天多了,也沒有消息,聽說今回紫後派出了尹家將來出征。」
上官雲柏點點頭:「尹家世代忠臣,如今也是被逼無奈,聽說紫后拿出了皇帝的玉璽,尹家只能出戰了。」
「哥哥,你有沒有想過皇帝到底被紫后怎麼了?如果是關押,那麼肯定會驚動大臣們,如果沒有關押只是軟禁,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從皇帝那裡下手了呢?」
「你的意思是?」
「不管我們什麼時候攻下皇宮,我們仍舊是難以堵得悠悠之口,尤其是紫后要是利用皇帝手裡玉璽寫下什麼聖旨判三皇子謀逆之罪,我們所做的都會成為泡影。只有做到萬無一失才可以啊!」
上官雲柏點點頭,小聲的說道:「我會囑託在京城的暗衛仔細調查,一定護得老皇帝周全,至少得撐到名正言順賜予三皇子帝位的那一刻。」
「哥哥,這也是護得我們上官家,慕容家一世平安的唯一辦法了……」
當我們一點點盤算著如何步步為營的時候,冷御風卻在戰場上遭遇了他這一生的劫難。
「冷將軍,敵軍已經被我們包圍在東南角的方向,我們是否繼續追擊?」
冷御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圖,又觀察山谷的地形位置才緩緩的開口說:「真是足夠的狡猾的,這個山谷口狹小,而東南角的位置又是一個石林群立的位置,易守難攻,他們這是想要爭取援兵的到來啊。」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子等著吧!真是憋屈!」樊冥一臉的憤怒。
冷御風搖搖頭:「不,也不見得,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從後山攀上去,之後前後夾擊。」
樊冥反而大笑:「你開什麼玩笑,那後山如此險峻,我們的士兵又沒有接受過訓練,怎麼可能呢?」
冷御風更是笑得痛快:「樊將軍,我親自帶領我們冷家的近衛軍去就可以了,正面進攻就交給你樊將軍了。」
樊冥這下子沒有話說了,只得答應:「好的,那我就等著看你冷將軍有什麼本事了!」
?是夜?
冷御風帶著自己身邊的15名近衛軍,趁著夜色迅速的向後山移動,望著險峻的山峰,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冷御風一臉嚴肅冷冽的樣子。
「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
一行人很快在險峻的山峰上快速的上升。
冷御風第一個翻閱過山峰,茂密的叢林裡面一行人謹慎的前行著,卻突然聽見流水的聲音,冷御風示意放慢腳步,漸漸的就看見冷冽的湖中有一女子在沐浴。
冷御風頓時覺得不好意思,示意手下人繞開這個湖面,迂迴前進,卻不想那女子敏銳的聽覺已經發現了他們。
「什麼人?敢偷看?」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個冷冽的飛鏢。
冷御風下意識的躲閃開來,並示意手下人迅速撤離。
冷御風現身在女子的身後:「不好意思,這位姑娘,在下實在不是有意要偷看姑娘。」
冷御風低著頭,那女子也快速的從水中上來,披上衣服:「這位公子一身黑衣,怕是要做什麼壞事情吧?」
冷御風抬頭看去,這才看清楚那位女子的樣子,竟然是白天打頭陣的那個年輕的將軍。
「你……」
女子一臉坦然:「原來是冷將軍啊?不知道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啊?不對,應該是想偷襲才對吧?」
冷御風淺笑道:「原來尹家的少將竟然是個女子。」
女子勾起一絲魅惑的笑容:「怎麼,女子不能當將領嗎?不過今天已經在戰場上領略過冷將軍領兵的本領,不如今晚再來領教一下冷將軍的功夫如何?」女子話音剛剛落下,一道強勁的掌風直直的沖著冷御風而來。
冷御風心下一驚,他沒有想到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尹姑娘,好功夫,不過在下今夜的目的並不是在於此,得罪了!」冷御風看著漸漸流逝的時間,顯然不能耽誤軍國大事,只得向女子出手。
可是女子一個轉身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冷御風的進攻,之後手臂一個用力就勾住了冷御風的胳膊。
冷御風剛想用內力震開,卻沒想到耳邊迴響其女子清冽的聲音:「我軍中有紫后的眼線,尹家世代忠良,特此來向三皇子下達密旨……」
女子說完這句話借著力,一把把冷御風推到在地,迎著月光又揚起絢麗的笑容:「原來冷將軍的武功也不過如此啊。」
冷御風很快明白為何這個女子突然要提出來和自己比試武功,看來這周圍紫后的眼線果然不少,更驚訝於這女子不可小覷心思。
冷御風起身撫了撫身上的塵土,一臉冷峻的回道:「看來,在下著實低估了姑娘的功夫了,不拿出點真本事來,一時之間怕是贏不了姑娘啊……」
女子正色道:「那就拿出真本事來!」
兩個人話音剛落便糾纏在了一起,每一次的進攻,冷御風都緊緊的貼著女子的身側。
女子的聲音輕輕的回蕩在冷御風的耳邊:「皇上如今被囚禁在紫相家中的地牢裡面,那個地牢直通紫后的鳳霞宮,是紫后花了十年打通的地道,尹家派出了30名死士,才拿到這份密旨,命皇三子清君側,直取紫后首級。」
「我怎麼能相信你?」
女子一個掌風擊退冷御風來勢洶洶的拳頭,後退幾步,從懷中擲出好幾枚銀針,其中一塊並不似銀針,反而像是一個石頭一般,冷御風快速的避開銀針並準確無誤的接住那塊石頭藏入懷中。
女子卻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趁著冷御風接下的時刻,又一次出掌,冷御風只得狼狽的躲開,卻沒想女子一個點地糾纏了上來。
「那就是信物,你交給三皇子他就會明白,快,打傷了我……」
冷御風一聽,停住躲閃的身軀,抽出懷中的軟劍直直的刺向女子,女子也在那一刻收住掌風,用左肩迎上刺過來的軟劍。
那一刻時間靜止了,一身藍色衣衫的女子緩緩的倒地,嘴角卻帶著一絲的淺笑,冷御風沖女子點點頭,得到女子眼神的肯定才急忙離去。可是他不知道,那天的月色下,勾勒出的畫面,像那把劍一樣,刺入了那個女子的心中,縈繞一生。
冷御風很快就找到了剛剛離去的近衛軍。
「少爺?」
「你們五個留下來,給我盯住了這邊的情況,記住要多多留意尹家少將的消息,若是出現緊急的情況,一定要護得那位少將的安危知道嗎?,剩下的人跟我撤下山,行動暫時取消。」
安置好近衛軍之後,冷御風又快速的悄悄下了山,火速趕往大營。
冷御風很快就回到了大帳,冷御風剛剛坐定在大帳裡面,就聽見樊冥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冷御風不禁覺得好笑,這個樊冥,直爽的讓人不得不覺得頭疼,可正是這一份的直爽,才讓人覺得值得信任。
「哼,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多麼的厲害,那計劃有多麼的牛,怎麼樣,不過出去兩個時辰就撤了回來,真是讓人覺得丟臉啊!」樊冥剛推開大帳,便直爽的說著,周圍的近衛軍都是一臉的不滿,冷御風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在意。
冷御風抱拳施禮道:「樊將軍,在下有要事要和樊將軍商討,還望樊將軍能夠先消消氣。」
樊冥也並不是完全的不通事理,儘管一肚子的鬱悶,卻也坐下來聽冷御風說話。
冷御風從懷中拿出那塊石頭遞給樊冥:「樊將軍請看,這是我上山之後尹家少將交給我的東西。」
樊冥接過來一看,大驚道:「這,這是皇上的印章啊!」
冷御風這才明白,原來尹家根本沒有背叛皇上,一切不過是借著紫后把密旨傳出來而已,看來京城的天也不全然是紫后的天下。
「樊將軍,你確定?」
樊冥點點頭:「當然了,這枚印章正是皇上每天都會佩戴在身上的,這麼說,尹家並沒有背叛皇上,那這場仗到底打的是誰啊?」
「樊將軍,我現在命令你給我盯緊了尹家軍,不許放走一個人,而且如果援軍到了,你一定要撐到我回來,還有既然尹家軍是出於無奈,還望將軍能夠小心斟酌,勿要傷及無辜,我見過三皇子之後一定會儘快趕回來的!」
樊冥點點頭,拍著胸脯說:「你放心,我樊冥說到做到,你就快去和三皇子匯合吧,這裡有我,絕對撐到你回來,哪怕就剩下我一個人,我也給你撐住了!」
冷御風點點頭,趕忙出了營帳帶著10個近衛軍快馬加鞭的向大營的方向趕去,冷御風明白那個男子註定會成為帝王,也明白有些東西,是他這個帝王志在必得的東西,自己能夠做的怕是只剩下無聲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