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的世界血染

第十四章 新的世界血染

經過四天的路程,終於和樊冥的隊伍匯合了,軒清暄很早就趕到了,和樊冥,上官雲柏在大帳裡面商討前天剛剛交手的一場戰役。

我隨後半天才隨著軍隊的補給隊伍到達,我剛剛下車,就看見向我走來的軒清暄。

他一臉的好氣色,我福了福身子,卻被軒清暄快步的上前扶住:「你身子不好,而且以後見了我,你都不必如此的,我讓人給你熬好了參湯,你快去休息一下吧。」軒清暄總是這樣子,明明生的一副讓人覺得冷冷的面容,但是對著我卻總是如同三月里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

我點點頭,突然看見軒清暄的衣角都給磨破了,伸出手拉過他的衣服:「你瞧你的衣服都破了,一會脫下來我給你補上幾針吧……」

軒清暄聽到我的話一怔,可是很快那種幸福的表情就在臉上綻開了,可到底還是掛記著我的身體便說:「不用,你身子不好,還是好好休息吧,這種事情我還是讓身邊的人做了吧……」

我抬頭好笑的看著他:「你身邊不是將軍就是侍衛,他們什麼時候會做針線活了?」

軒清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只好應道:「好,你先好好去休息吧。」

我點點頭,在落梅的攙扶下回到營帳裡面,幾天的奔波著實讓我覺得有些許的辛苦,可是還是讓落梅去取來軒清暄的衣服。

夜半閑來無事,點著燈,一針一針的補著衣服,落梅再次送茶進來的時候,我還是絲毫沒有睡意的一樣。

「小姐,差不多該歇著了,你這樣子會熬壞眼睛的。」

我擺擺手:「如今我身子好了點,但是還是不能去戰場上面做些什麼的,不如這樣子,明天你陪我去看看傷兵吧,幫他們補補衣服什麼的,不然他們在戰場上面拚命殺敵,可是總不能讓他們穿著破舊的衣服吧?」

落梅沒想過我能想到這麼細,莞爾一笑:「好,還是我們家小姐心思呀,不過小姐也要注意休息才是,你的身子才剛剛好。」

我點點頭:「還有這幾針了,你囑託冰竹明天多拿點金瘡葯來,軍中的藥物總會供應不上,而且藥效也沒有我們來的好。」

落梅收拾起散落的書本,點點頭:「早就吩咐下去了,而且慕容小姐派人送來了兩大箱子的金瘡葯。」

「還是念雙姐心細啊,對了,家裡一切都還好吧?」出來這些日子,我一直沒有收到慕容念雙的消息。

「恩,前些日子聽少爺說,慕容小姐來過信,說家裡一切都好,紫后並沒有派人去雪瑰山莊,只是對上官山莊來了好機會的搜查,不過都沒有什麼結果呢,但是殺了不少的家丁。」

我憤憤的拍了桌子:「這個紫後果然是心狠手辣!家丁又有什麼過錯啊?要如此!」

說完我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落梅趕忙過來:「小姐你別生氣,你的身子還是沒有好利索呢,千萬不要動氣啊……」

我點點頭,本以為這個夜晚就會如此過去,卻不知道,危險正在悄悄的臨近……

是夜,我剛剛躺下,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如今已經來到大軍之中,保護的工作也可以解除了,回去跟你主子復命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一直躲在暗處的隨風一下子就驚了,憑藉自己的武功怎麼可能讓人發現呢?

我閉著眼睛淺淺的說道:「憑你的武功,我自然是發現不了你的,可是發現你的是我的信鴿,那天它如此緊張,我就知道周圍有人罷了,去跟你們主子復命去吧……」

我沒有得到回應,想來人應該也是離開了,我大抵也能知道人是軒清暄身邊的人,也難怪,如此武功高強之人,能為他所用,看來他這個三皇子並不是表面上的功夫,不為人知的地方大概多的不能再多了。

隨風很快就來到了軒清暄的大帳之中:「啟稟主子,上官小姐發現了我的身份,讓我回來跟您復命。」

軒清暄聽了淺淺的笑了:「看來,她的本事還是不小的啊,罷了,如今已經在大營之中,倒是不需要你的保護了,你下去吧,著手與尹家的接應工作吧。」

「奴才遵命!」

軒清暄頗有信心的大營,卻在夜深時分潛入了一夥黑衣人,他們目標並不在軒清暄的主營,反而搜查著周圍的小營帳,其中就包括我的營帳。

領頭的便是那日冷麵的男子紫一陽。

紫一陽一個閃身進入我的營帳,他本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營帳,卻沒想到裡面錯落有致的擺設,還有淡淡的香氣,他走到床邊,看見我宛然入睡的模樣,突然怔住了……

略顯蒼白的臉龐,映著更加烏黑的髮絲,讓紫一陽一下子看呆了,直到手下人來報:「公子,我們查過了,這裡沒有什麼值得發現的情報,看來只有冒險去大營一趟了!」

紫一陽突然笑起來,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沒有,這不就是軒清暄最大的弱點嗎?」

紫一陽的手剛剛想接觸我,我的眼眸一下子睜開了,紫一陽心下一驚,轉手就向我襲來,身體虛弱的我,千鈞一髮之際唯有動用內力,一掌迎上紫一陽的手掌。

「噗……」一口鮮血隨著那一掌而出,紫一陽被擊的後退,而我也因為動用內力,一下子暈厥了過去,紫一陽顧不上身上的傷,趕忙過來扶住了我下落的身體,並用旁邊的被子一包,快速的和一席人火速離開了軒清暄的大軍,消失在夜色當中。

破曉

落梅驚呼出聲,讓一個平靜的清晨變得不再平靜。

「怎麼了?」

落梅驚恐的說道:「小姐,小姐不見了……」

軒清暄剛剛睡下不久,就被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軒清暄掙扎的睜開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落梅,起身說道:「這是怎麼了?你不跟著你們家小姐,跑到這裡來幹嘛?」

落梅低著頭,顫抖著說:「啟稟三皇子,今天早上,我們發現,發現,小姐不見了……」

軒清暄大驚,起身一把拽起落梅問道:「什麼叫不見了?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呢?」

落梅紅著眼眶,帶著哭腔說道:「我也不知道,小姐的衣服沒有丟,可是被子和人都不見了,而且房間裡面,還有,還有一灘血跡……」

軒清暄顧不上落梅,一把推開她,也不顧自己沒有穿上衣服,就慌忙的跑到上官以菱的營帳當中,一進去就看見冰竹跪在地上哭泣,上官雲柏一臉落寞的坐在床邊發獃。

「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雲柏紅著眼眶看著軒清暄說:「你不是告訴我說,你會保護好我的妹妹嗎?如今她人在哪裡啊!」

軒清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確,隨風昨天晚上剛剛離開,以菱就出事情了,著實和自己脫不了干係,突然軒清暄看到放在一旁摺疊整齊已經縫補好的衣服。

軒清暄的手小心的捧起那件衣服,他至今還記得,昨天那個女子莞爾一笑的模樣,說著要給自己補衣服時候那一抹嬌羞,如今卻留下一灘血跡和不知所蹤的擔憂。

軒清暄像是再和自己說,又像是在和別人說:「我一定,一定把她找回來,毫髮無損……」

?紫軍軍營?

紫一陽憤恨的斥責軍醫們:「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啊?之前尹將軍你們就說要治療很久,怎麼如今又說什麼治療不了啊!你們都是飯桶嗎?」

軍醫們跪了一地,驚恐的回道:「奴才們著實不知道啊!這位姑娘好像中了什麼毒,可是,可是奴才們也的確診斷不出是什麼啊?還請紫公子饒命啊!」

紫一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都給我滾!」

「怎麼?你又想殺人了?」尹落之一早就聽說紫一陽帶回一個女子,便起身來看看。

紫一陽一下子起身擋在床鋪前面,冷著臉看著尹落之:「你不是病著嗎?起來幹嘛?清松,你要是再不看好你的主子,我就拿你來祭旗!」

尹落之反而笑起來:「紫一陽,你少拿清松來威脅我,我告訴你,別想著讓我為你們紫家效力,除非我死!」

紫一陽一把摁住尹落之的傷口,頓時鮮血直流:「我也告訴你尹落之,我紫一陽要是活著走不出去這裡,我死也要拉著你和軒清暄給我陪葬!」

尹落之臉變得煞白,胸口不斷的急促呼吸,清松更是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跪在地上懇求道:「紫公子,奴婢一定照顧好尹將軍,還請紫公子手下留情啊……」

紫一陽鬆開手,用染上鮮血的手輕輕的拂過尹落之的臉龐,鮮紅的血液渲染著尹落之蒼白的臉龐:「你給我老實點!這裡,以後你再來試試看!」

尹落之被攙扶著扶出了大帳,可是因為傷口的再一次的撕裂,尹落之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卻仍舊咬著牙不肯喊疼。

清松反而急的不得了:「這個人他就是個魔鬼啊!小姐,小姐,快,回去包紮一下吧,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這下子又這樣子,小姐……」

尹落之扯出一絲笑容:「好了,你放心,這點傷還是受得住的,你一會派人給我查查,那裡面是誰?紫一陽為什麼那就緊張不讓我看見,一定要查清楚了!」

送走了尹落之,紫一陽用毛巾把手上的鮮血擦乾淨,並讓人點上熏香,去去營帳裡面的血腥味。

之後紫一陽便坐在床邊,看著沉睡著的我。

「軒清暄的營帳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女子,這副模樣,倒是比柳沁雪還要美上幾分,難怪軒清暄會……」

我突然感覺有人在周圍說話,可是眼睛卻十分的沉重,不想睜開,再一次昏睡過去……

紫一陽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從我的頭髮上取下我用來束髮的簪子,轉身離開。

不多久,紫軍的使者就在軒清暄部隊面前說要談判。

軒清暄聽聞,冷笑道:「他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判?」

之後來報的小兵遞上一個盒子:「這是那個使者讓我給您的,說這就是談判的資格。」

軒清暄剛想接過來,樊冥大大咧咧的攔下來:「萬一裡面有暗器怎麼辦!三皇子,還是末將來打開的好。」

軒清暄點點頭、

樊冥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枚簪子,大怒:「這是什麼玩意啊!這就有談判資格了?我呸,一個娘們用的東西……」

樊冥剛想扔到一邊,軒清暄一把奪過來,問上官雲柏:「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妹妹的東西!」

上官雲柏接過來仔細一看,大驚道:「是,這是以菱的發簪啊!」

樊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說:「這上官小姐的東西怎麼會在紫家人手裡啊?」

軒清暄也懶得和樊冥解釋,正色道:「樊冥你親自帶上兩千精兵去後山,等候我的命令發動襲擊!」

樊冥立刻領命,也不問為什麼,趕忙點兵離開。

「讓那個使者給我進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想和我們談判的!」

上官雲柏也冷著臉坐下來等候。

「三皇子,好久不見啊……」

軒清暄看清來人的樣子,反而笑起來:「原來是夏公公啊?不跟著紫后在宮裡,怎麼跑到這裡面來了?」

夏公公陰陽怪氣道:「這不是托您的福嗎?不然奴才也不能到這裡來受苦啊……」

「夏公公來做什麼啊?」

「哎呦,這三皇子幾日不見,這說話底氣可是硬了啊!要是靜妃娘娘還活著,那得多驕傲啊!」

軒清暄仍舊沒有發怒,玩著手中的玉簪說:「夏公公客氣,如果我母妃知道夏公公如今當了紫后的狗,也該給夏公公道賀了啊……」

夏公公的臉一下子漲紅了,翹著手指指著軒清暄:「我告訴你,你別得意,你的女人如今可是在我們紫家人的手上啊~三皇子,你可是要想清楚啊,那白嫩的小臉哦,嘖嘖,真是讓人疼惜哦~」

上官雲柏的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青筋暴起,可是軒清暄仍舊是一副與我何乾的樣子。

「夏公公,不過是一個女子,與本王何干呢?對了,本王這裡有一物,也想請夏公公看看,如何啊?」

夏公公沒想到軒清暄一臉的不在乎,也只能硬撐下去:「好啊,本公公就開開眼,看看有什麼東西啊……」

軒清暄取出皇帝的印章一亮,夏公公的臉都嚇白了:「你,你,這不可能,皇上的印章怎麼可能在你這裡,不可能,我親自壓著皇上去的地牢,不,不可能!」

軒清暄突然嚴肅起來:「來人,把他給我帶到監牢裡面去,他親口承認的謀逆和囚禁當今聖上,本王如今奉皇上之命,就是要捉拿下你們這些謀逆亂黨!」

夏公公驚恐的掙扎著:「你才是亂黨,你不怕那個女子沒有性命嗎!你敢關押本公公,軒清暄,你和你那娘都是短命鬼!不信等著瞧!」

上官雲柏擔憂道:「你這樣子做,有沒有考慮我妹妹的性命!」

「我可以向你發誓,我會讓以菱毫髮無損的回來。」

軒清暄說完,又下了道命令:「本王親自帶兵,立即突襲敵軍,上官雲柏,本王出發半個時辰,你立刻發信號,讓樊冥從後山開始進攻!」

上官雲柏抱拳:「遵命!」

終於迎來了大反攻的機會,所有人都默默期盼著這一天,只要這一戰贏了,紫后就再也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力量,軒清暄望著遠方,想著曾經死去的母親,想著至今下落不明的上官以菱暗自發誓,他要親自手刃了那個女人,那個帶給他無數痛苦的女人。

而此刻的紫后也是坐立難安,她知道,或許自己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可是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她心裡又有多少的不甘心,她叫來身邊的下人。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紫后勾起一抹嬌嬈的笑容,輕啟朱唇說道:「給本宮準備好鶴頂紅……」

宮女一聽這話,嚇得抬起頭來問:「娘娘,您這是……」

紫后大笑一聲之後,卻又落寞的說著:「即便是死,本宮也不能死在那個賤人兒子手裡!軒清暄想親手解決了本宮,他做夢!」

高傲如紫后這般的女子,起起伏伏的一生,她怕過什麼?她唯一怕的就是那個男子,那個她少女懷春時候最愛的男子,可是今生她再也沒有見他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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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半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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