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戰在即朝堂涌動
【京城?宣政殿】
本應該坐著一國之帝的皇位,端坐的確實紫后,年過40的紫后褪去的容貌,卻被一股恨決而取代。
「如今皇上病危,不得已,本宮要出來主持這個大局,各位大臣都知道,三皇子謀逆,本宮的二皇子更是慘死在三大家族的迫害之下,各位臣工,本宮以陛下的名義派兵15萬捉拿逆子軒清暄!」
紫后的氣勢回蕩在宏大的宣政殿裡面,可是下面站著的大臣卻沒有幾個有響動的。
柳丞相第一個出列說道:「啟稟皇後娘娘,即便陛下病危不能主理朝政,也應該是由皇子監政,二皇子和三皇子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大皇子和四皇子都還健在,臣斗膽,請求皇後娘娘,讓大皇子監國……」
紫后早就想到這個迂腐的老頭子難纏,但也不能現在撕破臉面,仍舊面帶善意的回復道:「各位臣工都知道,皇上身體康健的時候就囑託過大皇子性子軟弱,決不可動國本之念,如今本宮又怎麼能違背皇上的意願了呢?再者說了,四皇子年幼,四皇子的生母又是漠北公主,著實應該避嫌才好啊……」
紫后的話剛剛說完,列下站著的大臣們又是一陣子的騷亂,紫后剛剛想高聲制止,突然一個太監快速的跑進來大喊道:「啟稟皇後娘娘,祁國遭遇漠北襲擊……」
紫后拍案而起:「什麼?該死的蓮妃竟然敢!」紫后沒有想過蓮妃竟然敢拿她自己的兒子的性命和自己賭,蓮妃你夠狠啊。
「來人,給我把蓮妃帶上來!」
「皇後娘娘不必了,本宮來了……」蓮妃身著一身幼青色的宮裝,用青色的披帛,雍容華貴卻遺世獨立的樣子,款款走進大殿。
「參見蓮妃娘娘……」
蓮妃點點頭,輕啟唇舌道:「各位大臣快請起吧,本宮去看過皇上了,皇上是中了毒才會卧床不起,而這下毒之人就是皇後娘娘!」
所有大臣把目光一下子注視到皇后的身上。
紫后勾起一抹媚笑,原先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些迂腐的老頭呢,看來如今,蓮妃倒是給自己一個很好的由頭。
「來人,把這些迂腐的老頭和蓮妃給我打入天牢中去!」
紫后的人一下子從宣政殿的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很快各位大臣都被壓入了天牢之中,留下的不是紫后的人就是臨時反叛的人。
蓮妃怒斥著想要押著自己的人:「給本宮滾開,你們算是什麼東西?敢動本宮?」
紫后款款走下皇帝的寶座:「蓮妃,你好本事啊?借本宮的手給你父汗傳信,可是最後你也不過是我的階下囚!」
蓮妃輕輕的笑出聲:「哈,皇後娘娘,紫后,您的位子坐不坐的穩我們還不知道呢?階下囚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最後呢!」
蓮妃說完話就不緊不慢的向天牢走去,空留下紫后一個人站在偌大的宣政殿裡面。
紫相走上前來問道:「如今都如此了,我們手下不過只有20萬的精兵,雖然我們把皇上在皇城的禁軍關押了,可是卻是關的了一時關不了一世啊,如今,到底要如何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立刻派15萬精兵攻打邊化,對外就說,三皇子謀逆,我們是名正言順!」
紫相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也只得退下去照辦。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邊化城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所有的士兵都整裝待發,冷御風押運的糧草已經到位,但是冷御風卻遲遲都沒有露面。
我已經換下寬大的衣裙,換上一身淡藍色的練武的裝束,拉著哥哥走到一邊問道:「那個,那個,冷御風,怎麼還沒來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上官雲柏看了看我:「你還想著御風呢?」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上官雲柏也沒為難我。
「他沒事,只是冷家還有一些事情要他處理的,他隨後就會到的。」上官雲柏拍拍我的肩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我嘆了一口,沒事就好,即便是我們兩個終究是有緣無分,可是我內心仍舊是對冷御風存著無比的愧疚之情。
兩邊都是箭在弦上的氣勢,軒清暄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睛了,雙眼紅彤彤的仍舊盯著戰略部署圖。
我端了一杯參茶,推開大帳,就看見軒清暄聚精會神的樣子,這是我第一次遠遠的看著他,那樣專註的樣子,是我這個閨閣女兒從未有見過的樣子,冷御風是我閨閣人生中第一個接觸的異性男子,但卻沒有像軒清暄一樣的魅力,一種我說不出來的魅力,就是這樣子一種看似清冷卻深深吸引人的樣子。
我靜靜的走過去,把參茶放在他面前:「你也休息休息吧……」
軒清暄聽見我的聲音,果然放下手裡的圖紙,抬頭看著我,笑了笑:「難為你了,軍中沒有這些規矩,你倒也是不必如此,這參片……」
我指尖一怔:「因為身子還沒有好利索,都是帶過來的,聽那些士兵們說你很久都沒有合過眼睛了,這才泡了一杯給你的。以後不會了。」
軒清暄失聲笑了:「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這個大小姐還是不要這麼操勞的好。」
我欠欠身子,就想退下去,結果被軒清暄一個手給拉住了:「你在怕我嗎?」
我全身的溫度由被握住的那個點開始蔓延全身,尬尷的搖搖頭:「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呢?」
軒清暄緊了緊握住我我手腕的手指:「你就這麼不敢承認嗎?」
看似不明白的語言,卻在我心底激起了漣漪,使勁掙脫開手腕,我扭頭便跑了出去,留下軒清暄一個人面對著滿室的空蕩。
軒清暄手指撫摸著茶杯的邊緣,好似還帶著那個人的香氣,可是卻遲遲沒有動作,只能化作一聲深深的嘆息。
我跑了很久,才漸漸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我知道軒清暄是什麼意思,可是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緒。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祁耀突然從後面拍拍我的肩膀,我扭過頭看見他一臉關切的樣子:「怎麼了?我剛剛看你跑出來,是心情不好嗎?」
我擠出一個笑容來安慰祁耀:「沒有啦,師兄,可能是最近休息的太多,想跑一跑放鬆放鬆心情而已,你怎麼出來了?如今朝廷對咱們的行動是勢在必行,你們有什麼計劃呢?大概都覺得我是女子,還是躲著我,沒有什麼都讓我知道呢……」
祁耀看著我勉強的樣子,倒也是不再揭穿我的行為,而是拉著我坐在草地上面,緩緩的說:「也沒有什麼,紫后已經派出了15萬的軍隊攻打邊化,如今祁國收到了漠北的攻擊,倒也顧忌不到我們,只是我們10萬精兵要對抗他們15萬的兵力,還要揮師南下,倒也是有一些棘手呢……」
我默默的點頭:「怎麼就沒有想過兵分兩路嗎?」
祁耀點點頭:「是有過這個想法的,可是後來想想如果一旦失敗,我們就是毀滅性的失敗啊,誰又能敢保證帶領4萬精兵去包抄紫后的軍隊一定能勝呢?」
我輕輕的把頭放在祁耀的肩膀上面,這是我們長大之後第一次如此的親昵,我甚至覺得祁耀的身體一下子變的僵硬了,卻在下一秒抬起手輕輕的撫慰著我的頭髮。
「師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會和我們有關係的……」
「對啊,我還希望你只是我的小師妹而已,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的你那麼愛吃,為此我可是學過很多的菜肴來討好你呢!」
我想著近些日子聽到的傳言,突然很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師兄,他們都說,你是嗜血將軍,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祁耀失聲笑了,看著遠方想著死在自己劍下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師妹,有的時候人都是有著自己的無可奈何的,而我天生就是一個無可奈何的人,你會討厭我嗎?」
我伸出自己的手緊緊的包住祁耀那布滿老繭的雙手:「怎麼會呢?不管是你什麼樣子的,都是我的師兄啊,師兄,今回你是不是第一個出戰的人呢?」
祁耀點點頭,聽著我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你一定要小心的,等你打了勝仗回來,還要給我做好吃的菜肴呢,你都不知道我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你做過的菜肴了呢!」
祁耀只是笑笑,漫天的黃沙兩個人就靜靜的坐著,祁耀想著,這些年面對著里的落寞,大概只有這一刻,才是最幸福的時刻。
很快,不過幾日的功夫,軒清暄就點兵完成,祁耀帶領2萬的精兵先行出發從側路偷襲紫后的15萬大軍,目標就是能夠先打亂他們的先頭部隊,而樊冥和我哥分別帶著3萬士兵從正面直接相交,配合祁耀的部隊,給紫后軍隊一個沉重的打擊。
天還沒有大亮,我就聽見賬外有點兵的聲音,我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落梅也聽見動靜趕忙拿著風衣披在我的身上:「小姐怎麼起來了,不再睡一下了嗎?」
我搖搖頭,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問道:「是不是我師兄要出發了?」
落梅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點點頭說:「應該是,大少爺他們怕軍中有細作,出發的時間都是出發前一個時辰決定的,看如今這個情勢,應該是的了,小姐要不要我們去送一送。」
我拿了髮帶隨便把頭髮一束,便和落梅推開大帳出去,就看見祁耀一身墨黑的鎧甲高高的坐在馬上,臉上的冷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越走近,就聽到旁邊的士兵在議論:「這祁將軍當先頭部隊,估計這紫后的大軍得扒一層皮啊,誰不知道這祁將軍是出了名的嗜血啊!這不見血絕對不會收兵的啊!」
「就是啊就是啊,估計這紫后大軍領頭的那個人不死也得見血,不然這嗜血將軍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啊!」
「對啊,我早就聽說前些年和祁國那一站,咱這祁耀將軍自己一個人孤身深入,就為了取得那個將軍的首級,聽說當時祁將軍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呢!」
「哎呦,真是的,誰碰上這麼個嗜血將軍也算是他倒霉了!」
落梅扶著我來到部隊的前面,祁耀一看是我便從馬上下來,走到我面前,臉上已經是那一抹暖色:「怎麼出來了,天還早你去睡吧……」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遞給祁耀:「這是我早就綉好了的,師兄,保你一路平安……」
祁耀接過來,臉上笑得出奇的燦爛,點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是我卻在心底默默的說了一句:「別再傷害那麼多的人了……」
哥哥走過來攬住我:「丫頭,祁耀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他,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咬著嘴唇看著帶著軍隊離開的祁耀,那樣冷漠,冷血的一個人,竟然是從小對我呵護的師兄,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魔力,改變了那麼多那麼多。
等我回到帳內,卻再也沒有了睡意,我換上緊身的衣服,拿上劍正要出門練劍,就遇見了軒清暄。
軒清暄看著我的樣子:「你要出門練劍嗎?」
我點點頭,不做聲。
「那我陪著你吧……」軒清暄也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和我一起來到了後山,可是他的手上並沒有拿著劍。
「你這樣子怎麼陪我練劍?」
軒清暄笑著說:「你是覺得我的武功不行?」
我聽到這話更是覺得不服氣,提起劍便直直的刺向他,我們兩個人便對打了起來,可是不過二十招我就被軒清暄給扣在懷裡動彈不得了。
軒清暄調笑著說:「恩?如今是誰的武功不行了?」
我怎麼使勁都掙脫不開,便想到什麼,皺著眉頭說:「你弄疼我了……」
軒清暄哪裡捨得弄疼我啊,更何況第一次聽到我如此小女人的說話,當下趕忙放開我,問我:「怎麼樣了?」
而我卻是提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嘻嘻的說:「如今是誰的武功不行啊?」
軒清暄見狀臉黑黑的說:「你這是耍賴!」
而我卻自信滿滿的說:「這叫兵不厭詐!」
練完劍,軒清暄陪我坐在後山,看著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便問我:「是不是害怕祁耀了?」
我沒想過軒清暄會如此的了解我:「你怎麼會知道呢?」
「我當然會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祁耀不殺了別人,那麼死的就會是他,各為其主而已,如果天下是和平的,那麼我們誰都不需要犧牲,可是人就是有滿滿的慾望,你也是,我也是,我們都要為自己的慾望而爭鬥,以菱,你不要把這個世界想的多麼的單純,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單純,你作為上官家的人,更不應該想的那樣子的單純。」
我一直都覺得軒清暄能看透我的內心,那種每一句話都能說道我心裡去,能點明我的感覺,我覺得很好,他像是一道光束一直指引著我。
那日之後,我便沒有見過軒清暄,因為他格外的忙,戰事一開始他便忙著各種事務,反而是我閑了下來,後來也為了不讓自己如此閑著便開始和冷夏著手處理一些傷兵的事情。
很快就傳來了祁耀大勝的消息,僅僅以2萬的軍隊就造成了紫后軍隊3萬人的傷亡,而我軍也只是單單損失了五千人而已,這樣子的數字,無疑讓軍中的信心高漲。
冰竹就嘰嘰喳喳的在我旁邊叨嘮了很久,最後我放下手裡的書,一臉無奈的看著還意猶未盡的冰竹:「好了,你都快說了一個下午了,你要是再說,我就把你嫁給我師兄!」
冰竹被我這麼一說,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丟下手裡的東西跑了出去,正好撞上進來的上官雲柏,連行李都顧不上就跑走了。
上官雲柏一頭的霧水問我:「你又把人家怎麼了?」
我幫上官雲柏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才沒有呢,她給我叨叨了一天師兄的英勇戰績了,我就說,如果她再說,我就把她嫁給我師兄。」
上官雲柏聽了我這話,不由的覺得好笑,敲敲我的腦袋:「你就整天沒正事吧!別整天捉弄她們,冰竹就是有點英雄主義而已,你啊可別亂點鴛鴦譜!」
「怎麼了?難不成哥哥看上冰竹了嗎?」
「越說越不像話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和樊冥離開打仗,乘著如今紫后的軍隊軍心不定的時候再來給他們一個重重一擊。」
「這麼著急,哥哥……」
上官雲柏知道我要說什麼,揮手打斷我的話:「丫頭,雖然我們是上官家族,可是如果沒有軍功的話,以後我們上官家也是難以生存的,丫頭這是我的責任,你不要再說了,對了,最近我想咱們這大營這裡也不會安靜,紫后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也得報復回來,你自己多加小心!」
送走了哥哥,也沒有看到祁耀帶著軍隊回來,想著也沒有事情做,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軒清暄的大帳前面,想來自從那一次的對話之後,我和軒清暄便再也沒有說過話,剛剛想挑開大帳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警鐘長鳴,有人偷襲,我剛要過去,突然手被人從後面拉住。我回頭一看是軒清暄。
「你老實呆著,我就知道紫后吃了虧一定會兵分兩路來偷襲我們,如今我們手上只有2萬的人,不能硬碰,你給我老實呆著!」
軒清暄把我安頓好了,便帶人火速的和紫后的人正面相交。
落梅很快就找帶我了:「小姐,沒事吧?」
我搖搖頭:「你估計有多少人?」
「大概有五萬人左右的樣子……」
「她這是想斷我們後路啊!那就是說我哥面對的只有2萬人而已了?」
落梅點點頭:「這是調虎離山啊!」
我拿上劍要出去,卻被落梅一把給按住了:「小姐,你不能去啊……」
「少來,我有什麼不能去的啊?如果軒清暄真的出了事情的話,我們也都不需要再活下去了!」
我和落梅很快尋著軒清暄去的方向殺去,可是漸漸的落梅發現我每一劍都只是傷害對方的手和腳,讓他們喪失進攻的能力,卻從未傷及過他們的性命。
我看著如今的情勢,硬碰硬我們絕對不是對手,可是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子斷了我們的後路。
「落梅,發信號,看看我哥或者我師兄能不能收到!」我又一個挑劍把人刺傷,后劍柄打暈了他,便趕忙和落梅商議。
落梅點點頭,剛剛想放信號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鐵騎飛奔而來的聲音,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那樣子的祁耀,讓我久久的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