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相望
那夜,周雁予翻來滾去時睡不著覺,心裡莫名地想起了今日對余未習說的話。
「該死的系統,你這樣子讓我明日如何見他?」
被點了名的系統也出了現,也還是那樣,白光襲來,出現在空中,字幕逐漸也顯現。
系統提示:【未促成主角感情。】
【男配好感並未上升。】
【四次協助並沒開啟。】
【經典劇情達一。】
周雁予:搞笑了呢,還達一。
我要投訴你!我要投訴你!!!
系統提示:【投訴無效。】
周雁予:……
回歸家中,何家人整個都變得氣沉,臉色都在隱瞞著些事。
何家主母深呼了一口氣,不起眼地看了看那宋止夜,吩咐手下人騰出他以前的屋子。
宋止夜聽到后,表情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說了句謝謝。
何家主母不起眼地看了他,「你說說,何家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人。」
這句話將他拉回到幼時發生的一切,不禁意地挑了挑眉目,嘆笑那些過往,都是笑話,而如今才是真實。
「多謝阿母的養育之恩。」
「對!你就該謝我!」
聽到他說話,就覺得有些噁心,有些反感,便協同貼身丫鬟走回了房中。
最後在臨走時,還不願囑咐一句,「今日你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
「以後便如此,以後聽三公主,不能逆臉,可要為何家爭臉喲!」
最後一句話,是警戒他去到宮裡應有該有的本分,不能越界。
何姝禮上前說了句,「阿母,今日皇後娘娘道讓阿夜明日清早去宮裡商量事情。」
何家主母手處交叉,「皇後娘娘讓去便去。」
緊接著,又補償道,「姝禮,到時候你也去,你代長輩前往。」
何家主父也過了來,「不必,我陪同去。」
「清早你不是有早朝嗎?」
好像,是哦。
便還是最後讓何姝禮陪同宋止夜前往宮裡。
待何家主母走後,何蘇舟不緊不言地說道,樣子有些委婉扭曲,「哼,想必日後這何家倒是安靜了許多,少了煩見之人。」
何姝禮瞧著看了眼宋止夜,發現並未有情緒干擾,也沒有說什麼。
清晨,空中霧氣朦朧,繚繞邊際,像白糊團擋住了遠邊。
迎月一進去,看見了還在懶睡的周雁予,心底不由地笑了笑,但總有些疑惑。
這個時辰按理來講公主本應起來,而如今卻還是一幅懶意蒙蒙的感覺。
「公主,該晨起了。」
周雁予喃喃自語道,「睡會兒睡會兒。」
「可,那何公子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噢,對了那個何家長姐也來了。」
周雁予不想理會這些人,但口中還念嘮著剛剛所前來的兩人的名字,覺得有些耳熟,倒像似在哪裡聽過一樣。
「何家公子?和何家長姐?」
「何……何……何家!?」
一頓猛然起了身,腦袋還有些迷糊,睡意都還沒有被抹去。
「迎月,你剛剛說誰來了?」
迎月上前去道,仔仔細細地說出,「何家公子還有何家長姐。」
聽到最後的那四個字,心裡有些開心,「何家長姐也來了,太好了。」
迎月有些發矇,不明白公主為什麼會那麼的開心,像個小孩一樣自顧自地笑。
「公主,你為何笑的如此燦爛?」
周雁予立馬直起了身子,趕緊下了那舒服的床榻,穿起那軟綿綿的靴子,自己也沒想到清早就會有驚喜而來,整個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你不懂,噢對了!叫余小將軍來,快去!」
「啊哈?」迎月愣在了那個地方,有些不知所措。
「叫他前來,噢對了,記得這樣說,說我找他有要緊的事。」
周雁予:嘿咻,我就不信你倆不會有些感情摩挲?
「那更衣的事?」
周雁予道,「更衣我讓她人來就行。」
「好,奴婢去叫人來。」
「娘娘,他們來了。」一旁的奴婢在前面報訴。
皇後娘娘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坐在了那軟榻上,吃著準備好的糕點。
「等等。」
隨後又接著說了句,「讓那何家長子在外面站著,叫何家女子進來。」
「是。」
女婢打開了殿門,冷風便入了襲,凍的能讓人直颼颼的,站一小會兒便是會得感冒發病。
「你,娘娘叫你入殿。」用手直接指著那凍的臉有些發紫的女子,但在這冷天還缺顯得有些好看。
何姝禮呆住了,看了旁邊的宋止夜,衣顯單薄,骨架子有些雄厚,但肉卻很少。
今日比往日都冷了些,他要是在這站了會兒,別說,肯定會大燒一場。
「那阿夜呢?不進去嗎?」
女婢沒有說話,便轉頭進了那殿門內。
宋止夜嘲笑了會兒,嘴角淺淺勾起,硬撐著說道,「沒事,阿姐,你進去,我等你。」
「這麼冷的天,可……」
宋止夜搖了搖頭,手卻推舉著她,示意讓她進去。
前面的人見她遲遲沒有上來,便扭回頭對她說了句,「你要是還不進來,恐怕何公子就要凍死在這冰天之中了。」
何姝禮聽到這句話后,才肯邁出了第一步走向那溫暖的大殿之中。
回首望向那宋止夜,寒風交替之中,次次凍穿那裂骨血肉,嘴角的裂痕越來越明顯,碎發卻在空中任意飄落,就像個被控制的人物,任人擺布。
那庭之下,就剩他一人站著。
周雁予擺弄好一切,在院中等了些,卻遲遲不見迎月而來。
時辰也卻有些不早了,也害怕錯過他們,便獨自去那皇后寢宮。
橘黃色的襖衣裹落著她,雪白的毛絨絨一直摩挲著她的脖子勁,樸素的髮飾,僅用金黃色的頭飾品而來裝飾。
「不得不說,今日挺冷的。」
自言自語道,卻看見一位瘦弱的人站著那冰天之中一動不動,雖然只看得見是個背影,但是能猜出那人的面貌如何,想必臉上應該紫紅色了,嘴唇發白了。
周雁予顧不到那麼多了,直接提起漣裙小跑到那人的身邊,畢竟一條人命在那,萬一凍死了可就麻煩大了。
宋止夜昏迷迷地,但好在意志一直支撐著他,不會出點差錯,相比往日,這天氣倒是可憐了他。
但,耳朵卻還是靈敏的,能依稀地聽見有人小跑過來,腳步聲挺大的。
想必是來找那皇后。
宋止夜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嘰笑了番,心裡中有些嘲笑那人的笨拙。
想著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誰,卻穆然撞到了她的眼眸。
周雁予停止下來,呆立在那裡,她看見那人的面孔了,是熟悉的面孔,與昨日見的人相比甚遠。
面容蒼白,嘴唇上有些乾裂,一直站著,沒有進入半點水滴,額頭前的碎發都掉落了許多,亦如那街上討飯的人,但他卻還有著本該的氣質。
說不上,但卻給人一種不能靠近他的氣勢。
宋止夜瞧著她,知曉她現在正打量著他,看看如今這幅憔悴不堪的面孔,原來趕來就是來看一場笑話。
周雁予卻再次抬起腳,小跑了過來,頭髮上的飾品也跟著擺動了著起來。
這次沒有系統的操控,只有她自身的操控。
她讓自己,跑到他身邊。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邊。
原本看小說時本不來可憐此人,最後的結局也是如此。
但如今她穿書中,才看見他的悲慘。
這副面容,怎麼跟書中描述的還要悲慘。
這麼苦累。
「宋止夜。」她大喊一聲。
叫醒他,防止他入睡,就怕一睡死在了今日。
那後面的劇情該怎麼觸動。
她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湊近去看他,距離也逐漸變近了些,臉對臉,只需抬個眼,便能清楚地看見面前的人。
而他,看見了。
看見了她的容貌,傾國傾城。
看見了她臉上的妝容,以及今日的裝飾。
還有,那掩藏不住的擔心與憂慮。
看到她來了,卻不知為何眼皮有些累,他很想閉,但他一直強撐著。
最後,他輸給了他自己,閉上了眼,想睡一覺。
周雁予看見他的眼睛閉上的時候,上手直接拍著他的臉。
「不能睡!宋止夜。」
「你不能睡!」
她一摸,整個臉都是像冰凍一樣,沒有了溫度。
一看殿門,卻是禁閉關鎖的狀態,絲毫不讓外面的人進來。
她顧不了太多,大聲在他耳朵邊叫他,「宋止夜!你給我醒過來!」
「你要是今日被凍死,我就成寡婦了!」
最主要的是,經典劇情的觸發可不能少了你啊,不然我怎麼回家。
宋止夜忍受不了有個話語啰嗦的人在他耳邊叫,他只是想睡一覺。
最後,還是說了句。
宋止夜奄奄地說道,「放心,我不會死的。」
最後還笑了笑。
周雁予瞧見他還沒死,心裡鬆了口氣。
「好好好。」
「我帶你走。」
由於兩人的身體體型相差較大,一路上都是顛簸。
而殿內,皇后拿起那熱騰騰的熱茶,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何姝禮忍受不了,剛剛外面的聲音她是聽的一清二楚。
想必,皇后的耳朵不會聾。
「皇后,我怕阿夜有事,想先行告退。」
就在起身的這一瞬間,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等等。」
何姝禮沒再動,終於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皇后明知冬至後天氣會寒冷起來,早晨與傍晚你選擇了早晨。」
「皇后執意要將我阿弟置於外面受冷可是何意?」
皇后笑了笑,最後還是跟她說了明白。
「那宋止夜倒是身體素質好很多。」
「不過就是想測測,吾家的阿沅是否鐘意他罷了。」
何姝禮愣了愣,「皇后這樣測,不會擔心受附阿弟的小命嗎?」
皇后聽的這最後兩字,還是笑了笑,「那日阿沅跌入河中,他宋止夜也少不了功勞!」
說完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一片。
「阿沅不知道實情,可我這個做母的知道!」
「你別以為你們何家的那些隱晦手段我不知曉,那日的橋下,他的手段我還是見過的。」
「但,不會使整個橋坍塌。」
「一個小手段就能使我的阿沅差點沒命,這麼冷的天讓那宋止夜受點冷怎麼了?況且,他是何家的養子,恐怕何佳也不值得挂念這條命。」
何姝禮立馬辯駁,「皇後娘娘,你搞錯了,三公主是想跳水自殺的,並不是阿夜所弄。」
皇后立馬站起來,情緒不穩定地看著她,「果然,何家的人都是會解辯,阿沅她就是被你家那養子而弄害的。」
「皇後娘娘,如果是阿夜弄得,我會道歉,但你……」
皇后擺出了止住的手勢,示意不讓她說了,「如果道歉有用,還要這個國律?」
「假若阿沅有個三長兩短,那道歉能換回來嗎?」
何姝禮咬牙切齒道:「皇後娘娘,」
「好了,叫你來就是來看看阿沅是否來救,昨日那宴席的話也弄得我不懂,如今倒是懂了些。」
說完便走進去了,不再與何姝禮說聊。
原來,在這裡干坐著就是來看阿弟的慘。
早知,便不來了。
身後的婢女在一旁叫道,「娘娘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何姝禮早就不想呆下去,一步一步地踏出這寢宮。
果然,出了門,迎來了那冷氣。
也沒曾想到,阿夜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何姝禮轉了身,卻看見了那人,一直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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